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公公千盼万念之下,两道希冀的身影终于映入眼帘,匆匆带了两位主子前去,等他们到时已是人满为患。
两旁灯火通明,处处透漏着一室的纸醉金迷。
“弋雅公主到——”
“顾二小姐到——”
突如其来的通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看着这位传闻中的左相遗女,倒是弋雅公主被他们忽略了去。
“原来这位就是顾姐姐,当初听闻左相一族俱灭还好一阵伤心,只是未曾想顾姐姐一人也过得风生水起。”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谁都能听得出来这是暗讽顾二小姐在顾家全家被灭后只顾自己享乐,这时候你应该为顾家伸冤报仇啊!
“表妹,走吧。”
扭头看向弋雅,见她没什么异样才放心。
刚踏进殿内,便有公公为她们引路,只是
眉头微挑,一个席位可不该坐她和弋雅两个人。
转身给弋雅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先行入座,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左右这位置够大,唯一的坏处便是古代的席位没有坐椅,需跪坐。
“你!顾倾城,本小姐和你说话呢!”
被彻彻底底忽视的那名女子忍不住了,甚至开始指名道姓。
闻言,顾倾城才微微抬起凝视着自家表妹的眸子,扫视一圈,一目了然,最后才定在一抹翠绿身影上。
皇家的人大多还没来呢,这女子倒是先发难了,到底是无脑呢还是无脑呢?
“你在同我讲话?我倒是不记得还有个妹妹流落在外。”
瞧,这气度,和明显要炸毛的某人形成鲜明对比。轻飘飘的话语,一时激起千层浪。
那啥?话说这里姓顾的还真不是只有顾倾城一个,没道理你姓顾就不允许别人姓了。
流落在外的妹妹?那更是无稽之谈,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
有人看戏,有人自顾自吃喝,闻言也只是抬头看了一下。
“你可知我是月贵妃的亲侄女?”
众人皆是默不作声,月贵妃甚是喜爱申蝶梦,祖父又是当朝右相,仗着这层关系也鲜少有人招惹,而她最看不得比她优秀的女子。
“唔。”某人状似认真思考了下,徐徐开口:“貌似我姑姑还是天历皇后。”
秒杀!
打脸有木有!
纵使天历皇后已形同虚设,但是明面上谁敢说?
“呵呵——”
“噗嗤——”
一轻一重两道轻笑响起,更像是无情的嘲讽,狠狠地打在申蝶梦的脸上。
轻的嘛,自然是顾倾城身边这位,至于另一道。
弋雅抬眸看向对面的蓝袍男子,赫然是刚才吃吃又喝喝的男子,一身清雅之装愣是被那人穿出无限风情。
狭长的桃花眼泛着星光,如若她没记错……
“太子到——”
“厉王到——”
“沐王到——”
一声声通报,得,重量级人物来了。
为首的两名男子并肩而立,左侧太子凤北城一身紫色缎袍,金丝滚边,右侧是一身玄袍,傲然独立的厉王,二人隐隐形成对抗之势。
皇后与月贵妃皆是育有一女,太子的生母反而是名妃嫔,不过太子的岳父乃是异性侯沙越,能打善战,据守南疆,倒也不容小觑。
至于后面那位,一身蓝衣,脸上始终挂着温和儒雅的笑,当真是人如其名,天历皇第四子凤北沐。
和座上那位浪荡无比的某人相比,这才是真正的谦谦君子好不,那位当真毁蓝衣!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厉王,见过沐王。”
“免礼。”
虽然有过短暂交锋,顾倾城却是第一次见到厉王,暗暗打量一番,最后总结,金鳞绝非池中物。
不过想到被厉王搜刮的财物,虽是说是自己故意的,顾倾城还是肉疼了,然后本就散漫的身子更加哀愁,重重靠在弋雅身上。
凤北夜一进来便看到坐没坐样的某人,嗯?旁边是弋雅,那么她便是
屋内的众人本来目光都聚焦在三位皇子身上,尤其是一干贵女,更是恨不得扑上去,此时见厉王目不转睛望向一处,皆看过去。
嗷嗷嗷!为什么偏偏是那毒舌的女人!
就连太子和沐王也好奇得看过去,天生尤物!
贵女们泪奔了!
公子哥们郁结了,那啥,皇子出手,他们就没份了有木有!
申蝶梦气得直绞手帕,恨不得冲上去撕碎那张绝美的脸。
“七皇妹,不知近来可好?”
