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狐狸:“二楼在什么地方,我们能进去吗?而且我看外厅的食材好像都挺正常的。”
“不正常,每一道菜都有很深的戾气,吃的太多,会陷入魔障,譬如走在路上,无辜殴打路人,晚上睡觉会发现自己的房子被人点了,结果一看jiānkòng是自己点的,还有的走到河边,无辜的跳进河里自杀,这些都是魔障者的通病,他们作死的方法应有尽有,就是魔障控制心智,做出一些违反常理的事情来……”
“原来是这样!”
小狐狸奶声奶气的装着老成:“戾气太重的人,你千万不要接触,他们的想法没人能窥知,尤其是像冥界鬼王那般,随时随地都会把你弄死!”
黛黛顿时凶巴巴的骂小狐狸:“闭嘴,鬼王大人的心思,岂是你这样的低级动物能窥知的。”
“你看,她骂我,骂我是低级动物。”
“好了,都乖乖的……别吵架了,今天来这里咋们是为了查明器官飞了的真相,不是相互揭短的。”
黛黛提议说:“主子,我有办法,那个幻术密境在外厅左面墙上第二张桌子,您看似桌子,其实是一条走廊,但那里有两个人驻守,不好进去。”
驻守人一定不会让我随便进去,我问黛黛:“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小狐狸从我兜里跑出来,站在我头顶上,向上瞄了瞄:“有办法,钻进排气通道……”
这个方法有点冒险了。
小狐狸从我头上跳到肩膀上,指着右上角的排气扇:“排气口的大小刚好够,到时候黛黛用障眼法在你坐的位置上,弄个小人出来,我们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哦,对了,刚才取血的时候黛黛用的也是障眼法。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
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等食物上来。
坐到几分钟的时候,餐厅里的fúù员忙着收盘子,客人越来越少,黛黛让我起来。
我慢慢的从位子起来,站定,看见跟我一模一样的幻影,坐在窗口的位置上,等着呈上食物。
现在,八点过十几分,到晚上10点就打烊,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脚步放轻,尽量不出声音,来到厕所。
把厕所门反锁,从兜里掏出梅花螺丝刀,爬上厕所的洗手台上。
用螺丝刀把排气扇窗口打开。
拆过程中,我心砰砰砰的直跳,手心直冒汗,因为第一次做这事,之前都是在影视剧里见过。
小狐狸站在我肩膀上帮我放哨,不管是人和鬼的磁场,只要有人靠近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把四个螺丝都拧出来,把排气扇拆出来。
跳舞的身轻体柔,柔韧性比普通人好,双手扒着边缘,用脚掰了上去,爬进排气扇呢。
爬的过程中我都很小心,黛黛从手镯飞出来,在前面探路,小狐狸在后面放哨。
我们一步一步向排气扇的那段爬。
爬到排气扇端口,我吊在天窗上往下看,看见下面奢侈豪华场景,震惊了。
内厅里共放置了八张桌子,是呈圆形的白玉桌,下面四只灯笼样式白玉椅子。
是上好的羊脂玉,泛着温润柔光。
每张桌子旁,立了出自大家的仕女图屏风,雍容富贵。
天台顶上挂四个灯笼,灯笼里烧出袅袅香气,熏的我在排气扇上更饥饿了。
八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有一个客人。
这些客人衣冠楚楚,从穿戴气质看得出,都是社会上的成功人士。
每人桌子上都放置了一套餐具,餐具确如传说中是黄金的,餐具边缘雕花盘丝,非常精致。
只是他们的面部表情呆滞,双眼无神,就像没有灵魂的躯体看着前方。
不过好在他们面前的盘子是空的,菜没有上。
我一直好奇他们是如何把身上的器官都给吃掉,不由得瞪大眼睛。
黛黛在我耳边小声说:“他们的灵魂好像离体了。”
我不由得震惊道:“那是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黛黛不知他们灵魂是如何离体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灵魂离体还能活。”
突然,小狐狸惊声尖叫:“香气有问题,不能闻,迅速把灵露抹在鼻子下面,不然你的灵魂会被勾走。我和黛黛抹上……”
我从包里掏出白玉小瓷瓶,瓶口打开,用手指抹了一些放在鼻子下,在给黛黛和小狐狸抹上。
我抹上香灵露之后,空气中弥漫的不是香味,而是臭味。
那种比尸还臭的腐烂味,我说不上怎么形容,总而言之,比冷瑶的小作坊里面还要臭。
熏得人几乎要干呕了,我从兜里掏出口罩,盖在鼻子上。
小狐狸和黛黛钻进兜里,他们都受不了。
这时,八个桌子正面一个平台上,一个穿着黑袍满脸油光的中年人推着一个桌子上来。
他穿的黑袍上密密麻麻写的字,有点像古时候巫师。
桌子上面,是各种的食材还有配料。
我从上面看不太清楚,远远望去就是一坨坨的红色的肉。
也不知是什么肉。
桌子旁边,挂着很多的dāojù,类型很多,腕骨刀割刀梳刀弯刀……
刀的品种,比在冷瑶的作坊里见的还要多。
他出来之后,那些呆滞客人,突然眼睛放光,全部盯着他桌子上的食材和配料,像上好的美味放在他们面前。
我原以为那个厨师会当众做菜,但是我错了。
他上来之后拍拍手,对旁边站立的两个侍者说:“都准备好了吗,客人们都全情投入这次盛宴中吗?”
两边的侍者,恭敬地回答:“是的。”
我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想看清楚他是如何偷取人体器官。
可万万没想到,他没有动任何一个道具,也没有做菜,而是拍了拍手。
他拍手三声后,身后的幕布打开。
幕布后面,别有洞天。
在一高高在上的宝座上,一方形国字脸的中年人,横着粗眉,双目红的发黑,满面戾气的坐在镶满黄金的宝座上。
他一出现,内厅黑色雾气更重了。
下面的客人,呼出的都是白雾。
在他身体两侧,各自站了四个人,他们蒙着头,穿着黑袍,腰间别着厨师用的刀,充满杀气的看着场上的八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