祁宝怡被关了三天后释放,听说这次放回去之后,整个人都收敛了许多,当然这些厉暖暖都是从厉可欣那里听到的。只是厉天生坚持不动属于厉暖暖的一切,他将自家的房子抵押给银行,一家三口居住在一套六十平的套房里。
听说他们现在过得很不好,厉暖暖的心底也不是个滋味,说来数去都是一家人,不管之前谁对谁错,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但愿今后各自安好。
厉暖暖趁着公休的空档打了通电话给厉天生,约他到咖啡厅见面洽谈房子的事情。
厉暖暖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厉天生早已在那里等候。远远望去,他的身形似乎缩水了,没有记忆中的那般高大魁梧,她的心口莫名刺痛了一下。
突然有句话窜入她的脑海中,‘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出自于《孔子家语》和《韩诗外传》,感慨子女想起尽孝赡养父母的时候,父母却早已离我们而去,风不止,是树的无奈;亲不在,是孝子的无奈。
厉天生再怎么样都是给了她生命的男人,曾经也给过她无限的欢乐和幸福!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厉暖暖踩着小碎步朝厉天生的位置走去,她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笑,“你来这么早?”多少年没喊爸了?她似乎忘记了如何开口亲昵的喊厉天生。
厉天生见她来了,赶紧起来指着桌子上的东西,生怕厉暖暖看不见一样,“没事做就来早了点,快坐吧,我点了你最爱吃的泡芙!”
父女之间有多少年没有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每次见面,厉暖暖都是一脸嫌弃的表情,嘴里说的话更是如刀子一般,刀刀划伤厉天生的心。
“哦,谢谢!”厉暖暖保持疏离而又礼貌的距离。
厉天生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还记得第一次买泡芙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当时条件有限,只买了两个,一个给你一个给你妈。你妈舍不得吃非要塞给你,而小小的你却异常懂事的对妈妈说,你不喜欢!我和你妈当时真的以为你不喜欢,结果,我后来才发现,你居然把装泡芙的袋子留在了口袋,吃过晚饭,你妈在洗碗,你独自躲在房间里拿着袋子舔。”
厉天生说着眼眶一热,声音哽咽了一下又继续说:“我从没想到一个几岁的孩子,情感居然这么细腻,那一刻我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看着小小的你蜷缩在角落里将袋子舔的干干净净,我发誓我要努力赚钱,一定要让你和你妈妈过上好日子。”
厉暖暖出奇的没有打断厉天生的话,她只是低着头,静静地品尝着碟子里面的泡芙,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口味早已改变。
甜食属于治愈类的食品,可是今天她却吃出了心酸的味道,眼泪瞬间掉落在桌面上,打出一朵朵泪花。
厉天生的眼泪随着岁月的痕迹蔓延而下,“我知道,在你的眼里非常瞧不起我这个做父亲的,其实就连我自己也瞧不起像我这样的人!我错了,但是你妈已经离开我们了,我就算是悔死也是枉然!我不求能得到你的原谅,但是请你一定要收下这个!”
厉天生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个本子递到厉暖暖的面前,一个是别墅产权使用证书,一个是奥迪车使用证书,还有一张银行卡。
厉暖暖抬头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她用纸轻轻捻起脸上的泪水,感觉一切ok,她才正视厉天生,将桌子上的几个小本本全部推回去,“我真的不需要这些东西,厉氏倒闭还能东山再起,你可以拿这些钱重新投资一家公司。”
“我已经老了,不想继续拼搏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令我疲敝不堪。厉氏倒闭我分文不欠,只是今后的日子过得可能会比较平淡一些。”
“你可以平淡一些,可是你有想过厉可欣吗?她还是个孩子,你以前给了她丰腴的物质生活,现在突然就要她和你过平淡的日子,她愿意吗?”厉暖暖知道厉可欣并非那种离开豪门就活不了的女孩,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让厉天生收回属于他自己的一切。
一个人的财富不应该是由父母来为他们创造!
“可欣那孩子,和你一样,心眼大,她不会在意这些的。”
“你不需要觉得亏欠了我什么,你也不需要刻意弥补我什么,因为我真的不需要,现在的生活是我想要的,能有份心爱的工作,能有个疼爱自己的男朋友,还有一个无话不谈的好闺蜜,有这一切,我的人生足矣!”
“封佑硕,他确实是个好男人!”厉天生感慨道。
这句话令厉暖暖大跌眼镜,之前是谁说什么封佑硕心狠手辣,不是个好人这才多久,怎么又在她面前说封佑硕是个好男人?
“同为男人,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你的!他是个有担当,有思想的男人,他能为你做一切,我相信!”
为了暖暖整垮厉氏,毁掉他一生的心血,这不就是封佑硕爱暖暖的最佳体现吗?厉天生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居然玩不过一个初涉商场的毛头小子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厉暖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封佑硕确实是有担当有思想的男人,可是,厉天生怎么看出来他是真心爱她的?
厉天生笑了笑说:“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我了解男人!”有些事情他不想告诉厉暖暖。
这算什么意思?那她是女人,她怎么就不明白祁宝怡是怎么想的?她这些年一直独自在外飘荡,祁宝怡为什么还一直要纠缠她,给她添堵?
“啊!有人晕倒了!”咖啡厅内突然传来一声惊悚的尖叫声。
“小姐,小姐,快醒醒!”
有人打电话给警察,有人打电话给医院,一时间优雅的咖啡厅变成喧嚣的菜市场,厉暖暖见一群人围着那里,蹙眉走过去,“你们都散开一些,别阻挡了空气的流通。”
“你是医生?”有人见厉暖暖出面误以为她是医生。
“我不是!”厉暖暖摇了摇头,视线瞥向侧躺在地上的女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