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言终于有了反应,她仇恨的盯着盛云瑱,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敢!”
盛云瑱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看样子梵姑娘很害怕自己武功尽失啊。”
梵镜言冷笑,“殿下可以试试,鱼死网破,我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不过殿下要是伤到了,可就亏了。”
盛云瑱非常认真的点头,似乎也认为梵镜言说的有道理,“梵姑娘说的对,孤乃千金之躯,确实不宜冒险,而且孤认为,没了武功的梵姑娘就和其他人没区别了,所以孤反对他们的意见。”
梵镜言不说话,盛云瑱肯定还有下文,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盛云瑱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慢慢的说:“梵姑娘的身手太好了,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做什么要打打杀杀的,手上磨起茧子就不好看了,我决定先打断梵姑娘的手脚,再一点点折断你的肋骨,最后挑断你手脚的筋脉,这样你就能安安静静,漂漂亮亮的躺在床上了,是不是很好?”
他越说越开心,笑容都大了一些,“只是不知道梵姑娘的身体,能不能撑到最后。”
“他们说习武之人身体强健,梵姑娘应该能坚持的久一点,不让孤失望吧。”盛云瑱一脸期待的看着梵镜言,想让她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梵镜言可以确定,南晋的太子不止心理扭曲,而且还是个虐待狂。
“民女一听,就知道殿下是做熟了这些事的。”梵镜言轻轻咳嗽了两声,倒是没有害怕的情绪,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点,又看了看盛云瑱身后的三个人,说:“想来您身后的三位高人,应该是做熟悉了这种事的吧。”
他们三个连眼神都没变过,可见是助纣为虐,已经成为习惯了。
“对于你们这种江湖败类,门派里竟然没清理门户,真是你们师父的失职啊。”梵镜言唇角微勾,一字一句的说。
偷袭梵镜言的那个男人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喉咙受过伤,问道:“敢问姑娘的参差剑法师从何处?若是姑娘可以告知,也许能免去一些苦楚。”
“呵。”梵镜言冷笑一声,不留情面的说:“以你们三个的心性和资质,我就算是把参差剑法说给你们,你们也学不会,别白费力气了,有那个时间,还是给自己选一个风景好的墓地吧,免得恶事做多了,哪天横尸街头,连个收敛的人都没有。”
她歪着头去看盛云瑱,甜笑道:“殿下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盛云瑱哈哈大笑,“我太喜欢梵姑娘的性格了,因此我决定今天只打断你的两只手!”
他没反驳梵镜言的话,在他眼里身后的三个人不过是三条听话的狗,这样的狗他有很多,哪怕真的死了也不心疼。
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本来也就是试探着问问,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参差剑法深奥复杂,他本来也不是想自己练的。
盛云瑱一声令下,他上前一步,“既然姑娘执迷不悟,在下就得罪了。”
他们对梵镜言没有一点防备,在他们眼里,现在的梵镜言就和普通人没区别。
然而在中年男人靠近梵镜言的一瞬间,梵镜言出手如电,并指成刀,锋利尖锐的指甲划过男人的眼睛。
男人想要后撤躲避,梵镜言早有预料,另一只手聚拢成掌,运足内力向男人的胸腹拍过去。
她的动作在电光石火间,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惨叫一声,吐出一口血,捂着眼睛踉跄后退,“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指缝留下来,梵镜言下手没留情,她攻击男人眼睛的掌心向下,两颗圆咕隆咚的东西落在地上,转了两圈停下来。
盛云瑱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他的眼睛跟着那东西转了两圈,整个人的神经都随着上下起伏,身体不由自主的后仰,想要距离梵镜言远一点。
梵镜言微微一笑,“许久不动手,手生了,见笑。”
盛云瑱不想知道她所谓的动手是做什么。
梵镜言抓起床上的帷幔,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染了鲜血的手指,一边说:“殿下盛情难却,可惜民女骨头硬,一般人啃不下来,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她笑容真诚的和盛云瑱商量,“殿下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您找狗不也需要时间吗?”
男人失去了眼睛,肯定是会被盛云瑱抛弃了。
盛云瑱仓皇的站起来,脸色苍白,一点都看不出刚才得意洋洋的模样,他对两个拳师说:“看好这里,别让她跑了!”
“梵姑娘也别得意,你现在在孤的地盘上,插翅也难飞。孤那里还有好多有趣的药,正好可以在姑娘身上试一试。”
盛云瑱威胁了一番之后,转身就走了,连那个惨叫的中年男人也没看。
若是他离开的脚步能再从容一点,就不会显得像落荒而逃了。
两个拳师眼神敬畏的看着梵镜言,一人抓了中年男人一条胳膊,面对着梵镜言一步步向后退,最后离开房间。
他们不怕梵镜言逃跑,现在梵镜言的武功想要离开盛云瑱的私宅是不可能的,可是自保却也没问题。
而且她手段狠毒,谁都不想做第二个中年男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像梵镜言说的,两方相安无事,等到盛云瑱找到对付梵镜言的办法,再来处理她。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梵镜言立刻委顿下去,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人抽走了似的。
“噗!”
她的五脏六腑仿佛都绞在一起,一口血顺着喉咙涌上来,喷到了地上。
不顾内伤强行运转内力造成伤上加伤,若是盛云瑱再多留一会儿,就能看出来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反击第二次了。
梵镜言放任自己的身体顺着床沿慢慢的滑到地上,她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直愣愣的看着屋顶。
她希望此时顾容与可以来救她,可是又不希望顾容与真的来,若是真的要做出选择,她希望顾容与可以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