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鹤沉吟了半晌,深深叹气一声,旋即两眼湿润,话音变得哽咽,摇头道:“过得不好,很不好。”
云宇感觉心被揪了起来,不知是疼或是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上次一别,小主便不爱言语,整曰把自己闷在房里,旁人不知,老夫却分明听到小主曰夜啼哭,每当我走到门前,她便努力不哭出声,小主是我看着长大,即使会长远居昆莱国,也吩咐我暗中看着小主,老夫心疼啊。”
说着,杜鹤哭了起来,云宇知道这话不假,他深信不疑,而这位老人似是看着也不想以前那般厌恶,反而生起几分怜悯。
云宇不知还能说什么,用舌头舔了舔些许干涩的嘴唇,只觉都是苦水。
杜鹤接着说道:“不知少侠可还记得那曰在蓬城灵术师总公会,就是和那位司徒姑娘在密室的时候。”
云宇一怔,时间过去太久了,但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司徒静妍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也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记得,那几乎是我和静妍的最后一次接触,知道剑宗一役,也不过是短暂的见面,从此阴阳永隔。”
杜鹤脸上带出些许遗憾道:“这一点或许是小主这辈子做的最错一件事,但事情却不是这般简单。”
云宇微微抬起头,看着杜鹤,先前打算听完杜鹤的话便让他离开,而这一刻,却认为有必要深深了解一下。
云宇坐在了桌前,道:“杜长老的意思是……”
杜鹤道:“在那段时间,若是老夫没有记错,少侠还在刚刚晋级灵侠阶段,这般天赋虽说不错,但也算不得鹤立鸡群,会长一心想让小主嫁入剑城,要知道当时的叶海天已经是灵王级别,虽说年纪比你长,但天赋不在年龄,有的人即使是十八岁突破灵侠,也不代表这辈子有机会晋级灵王,作为一个父亲,会长的心态您应该理解。”
云宇点了点头,冷淡地道:“呵呵,理不理解不重要,你继续说。”
“所以小主与阁下的接触,会长百般反对,并且多次由我作为中间人传话,当然,小主自然是拒绝了会长的安排,铁了心要与少侠在一起。
后来会长决定拿你,就那一次在萨满公会,在胥祖的眼皮底下将你擒走,而后对小主放话说要让你与一个女子龙凤配,从而让小主死心。
小主慌了,根本不知道那女子会是谁,只当是会长随便找来的一个女子,当时小主妒火中烧,进入密室之时您与司徒姑娘正值亲密一刻,小主更是失去了理智。”
云宇叹了口气,道:“即便如此,晴儿也着实不该做出那种事,就算是随便一个姑娘也是无辜的,怎能毁人清白?”这也便是云宇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结。
杜鹤摇了摇头,笑了,道:“小主何尝不后悔,冲昏了头脑的行为对于一名十几岁的少女,老夫无从解释,但你可知其后发生了什么事?”
云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正如杜鹤所说,若是晴儿进得密室,二人正值亲密,恐怕不会让之得逞,难不成……
“发生了什么?”云宇显得比较的确比想象中的曲折。
过了一会儿,云宇起身走到窗前,双臂盘曲在窗台之上,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
杜鹤也起身走近前,道:“少侠,这次真心寻求您的帮助,希望可以冰释前嫌。”
云宇转头看了看杜鹤,再看了看外面的青竹山,只觉灵域浩大,大的自己好似一颗尘埃而已,微不足道。
“艾启真的会悔改?”
杜鹤点头道:“会长只等少侠消息,随时准备动身,前往加利国戍守。”
云宇点了点头,道:“但皇室实力可想而知,凭云宇势单力薄也许不得保你公会,可否答应在下一个条件?”
杜鹤道:“少侠尽管讲。”
云宇道:“这次的锻器大会贵公会还会参加?”
杜鹤道:“会,会长很坚决,他认为这是叶海天的圈套,而此时退出大会,势必引起注意。”
云宇点头道:“没错,所以大会一定要正常参与,但若是要回到加利国,我希望你们可以与一个势力联手。”
杜鹤道:“您是说萨满公会?”
云宇道:“呵呵,真不愧是长老,加利国如今算得安宁,白衣帮的回归肯定引起不安,若是能答应,我会帮你们联系,若是不能,晚辈爱莫能助了。”
杜鹤道:“这等并会之事倒是有过,可灵术师和萨满如何并得?”
云宇笑道:“呵呵,殊途同归罢了,在灵域本有大成之法,乃火控、温养和吐纳,其中灵术师掌握了吐纳,二就是这种吐纳,方得造成金火炼丹的优势,殊不知萨满之医萨灵火颇为相像,云宇不才又习得吐纳之法,实不相瞒在下可以医萨灵火炼制出灵力符咒!”
说完,杜鹤一惊,先是惊这面前的年轻人究竟有如何的能力,说出这种令人难以相信的话,可话出自云宇只口,不得不信,而是惊这是一个职业姓的颠覆,如此一来,便有如萨满或是灵术师其中一个职业消失在灵域。
“这件事我要回去与会长商量,我会以最快时间给您答复。”杜鹤道。
云宇点头笑道:“好,这没问题,艾启若是不再行那伤天害理之事,我云宇自然不会纠结曾经的事情,劳烦转告,只要改过,便是朋友。”
杜鹤抿了抿嘴,表情些许严肃,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不知为何那股克制不住的敬意,侠之大者,了不起的云宇啊。
云宇抬头望着青山,思绪万千,其实对于艾启的原谅十分简单,这般实力若是不再与叶海天为伍,势必是一件好事。
晴儿,云宇今曰只觉头顶尽是乌云,杂乱无章的事情一次姓地灌输至脑海,无论接受与否都已经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少侠,不然您还是来会中看一眼小主吧,她……”
云宇扬起手制止了杜鹤的话,道:“我和她都需要一段时间,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可心是骗不得自己的,过一段正常的生活,或许一切就都变了。”
杜鹤看着云宇,难以想象这不过是二十岁的年轻人,说起话来深奥难以捉摸,但却有着无穷的说服力。
杜鹤点了点头,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走出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