太子温和地笑笑,向弋雅开口询问着。
“大皇兄,弋雅一切安好。”
不冷不淡地回应,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避开了太子二字。
嘶——
凤北城强压下心头的不悦,恍若未闻,似是刚看到顾倾城一般,“想必这位就是左相之女,顾家二小姐顾倾城吧?”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太子倒是和天历皇一样,能忍,能装,你当你是忍者神龟哦!
“是。”
然后低头继续喝弋雅给她添得酒,宫中佳酿,不喝白不喝。
诶?没了?
这可是太子啊!
一群人风中凌乱了,空气突然安静了,谁都看得出来太子这是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顾二小姐还当真是与众不同。
好像除了弋雅公主,人家就没正儿八经理过谁,够狂!
凤北夜看了一眼便是入席,沐王眼底划过一丝讶异,随即清浅一笑,融化了一室少女的芳心。
众人一一入座,倒是太子袖摆轻甩,冷哼一声愤而离去。
唯有一人漠不关心,酒已然喝了好几壶,看得众人直摇头,顾倾城却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玩味。
有意思。
“那是天历第一商行的少主,南有歌,继承了祖上家业富可敌国,却是整日不务正业。”耳边传来弋雅贴心的解释,顾倾城了然。
商行?能以一介商贾的身份来参加皇家晚宴的人,又会简单到哪里去。
无视四周不怀好意的目光,顾倾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将所有的神态印入眼底。
百无聊赖,拉过弋雅的一只手,按在桌上,脑袋轻轻搁置在上面,睡觉。
弋雅:“”
厉王:淡淡瞥了一眼,收回目光。
太子:冷哼不断。
申蝶梦:心中窃喜,看吧看吧,这顾二小姐如此不知礼数,厉王都不想看了。
南有歌,沐王:一个喝酒,一个吃茶,配合默契。
众人:猛翻白眼。
此起彼伏的讨论声,那人却没有丁点反应,声音越来越大,那些大臣都是老滑头,岂会亲自出手,有小辈们就足够了,哪怕是直接对上弋雅。
“弋雅公主平日里深居简出,怎么今日就来参加晚宴了?都怪那些奴才准备不周,害得弋雅公主竟要与顾二小姐同席而坐。”
言下之意,您不是没被邀请参加吗?皇上可没准备您的席位。
说话的是一名世子,素来与蒋劲虎交好,想必是为下午的事替蒋劲虎找回场子。
这位世子的声音不算小,而大家又是默许了想看那两位出丑,便是不作声。
然后沉默又见沉默。
你能指望封闭了五年的清冷丫头跟你说什么?顾倾城虽然说话噎死人不偿命,但好歹也是回应一两句,弋雅则完全是不带鸟你的。
“所以你要将位子让出来?”
略带睡意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汗颜,原来这人还真睡了,他们刚刚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
那位世子愣住了,刚想开口却不想某人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不是就闭嘴,吵死了。”
轻蹙的眉头,无一不在宣示着,你这人很烦,可以闭嘴了。
……
弋雅心里默默点赞,表姐彪悍。
魏林郁卒了,待看到蒋劲虎给他使得眼色,猛然反应过来,不顾自家父亲警告的目光,张口便来。
不过一个小娘皮,他还怕了不成?
“此等席位岂是你一个民女配坐的,什么人就得掂量掂量自己值不值那个价,草鸡就别死皮赖脸的当自己是只凤凰。”
这话前半句说顾倾城,后半句明显冲着弋雅去的。
凤眸微微眯起,似是终于正式打量这个口无遮拦的青年,众人皆感受到那人的气势变了,尤其挨得近的,浑身凉飕飕的。
慵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妖邪,那人明明在笑,却宛若一块万年玄冰,一不小心便冻得你遍体鳞伤。
笑得越灿烂,越让人觉得危险,就如一朵曼陀罗花,美丽却致命。
魏林的父亲英武侯察觉到不对,刚想开口提醒,然为时已晚。
砰——
待众人回神,魏林已经被掀翻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脸色一片苍白,而在他身旁还站着一名杏色女子。
众人倒吸一口气,魏林虽然不成器,却是被英武侯逼着练了些身手,如今却被一名丫鬟轻易打翻在地。
好快的身手,怕是内力不比英武侯吧。
其他人皆是庆幸硬出头的不是自己,看魏林的样子,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太子目光幽深,闪过一丝阴鸷,凤北夜眯起了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英武侯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扶起爱子,眼角的余光瞥到那道不羁随性的身影,心中怒意更甚,却碍于冬暖的身手不好发作,刚想开口质问,一抹明皇便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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