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回答得这么爽快,姬行义就笑了,他弹着自己的手指头问,“少爷,我好象记得你向来不喜欢那一群人,刚才,为什么要主动接触他?”
我缓缓回忆着,“谈不上主动接触他……事情是这样的,恰好他从我身边走过,我一时心血来潮,就问了两三句,之前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你问了他一些什么?”
“我问他受了伤没有,他回答说没有,我看他中文讲得很溜,接着又扯了两三句……”
姬行义沉吟了一句,斟酌着用辞又问,“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
我想起了刚才不断往前面赶的情形,就点着头说,“嗯,之后因为被那怪声烦扰,我快步赶向了前方,所以一直没有再见过他。”
姬行义突然改变了话题,从另一个角度问了起来,“你曾经与那黑影两次相撞,能不能说一下具体情形……”
我皱着眉头问,“这很重要么?”
姬行义仰起了头,“当然……这怪物应该就是杀人凶手,如果我们对它一无所知,那还怎么加以防范?”
我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回忆着,过了很久之后才回答,“它好象和正常的男人差不多高,手上毛茸茸的,非常粗糙。”
姬行义花白的胡须抖了一下,便又问,“这黑影刚与你相遇,那一双毛手是不是立刻伸向你的胸膛?”
“对。”
“那他为什么没有得逞?”
“因为我警觉性都很高,与人相撞一般反应都比较大,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它刚与我相撞马上弹了回去。”
姬行义听到这里,面色便变得更加严峻,他厉声警告道,“各位听见没有,只要我们保持比较高的警惕性,那黑影是很难得逞的,如果还象这人那样麻痹大意,我们接下来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惊恐之极,这时见姬行义这么说,便齐声问道,“义爷,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呢,为啥这么厉害?”
远处灯火摇曳,颤颤悠悠。
姬行义的双颊则显得明明灭灭,阴晴未定,他干咳了一声说,“现在潜伏在我们左右的,是一种大家前所未见的妖魔,它凶残暴戾,嗜食人心,稍不注意,我们就会被它欺到近处,心脏被悄然剜走!”
我想起刚才的情形,便附和着说,“对,老义所说的是真的,蝾螈王的威胁尚没有消失,那一群人还在死死地缠着我们,现在又多了这样一种极为凶残的怪物,唉,也不知道我们倒了什么霉,手气怎么这样背。”
姬行义一边叹息,一边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盗门之中曾经流传着一段往事,说是我们倒斗摸金虽然可以一夜暴富,但有一些墓穴却十分危险,里面栖息的妖魔既邪恶又凶残,既狡诈又敏捷……”
刘二往尸体上又瞅了一眼,“就是这妖魔剜去了汤姆的心脏?”
“对。”姬行义点了一点头,说,“其实用‘妖魔’两个字来形容它也许并不准确,古往今来从没有人见过它们。出于种种原因,有些人将它称为魃魅魍魉,有些人把它们叫为妖魔鬼怪,不管如此称呼,它们总归是非常厉害的……”
见姬行义又在这儿装神弄鬼的,我连忙插了一句,“也许,这只不过是一种传说而已,这世界哪里来的鬼?”
姬行义厉声示警道,“传说的意思就是‘流传开来的说法’,这一种说法既然能够流传开来,自然有其道理的!”
我只好点着头说,“嗯,老义,你说得有理!”
姬行义向我投来赞许的一眼,“这东西虽然难对付,但也不是没办法甄别,它们至少具有以下几个特点,大家千万要留意。第一,它的双手毛茸茸的,就象猿猴之手。”
我向四周环视了一圈,说,“环视了一圈,“确实是这样,我曾经它们的手接触过,貌似非常粗糙。”
姬行义脸上的忧色更盛了,“第二,它们的动作够敏捷速度够快,有时候会突然出现在人群之中,趁我们不注意之时,迅速把我们中的一人掳走。”
我分析着两次与那黑影相撞的经历,“它们两次与我相撞之时,速度都很快,快得我甚至都看不清它的样貌,只觉得有一道黑影迅速掠过,与我相撞,随即身上就传来了一股强烈的痛感。”
彭子羽补充着说,“对,这黑影似乎从侧边窜出来的,速度快得难以想象。”
姬行义当头棒喝道,“听清楚了吗,这鬼玩意速度又快身法又敏捷……咳咳,而且它的双爪也非常锐利,只要被这两个东西伸到附近,我们的小命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刘二听到这里,已经双股颤栗脸色剧变了,他颤声说,“这太恐怖了,速度快动作敏捷也就算了,偏偏爪子还这么犀利!”
我见他们说得严重,就瞅着姬行义问,“老义,这鬼玩意儿既然如此厉害,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得替大家想一主意哇。”
话刚说完,所有的人都闭嘴了,只是在一动不动地瞅着他,脸上的焦急和畏惧不言而喻。
姬行义欲语还休,嘴角翕动了一下,才叽咕出几句,“其实我也没什么万全之策……只是,从现在开始,大家每走一步都要非常小心,必须要看清楚周遭的情形!”
众人答应着。
姬行义前前后后巡视了一下,脸色便变得凝重了起来,他叹息着说,“唉,我们此次人又这么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要应付起那妖魔来就难了!”
我安慰着他说,“老义,你别担心,办法会有的,不如让Mr.彭先安排一下如何?”
彭子羽瞅了一下我们,便大声下着命令,“听清楚没有,断后的人和开路的人都要小心点,看清楚路况再前进,而且还要看着其他人,千万不能再走丢了一人了!”
话刚说完,便又有人影攒动,保护伞公司的那些黑人和白人迅速奔向两侧,肩负起大家的保卫工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