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才才出甬洞,我能很清楚地记得,之前这甬洞什么都没有,但是此刻却凭空出现了很多尸卫。
左边有五六个尸卫,此刻已经伸了尸手,正对着我们一抓一抓地,表情凶悍,神态可憎。
右边有三五个尸卫正在向我们冲来,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他们身上所穿的尸甲显得特别刺眼。
甬洞洞口的尸卫更多。我们刚才还在这里谈话进食补充能量,此时这里却被尸卫堵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前面到处都是这鬼东西,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平步前行的,手舞足蹈的,不一而足。
而且更要命的是,我们不知道这甬洞里到底有多少尸卫,到底还有多少尸卫即将要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个,八个?
我猜不到,也不敢去猜,脑海里满是发自心底的恐惧和担忧。
而且,在手电筒那黯淡的光线下,我就算去数,也绝对数不清前面到底有多少尸卫,只觉得他们一个个都青面獠牙穷凶极恶,正杀气腾腾地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突然被袭,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气氛凝滞了大概两三秒种之后,罗紫才说,“这洞是藏尸洞,平时与其他洞穴无异,尸卫被贮藏在某一个比较深幽的地方,一般不会出来害人。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里略微一动,“刚才那个尸卫如果不是来自这个藏尸洞,那他从哪里出来的?”
“也来自这个藏尸洞——”姬行义沉吟了一会,慢慢地分析,“其实这甬洞与其说是是用来藏尸,不如说藏的是尸卫,其主要作用是保护墓主人的,只不过这里面的兵一般都是尸卫,所以才有藏尸洞一说……”
我又有一点不耐烦了,“别扯子那么多……关键是这鬼洞里面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为什么一下子涌出了这么多尸卫?”
“龙气泄了唄——”姬行义声的嗓音拉得很长,他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龙气无夷,自然就能保障整个墓穴的安全,龙气如果泄了,那么什么妖魔鬼怪都会跑出来。”
这时刘二颤声插了一句,“快退,尸卫追了上来,危险!”
我迈开右脚退了几步,可当看见头颅旁的尸蟡的时候,不由得就叹出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我们这又能退到哪儿去,前面是尸卫,后面是尸蟡,这简直是……”
彭子羽抬手就是一枪,把附近的一只尸蟡射到空中。弄好这一切,他右手在脸上一抹,狞笑着说,“就算前有狼后有虎,我也要在这尸山蟡海中杀出一条血路,老子滚回中国就是要发财的,没想到现在财没发成却要把命白白地送在这儿!”
说完,他退了回来,顺手一枪就射在冲在最前面的尸卫身上。
那尸卫身子晃了几晃,向我们前进的速度更快了,彭子羽还欲射击,却被姬行义伸手制止。
姬行义皱着眉头说,“咱们能不能想一个办法,先别动这些尸卫……如果象刚才小罗那样,把这些尸卫砍得稀巴烂,那藏在他身体里面的尸蟡就有可能会逃出来,这样子下去更为危险,最起码,尸卫被封得纹风不进,不会咬人吃人,是吧?”
我突然福至心灵,想出了一个主意,“不如用枪托砸吧……”
姬行义马上忙不迭地点头,“对,用枪托,只要把尸卫砸到一边就行了。”
我听了不再多说,一马当先就奔向前去,举起手里的巴雷特58A2砸向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尸卫。
猝不及防之下,他身子歪了歪,步伐略有一点踉跄。
趁这功夫,我从旁边钻了过去,一边射击一边招呼大家说,“哥儿几个,一起上呀,干死这些狗草的尸卫!”
刘二跟了上来,见被我砸倒的尸卫正欲再追,又在他尸盔之上补了一记,并且趁他愣神之际,很快就冲到了我的身边。
后面姬行健、彭子羽和刘大信等人也依言开始冲锋,大家左绕右绕,远挑近砸,从尸卫缝隙里钻来钻去。
所幸这些尸卫虽然体形巨大、力量惊人,但终究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尸甲,而且又都是已死之身,行动起来不太方便,所以即使竭尽全力仍无法追上众人的步伐,只得哇哇大叫直追不舍。
而且,就算是罗紫、姬于嫣这些女流之辈,也能仗着身法利索步伐敏捷从从容容地跟了过来。
她们一齐拿出步枪狙击枪什么,看见尸卫就是一枪托,面对尸蟡则送它一发子弹,不求砸倒,只求逃生,所以在尸卫群中穿棱了半天,仍然是安然无恙。
唯一的意外是出在某一个黑人身上,彭子羽此程带了很多白人和黑人,刚才还有一个黑人因为被尸蟡钻进体内而被清理门户,照理说,这些黑人们应该是狐死兔悲才对。
但这个黑人不知道实在是没心没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开始的时候,他跟大家一样,用枪管挑,用枪身拍,用枪托砸,最后玩着玩着他竟然玩出兴致来了,在砸了最右边的某个尸卫一枪托之后,竟然还欲追击。
看他那不亦乐乎的样子,我心里猛一咯噔,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了上来,我赶紧提醒道,“小心,他身边还有很多!”
彭子羽见状板起脸来就欲发飙,“卡特,快跟上来,别脱队,你丫是想找死对吧?”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最右边的那个尸卫用手抓住了枪托,左手缘着枪身伸了过来,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触及到这黑人的右手了。
这还没完,左手边的两个尸卫同时也冲了过来,一人持手,一人持脚。
黑人终于后悔了,对着我们大吼道,“老大,快来救——”
但此时谁也救不了他了,他的呼救声刚刚发出,正中间又跑了两个尸卫,一个抓住了他的头,一个攥住了他的大腿,随即来了一个。
五—马—分—尸!
头颅身体四肢被倏忽分开,纵使在此时,那黑人也还欲呼救,可惜最后一个“我”字他永远都喊不出来了。
鲜血四肢和头颅处流了出来,洇向了他的嘴边,他的嘴唇仍然还在翕动,眼珠瞪得很大,里面似有疼痛、不甘,也有解脱和放松,表情异常丰富。
但是,最右边那一个尸卫仍没有放过他,左手一探,从黑人胸膛里掏出一颗心脏。
这玩意儿好象还在冒着热气,“嘀咚嘀咚”地跳个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