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收拾得焕然一新的顾夏,丁浩炎手指不断的敲打着桌面,另一只手在下巴上摩挲了半天。顾夏心说这可是得到你首肯的形象,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满身的潇洒倜傥,只差上封面了。顾夏感觉快入定的时候,啪,被一记响指吓了一跳。
“神差远了。”丁浩果断的下结论。
顾夏被噎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自己辛苦半天换来就是这样一句评价,不用强调本质差距的遥远吧,这个交换本来就非自己本来的意愿,还要时不时的被各种嫌弃挑刺。换了是谁心里也好受不了了。况且我这个女生还没有先抗议,你个大男人倒是先得色起来了,怜香惜玉,怜弱惜幼者何在,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虽然没有到狗窝那么凄惨,身体还是自己的好。
“不过应付爷爷还是绰绰有余的。”丁浩炎淡然的开口道。
“爷爷?”再次被口水噎到,“难不成要去丁家吗。”
“爷爷来电话说,好久没见到我了,回去聚聚,吃个饭,要不然你以为我今天是闲的吗。”
“……”
虽然不是闲的,顾夏也疑惑过,这么几个月相处下来,丁浩炎不像是那种过分注重外在,虚有其表的人啊。但没想到实际原因是这么的有冲击力啊。又hold不住了,那种豪门家族,规矩一定很多吧,怎么站,怎么坐啊,顾夏顿时觉得头发晕,自己仿佛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一切都要从头学起,这么多年的人生全部打了水飘了。
“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露陷啊。”顾夏深表忧虑道。
“有这种风险存在。”
“那可不可以不去。”顾夏退堂鼓直敲。
“肯-定-不-行。”果然是砧板上的肉,轮不到自己选择。
“有我这个女朋友提点你,放心好了。”丁浩信心十足的安慰了一句。
“……呵呵”,这个时候可不可以不讲这么冷的笑话,顾夏心里苦笑。算了自己的人生也算是大考,小考,一路过来的,早已是沙场老将,大不了就当作一次人生的考试。
“拿好了,这是我本人以及家里人的资料,今天晚上背熟记牢。”
只是这考前的临时抱佛脚,还真是对人生的尤其是颜值的一大摧残啦,首先熬夜这个必杀技,就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的。遥想少年时每每熬夜还能精神抖擞,最近饱受加班摧残的顾夏,已是好汉难提当年勇了,虽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今天这杆枪能不能磨光,顾夏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也不管她这边心里战鼓擂得震天响。丁浩炎毅然决然的在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记不牢后果很严重。”能有多严重,难道满清十大酷刑,即算他们怀疑我这个灵魂不是原装,也舍不得对这个身体下狠手啊。顾夏对这个耸人听闻的警告,有些嗤之以鼻,
仿佛感受到她的蔑视,丁浩炎说了四个字:“魂飞魄散。”这四个字实在太震撼人心了,简直不是一般凡人能够承受的。
于是整晚顾夏都在和那些不同的名字,简介,还有不断合上的眼皮做斗争。以至于第二天,顾夏只得再一次荣升至国宝级别。头脑一片空白,精神恍惚,走起路来脚下如同踩棉花。这不行啊,这连露陷的力气都没有了,是直接送医院的节奏啊。
面对一大桌的美味早餐,顾夏吃在嘴里味同嚼蜡,只是麻木的做着机械的上下腭运动,和前几天大相径庭的举止,看得丁浩炎眉头直皱,“昨天交代的资料记熟了吗。”
顾夏头脑中依稀仿佛飘荡着几个字符,仿佛咒语一般吞噬着自己的脑细胞。
“爷爷的名字?”
“丁--培---盛”
“大哥的名字?”
“丁--健”
“管家?”
“福--伯”
“几时又多了口吃的毛病?”
“……”
“平时练练绕口令不错。”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吗。”耳熟能详的句子立马浮现在脑海,“谁要练绕口令了,不对,是谁口吃了。”
好歹自己普通话也是标准过级的,不需要再回炉了,顾夏立刻不服气的撇过脸去,好在看在自己这么辛苦的熬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想听好听的,”丁浩炎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看着表情微讶嘴下意识的张成了O形的顾夏,缓缓说道:“拿出好的成绩给我看,我可不想被家人看出什么端倪,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况且那些幕后黑手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而且他们极有可能在我们的周围,甚至是我们的熟人。”
应该是您的熟人吧,顾夏实在想不出自己一个不名一文的小人物,怎么会惹得,那些幕后老大大动干戈的,这样会不会成本太大,最后血本无归啊。所以究其结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人,杀手什么的也绝对是丁大帅哥您招来的,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垫背的。什么桃花运,就是霉运都走出彩,走出星光灿烂了,瞎了眼误认为是桃花吧。
“万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结果。”丁浩炎漫声说道。
想到结果,顾夏立刻不做声了。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对我的身体负责。”
“……”再次被口水噎到的顾夏,深深怀疑有一天会有一篇名为某人被口水呛死的奇文见诸报端。
谁要对谁负责啊,怎么负,顾夏心里的抗议之声再次叫嚣。自己被莫名穿越,搅入这潭混水,上了这趟贼船,彻底的偏离了自己正常的人生轨迹,成天各种担惊受怕不说,还要时时被嫌弃,不能见家人,或许一生就在另一个身体里别扭惶恐的度过了,完璧归赵缥缈无期,想到这些,心里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眶微微发红。
丁浩炎见状,知道自己说得有些严重,也知道女人眼泪的威力,实在无法想像自己1.85米的身高,哭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的窘迫模样,清了清喉咙语气缓和温柔了许多:“我只是说万一,放心吧,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边说边破天荒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在美国留学时,是在哪个洲,哪所大学?”丁浩炎话锋一转,又转回到老问题上了。
“……又来了。”顾夏头疼加胃疼,看来这趟刀山火海自己是上定了。
“我的年龄,生日,喜欢的颜色,食物的口味,中意的衣服款式,爱好读的书,喜爱的车型,小学,中学,大学在什么学校就读……。”
“恩,那个,这个,这个,那个,……。”所有的问题在脑袋里打架,麻烦可以说慢点吗,这么多问题要我一下怎么回答,话说读书也要循序渐进,才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吧,囫囵吞枣只能引起消化不良,外加胃肠炎的不良后果,顾夏在心里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昨晚明明觉得熟记在心了呀,顾夏掰着手指数来数去,心里叫苦不迭,资料上大到公司章程的制定,小到丁浩炎非常私人的问题,都事无巨细的陈述了一番,厚度也达到了小小的一沓了,怎么不干脆给本自传给我背。
“这些资料是我亲手理定的,应该没有什么疏漏了。”丁浩炎悠闲的品了一口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