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问桑姨:“子赓他人呢?他怎么样了?”可是我没有上前去。不是因为怕看到那棺材里的阴森景象,而是因为桑姨那怪怪的模样使我畏葸不前。
“他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正巧落在那棺材中,棺材内有许多绫罗绸缎,绫罗绸缎的下面是厚厚的海绵。”桑姨兀自站在原地,神秘兮兮地说。忽然,她转脸望了望那边通往二楼的弯弯曲曲的楼梯,对我说:“你赶快离开这儿吧。依蔓出来了。”
我不明白依蔓将会对我构成什么危险,但我想到她曾见我摘下面具就扭头而去的那一幕。我立时感到危机四伏。我慌忙奔向底楼客厅,不让她看见我还逗留在此地。
我在底楼客厅听到了依蔓和桑姨的对话——
依蔓问:“桑姨,深更半夜你在这儿干嘛?”
桑姨说:“我在等你呢。”
依蔓说:“等我?有事吗?”
桑姨说:“我早就怀疑你是当初向那台商投怀送抱、要他离婚娶你为你买房买首饰带你出国的那位小姐了,今天我真的认出了你。听说你在那次车祸中也死了,难道你又死而复生了?”
我的目光无意中又与客厅肖像中那秃顶老头阴鸷的目光相遇。我慌忙抬起脚,不敢再回一下头,逃也似的奔出了那幢让人胆战心惊的别墅楼。
结尾侧耳细听,不知从哪里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英国长笛的乐声!
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拂晓。我无法入睡。眺望窗外,街上积雪已厚,并泛着神秘的白光。我凝视着那白光直到天大亮。我回想着昨夜的事宛如梦幻一般。我似乎还有更多的迷没有解开。初升的太阳带给了我新的勇气。我竟然像着了魔似的重又奔出门外,踩着泞滑的将融未融的积雪,一路磕磕绊绊地寻找到昨夜的那幢别墅楼所在的地方。
我惊讶地发现那里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只剩下原先楼前围墙的镂花铁门还孤零零地戳在那布满瓦砾的旷地上。那铁门上挂了一把大铁锁,并且贴着一张开发商的告示:原楼已拆,此处无人。
不远处,有一堆被推土机从地底下翻起的杂物的碎片,我揣度着那是原先地窖的位置,可我却无法再找到那颗原本藏于地窖中的曾经令我胆寒的灰白色心脏。侧耳细听,不知从哪里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英国长笛的乐声,渐渐地,那如泣如诉的旋律演化成一首小提琴曲,那低徊婉转的声音告诉我那是一曲马思聪的《思乡曲》。我恍若看见子赓的黧黑的脸庞,然而我却知道,对于这片土地上将要巍然矗立起的新楼来说,他遥遥而无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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