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我们这一个平台你都欠了四十万,其他平台呢?妹子,不是我逼你,你这个情况除了找家里要钱,没别的出路。”
女生手堵住嘴,蹲在墙角里呜呜的闷声哭,看起来挺可怜。
“大哥,我真的不能告诉我爸妈,我爸妈为了让我上大学,已经付出太多了。”
“呵,能让你上的起大学最少家里有栋房子吧,打diànhuà给你爸妈,叫他们把家里房子卖了,凑款吧,不然一个星期之后,可是滚到五十多万了,一个月后六十多万,你在拖下去,神仙都救不了你。”
哇的一声,女生崩溃坐到地上大哭。
diànhuà挂断,哭了半个小时颤颤巍巍的站起,走到宿舍门口,听见宿舍里有人在说话。
是两个女生的声音。
“范晓曼又出去接diànhuà了?每天半夜三更的diànhuà响,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唉,我偷偷告诉你啊,有人说范晓曼在学校外面夜店jiānzhí呢,做gōngguānxiǎojiě。”
“gōngguānxiǎojiě?她找着工作了?”
“放屁,你知道什么是gōngguānxiǎojiě啊,就是坐台的,陪客人喝酒聊天,完了还要陪客人出去开房包夜,懂不。”
“嘿嘿,真的啊,她前段时间不是换了新shǒujī和品牌包吗?是当xiǎojiě赚来的?”
“千真万确,我告诉你啊,我男朋友一个哥们,家里不是挺有钱么,经常去夜店消费,有次他陪表哥谈生意,叫了xiǎojiě陪酒,里面就有我们同寝室的范晓曼,他还以为认错人了,拍了zhàopiàn发到的微信上,我一看就是她。”
“这么大的料,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还知道她好像欠了很多高利贷,对方催着她还钱呢。”
“嘿嘿嘿,她都去外面做xiǎojiě了,这点钱都还不上啊?”
“你以为高利贷好还啊,我有次听见她在厕所打diànhuà,对方让她去陪老板开房呢,她拒绝了,说什么死活不péishuì。都当xiǎojiě了,还有什么好矫情!”
“你说她péishuì了?哇,简直毁三观啊,以后我所有东西都跟她离得远点,听说xiǎojiě容易染病的,什么性病,梅毒,艾滋……”
“嘘,别说了,我好像没听见她外面的声音了,小心听见!”
门内,没在说话了。
范晓曼站在的门前,手指颤抖的想推门进去,迟迟不动手。
嘟嘟,shǒujī来了一条短线,短信是一张túpiàn。
她把túpiàn打开,是一个女生赤果上身,拿着**的zhàopiàn。
túpiàn下面一排字:范晓曼,我在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内你要是不凑到钱,我就把你的zhàopiàn公布到网上,发给你同学,你的老师,你的父母,你的亲戚朋友,这是给你最后的期限。”
范晓曼一下蹲在地上,双手覆膝盖,头深深埋进去,泣不成声。
无声哭泣,哭了许久许久,站起来,转身就走,走到最高的八楼走廊上。
八楼比较破旧,好像没有学生住,堆满了破旧残缺的床架。
她站在走廊上,拨通一个diànhuà号码,diànhuà响了很久才有人接通。
接通后泣不成声。
“妈妈……”
“女儿啊,你怎么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同学欺负你了,还是你遇到了什么难事?”
她哽咽道:“妈妈,对不起……”
“晓曼,到底怎么了,别哭啊,慢慢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是不是你爸爸给你寄的零花钱不够了,你放心,我这个月让他多寄一点,你爸在铁路上还没下班呢,下班了我跟他说,明天就让他给你打钱,家里在困难没关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范晓曼哭得更厉害:“对不起,妈妈我没用,你们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我对不住你们,没法给你们养老了。”
说完,她挂掉diànhuà,从废旧的床架踩上去,站到围墙边缘,拿着shǒujī擦干眼泪,往下一跃。
我大声喊,不要!
伸手想捞,却捞了一个空。
楼下,嘭的重重一声,她倒在楼下,路灯照亮的地方,看见殷红的血往外蔓延。
一个阴森森的女声,空中回荡,想回音一样一遍遍的说。
“看见了吗,他们活生生的逼死一个无辜的女孩子,那些放高利贷的都该死,统统该死!”
我渗出一声冷汗,整个人颤抖,立马惊醒。
睁开眼,看见一只大手,手里拿着纸巾,想给我擦汗,看见我惊醒过来,收顿在半空中,伸过来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目光微蹙,细致看着我,问:“黛黛,你没事吧,你好像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
从沙发上坐直。
沙发的位置移动过,从墙角移到樊战床头旁边,我身上覆盖白色毛毯。
我把毛毯拿起来,无力摇摇头,从他顿在半空中的手接过纸巾,擦着脸上的汗。
擦完,纸巾浸湿,一张还不够。
他又递过来一张。
“什么样的噩梦,让你吓成这样。”
我把纸巾放入垃圾篓里,声音都哑了:“有点恐怖”
接过纸巾,我站起来,把沙发位置推到墙角,毛毯折叠好。
看了墙上挂钟,睡了一个半小时,现在时间中午一点半。
我说:“内个,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你跟我什么关系,客气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的,你尽管说。”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什么人?”
“帝胤,这个人的身份,还有他母亲的身份,常住地址,联系方式。”
樊战皱了皱眉头,问:“只有这一个名字吗?没有其他的信息,比如年龄,身份,背景,住在哪里等。”
“没有,我只有这一个资料,有点为难,但我身边能查到的,除了你就……”
宋睿倾我没说,基于我和他的关系,觉得樊战更加能信任些。
他迟疑了下,点头:“好,我一定帮你查,好在这个姓的人不多,叫这个人的名字更少,所有叫帝胤的资料都给你吗?”
“不,限男性,长的非常帅气的男人,年纪大概20到25岁之间。”
听见我的话,他眸色有一瞬间黯,问我。
“这个帝胤是你男朋友吗?他失踪了你要找他?”
我连忙否认:“不,就一个神经病,经常缠着我,主要是想找到他妈妈,把他给领回去,别在骚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