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计划会失败?”
向明煦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计划失败,按照他们的谋划,这个计划简直就是万无一失。
这个计划虽然是顾暄和想的,但当时向明煦就在场,他清楚的知道这个计划绝对没有失败的可能,因为只要梵镜言被引到安仁殿里边,闻到了薄幸的香味,就不可能逃脱。
而向明煦记得很清楚,当时顾暄和就说过梵镜言这个人极其自傲,哪怕她发现了事情有异,有人在故意算计她,梵镜言为了给这些人警示,也一定会踏入陷阱,走进安仁殿。
前边那些布置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梵镜言引到安仁殿里边来,所以向雅馨只要能确定梵镜言进入安仁殿就已经成功了。
“你难道没有把梵镜言骗到安仁殿里去吗?”
今晚的一切计划都是提前演练好的,包括向雅馨去向梵镜言道歉,不小心泼了梵镜言一袖子酒水。
向明煦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除非向雅馨没有按照他们计划好的行事,也没有让梵镜言成功进入安仁殿,否则这个计划绝不可能失败。
“我没有,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我很轻松的就把梵镜言的袖子打湿了,让她去安仁殿换衣服,但是梵镜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现在了公主院里边,而且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随后我就听到安仁殿那边有声音,据说是皇上过去了,然后就有人被从安仁殿里边抬了出来,剩下的消息我就打听不出来了,但是乔皇后脸色很不好,我猜应该是计划失败了,若洛麟在里边被皇上看见了。”
向雅馨越说,心中越慌乱,尤其乔皇后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让向雅馨感到如坠冰窟。
向雅馨原来在乔皇后那里颇受宠爱,就算是她在宫中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一般乔皇后也是向着她的,所以向雅馨还从来没有直面过乔皇后冰冷的态度,乔皇后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打量某种死物,并且对她极其的不满。
向雅馨有些心慌,她害怕自己就这样失去了乔皇后的宠爱,虽然乔皇后和向雅馨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向雅馨也不是傻子,她在宫中能横行无忌,也就是因为乔皇后看在了自己父亲的面子上,才对她多容忍退让。
但如果这次的事情暴露,向雅馨也不敢保证能够全身而退,到时候自己的父亲会不会舍弃自己,向雅馨心里边其实是没有底的。
她虽然平时娇蛮任性,但做事还算是有那么一点分寸,也知道是因为父亲的缘故,让她可以横行无忌。
现在的问题是她和大哥都参与了此次算计梵镜言的事情,若是她和大哥一起暴露了,自己的父亲会不会为了保全大哥而舍弃她呢?
向雅馨不敢赌自己和父亲之间这点薄弱的亲情,因为从她迟迟不能确定婚事中,向雅馨就可以确定,在父亲的眼里,自己并没有大哥那么重要。
所以这一次没有成功算计梵镜言,向雅馨才会如此慌乱。
向明煦听完了向雅馨一番颠三倒四的话,已经抓到了其中的重点,梵镜言能突然出现在公主院,就说明她已经识破了这个计谋,并且全身而退,那说明薄幸对梵镜言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无论梵镜言是怎样摆脱薄幸药性的控制的,这件事情已经暴露了。
向明煦清楚的意识到,他绝对不能继续留在江陵,必须现在马上就走。
“我必须要立刻离开江陵,你记得这件事情如果有任何人询问到你的头上,你都当做毫不知情,就说当时是不小心泼了梵镜言一袖子的酒水,你只是想让梵镜言出个丑而已,不要一口咬定你是为了向梵镜言道歉,谁都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视同水火,你若是执意说是要给梵镜言赔罪,反而不会有人相信!”
向明煦决定轻装简从,只带了随身的佩剑,临走之前边收拾东西边这样叮嘱了向雅馨一番。
向雅馨见大哥不但没有丝毫安慰自己的意思而且,还立刻转身就要离开,顿时心里更加慌了,而且向明煦说给她的事情透露着某种不祥的意味。
“大哥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会有人询问我吗?”
向雅馨心中慌乱不已,情急之下抓住了向明煦的袖子,想让向明煦给自己一句准话。
向明煦现在比向雅馨还要慌乱。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今天晚上风平浪静,都是因为皇上压下了安仁殿里发生的事情,而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让人出宫给他传递信息,他所有的信息只能从向雅馨这里获取。
向雅馨现在这个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自己若是再留下来绝对会暴露,而且必须要走得越快越好。
所以当向雅馨抓住他的袖子,阻拦了他离开的脚步的时候,向明煦明显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但是顾及着抓着自己的人,毕竟是亲生妹妹,向明煦按捺下心头浮现出来的那一丝不悦之感,将手搭在了向雅馨的手背上,缓慢但是坚定的把向雅馨的手拂了下去。
“你不要太过于担心,我只是说了这么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还是建立在若洛麟招供的情况下,但是据我推测,若洛麟是绝对不会和天正帝说实话的,只要他不和陛下说实话,梵镜言绝对不会跑到陛下面前,主动将安仁殿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陛下,也就不会牵连到你身上,所以你不用现在就慌乱,你要稳住自己,敌不动,我不动,这点道理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吗?”
向明煦现在反而更担心自己。
以顾容与和梵镜言睚眦必报的性格,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安排什么后手。
梵镜言都能逃脱薄幸的控制,万一她知道薄幸的来历呢?
只要稍微动一点手脚,让皇上的暗卫往薄幸来源上面查,他们几个人全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