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妃来见客了!”司马怀瑾神色之间颇有几分委屈。
安歌微怔,这人说情话要不要如此直言不讳,“王爷可知皇兄和皇姐的来意!”
“额?南燕太子和公主不是来看望歌儿的?”司马怀瑾故作不知!
“自然,不过这看望可不单纯。”伸手便把手边的信递给了司马怀瑾,“王爷瞧一瞧。”
司马怀瑾儒雅一笑,接过安歌递来的书信,大致扫了一眼后,轻挑眉头,“南燕这是想与本王合作?”
“不错,只要王爷答应娶皇姐为平妃,南燕可倾力以扶。”安歌眸光深深看着司马怀瑾。
司马怀瑾略作思考,“倒是有些诱惑力!”
随即见安歌没有说话,“可惜本王答应歌儿五年内这王府只有歌儿一个女主人,这合作也就作废了!”
“原来王爷是五年内不纳她人啊!”安歌突然眉目沉下,没有了兴意。
“只要王妃在,楚王妃只有一人!”
安歌瞥了司马怀瑾一眼,没有再说话,五年内?炎皇一旦归天,皇子争权而乱,各国举兵而来,到时还会再有楚王府,楚王妃?
炎泰十六年,大幽国第二代帝王驾崩,享位十六年。
谈起大幽的历史,可谓是没有历史。当初启临国亡国之时,一支诸葛氏族崛起,以北姜定号,当时因为启临国运已尽,各地氏族英雄豪杰揭竿而起,纷纷割地称王,当时北姜称国乃是因为启临国的允许,后由于各诸侯相互抢夺厮杀,这才奋起了大幽,南燕,北凉等国家。
当时的大幽只是一个氏族,因为推翻了北姜政权才为大幽国,一共两位帝王,司马徽和司马炎二人。
司马徽为司马氏打下大幽国,以为大幽国在自己后辈子孙手中会有发展,不曾想,亦是未成气候,大幽不过才十六年的国运,姑且不算上还是司马氏族的年岁,叹只叹非天择王者而继承天下大业。
至于这炎皇,上位以来也不是对百姓没有贡献,所以这后记史册要如何评留炎皇功德,只待是后人自论评价。
就在炎皇病重的前三日,早已经下了诏书招回了几位王叔,以及在外的三皇子。
所以三日后,炎皇驾崩的消息刚从皇城传出,百姓便换上了准备好的素衣,洛阳城内,门口皆以黑缎白绸为饰,全城一片哀沉。
御辰殿外,外搭着灵棚,安歌陪着司马怀瑾进宫来时,远远便见棚内停了一樽红木棺。
随着二人的走近,便见棺木前跪了一地的人,有皇子公主,妃嫔以及安歌在外围能看到的文武百官。
其中,尚闻小声的抽泣声。
安歌收回眸光,默默跟在司马怀瑾身后。
二人进了灵棚后,便引得好几人的眸光看来。
显然都在等司马怀瑾的到来。
“四弟可真是来得及时!”昨夜凌晨左右炎皇驾崩,消息传出时,众人皆都进了宫,唯独却不见他这四弟的身影,今日下棺宣读遗诏时却才现身,司马珏薄唇轻抿,看着司马怀瑾的眸光含了别来无恙之色。
只不过是司马怀瑾直接绕开司马珏,径直走到棺木前跪了下来,并未理会司马珏。
司马珏也没有再说话,先去了议事厅。
司马怀瑾深邃的眸光定格在炎皇的棺木上,气息格外的沉寂,半分哀动的情绪也未有,实是与还跪在棺木前哭泣的公主皇子有些区别。
司马怀瑾轻轻俯身,向棺木行了三个叩头,随后方才徐徐起身掩住眼角的深沉,向御辰殿的议事厅走去。
安歌只能在远处等候。
羊太尉等人起身打了招呼。
司马睿坐着沉吟,脸上哀痛尤在,见司马怀瑾进来时只轻轻抬了眼示意,随即又眉目低垂,陷入沉痛中。
厅内,尚有云南王,成都王,汝南王等三位王叔,又有几位年迈的老臣,还有三品以上王公大臣都在场,显然是在等遗诏的宣读。
“去请梁皇后来。”
梁皇后就在厅外的灵棚中,三两步就进了御辰殿的议事厅。
“梁丞相,所有人皆已到齐,可以宣读圣旨了。”司马逸站出来主持大局,炎皇昏迷病重之日,太子便已在处理政务,此时当真是有了几分模样。
只不过司马珏等人却是不屑一顾。
梁丞相点了点头,让钦天监宣读圣旨。
遗诏宣读,所有人都静默听完,虽对这圣旨内容有了几分猜测,然当钦天监宣读完圣旨之后,众人还是有些惊怔。
无人敢说话,气氛静默沉凝。
静默沉凝中,司马珏站起了身来,“不是本王不信这遗诏,只是在进京之时便听说父皇已是昏迷了一个月,其间醒来时只是含糊说了两句话便昏睡过去,那这遗诏真假。”
“三弟这话什么意思。”司马逸眸光冷沉看着司马珏。
“太子皇兄不要着急,三弟没什么意思,本王只是想问问父皇写遗诏时有谁在场。”余光无意略过梁丞相,没有说话。
“当时我与羊太尉,以及六部尚书皆在,三皇子有疑问不妨问我等人。”梁丞相亦是抿唇看着司马珏,眸中从容坦荡。
“那本王就问问梁丞相,遗诏可是遵从我父皇言语一字一句摘录下来,没有丝毫相差!”司马珏冷冽眸光迎上了梁丞相的眸光。
“依三王爷所说,炎皇昏迷一个月,偶尔清醒,虽未留下只言片语,但太子殿下乃国之根本,又在炎皇昏迷期间处理公务,行事风范皆有皇者气度,理应继承大统,方可让炎皇下葬,以安天下。”
梁丞相话落之后,在场的文武百官终于哗然一片,原来这所读遗嘱并不是炎皇所立?
安歌在远处也听到了此处的对话,只是眉宇沉思,盯着天边的阴郁薄云。
司马弘自始自终亦是一言未发,低垂的眉目自然也是泄露了心情。
司马珏恍然大悟,“也就是说父皇并未立有遗嘱,此事只不过是舅舅羊太尉几人之意?”
羊祜没有说话。
“历来各国都是太子继承大统,上承天命,下统黎民,这是自古之事,三皇子此时拿遗嘱说事,莫非有谋反之心?”梁丞相眸光开始有些阴冷,他又岂会不知这司马珏打的什么意思。
“梁丞相说话可要有凭有据,这样一顶大帽子本王可是承受不起。”
“本王只是认为父皇既然来不及立下遗嘱,那这继承大统之事也该是有能力者居之,梁丞相等人推荐太子皇兄继承,那本王自然也有推荐的权利,大皇兄的能力各位也是有目共赌,本王以为这个位置大皇兄做比较合适!”
“三弟!”司马弘终于开口,语音有些冷肃,显然想要阻止司马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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