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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天地形险峻,堪称天堑,以此为守,地利占尽,天时均分,端看人和。品书网
但左丘无倚不敢有一丝的依恃轻慢,须知他今日的对手,是左丘无俦。
“冯义率一队守东崖,执雷石;容冉率二队守南崖,执滚木,冯魁三队执投矛,补援一队。魏见四队执弓弩,补援二队。陈亮领五队随时待命。各队随身佩带朴刀,务必不使敌军一人上崖!”
而崖下,眼见守军防守严密,几次攻势俱被压下,诸将将战报递向左丘无俦。后者迎风驻马,容色深晦如海。
“元帅,一线天易守难攻,用一日的时间分胜负,实在……”
有将士话还未完,被主帅一记冷睇压下,汗颜垂首。
“元帅,末将率一队身法好的轻兵,从北边攀上崖顶如何?”副将良括出谋。
“北边峭壁平若刀镜,你确定你的轻兵身法好到可以轻易攀上崖顶?”
“这……”良括不敢全权保证。
“纵然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也须死有所值,伤有所得,任何情形之下皆不能枉送兵士性命。”
“是。”良括应道。
左丘无俦沉思须臾,眸内倏地紫光跳跃,“良括,或许你的轻兵当真通史派得上用场。”
崖上。
“报,黄军第二波攻势被击退!”
左丘无倚剑眉紧锁,面无喜色,“再探!”
“副帅可是觉得对方退得过于容易?”大将陈亮问。
“将军认为呢?”
“元帅用兵从来都是虚中有实,实中还虚,但轻易后退绝非元帅风格,的确不能掉以轻心。”
左丘无倚俯望下方,额头突然一跳,急问:“北崖、西崖可有人防守?”
“北崖乃万丈陡壁,西崖更是面临瘴气深渊,元帅素来爱兵如子,断不会冒十成的危险去博取连一分也不到的胜算罢?”
“与大哥对决,绝不能以常理断事,你速差人手巡防。”
陈亮虽觉副帅多虑,仍按命派了人前往查看,不意获来惊讯:西北崖角似有人影跃动。
“西北崖角?”左丘无倚一惊。那一处适逢两崖接壤,颇有棱角,有利攀援,大哥不愧是大哥,竟能寻到那处防卫死角,所幸为时未晚。“陈亮速带五队御敌!”
陈亮前脚才去,又有探哨来报:“禀副帅,东北崖角发现攀索痕迹!”
“三队前往防守!”
“西南崖角隐有人影绰动!”
“四队速去!“
左丘无倚沉稳运筹,腹中为兄长别出一格的攻寨之策称服。
半个时辰过去,陈亮面悬警色赶来,道:“副帅,敌军的几处攻打并不尽同,西南、东北两处应为佯攻,攻者轻易被退,退了再来,又会迅即退下,显然在引调我方兵力。惟有西北崖角的攀崖者身法轻灵,擅长躲避,且每一次纵身即上升丈许,动若山猫,当是特为山地训练的轻兵。”
左丘无倚在亲往考证之下,认同了陈亮推判,“其他两处莫去多理,三队、四队、五队集中前来,击退西北崖角敌军。”
此命下达两刻钟后,西北崖角渐归平静,左丘无倚脸上也显露一丝喜意,“此处设人看防,不得放过任何异动。”
“……副帅!”探哨惊骇之声陡然间震耳欲聋。“不好了,不好了,敌军攻上来了!”
当真攻上来了。黄旗闪烁,黄衣者频频翻跃,左丘无俦身若巨鹰落在问天崖顶,挥剑斩落插在问天亭顶的红色帅旗。
“这……怎么可能?”陈亮愕问。
左丘无倚也是呆了少许,方喃喃道:“别人是明修栈道,暗渡陈沧,大哥是佯渡陈沧,实攻栈道,无论东北、西南还是西北,都只是烟幕,佯中有真,真却也是佯,将我们守备力量尽数分扯过去,使正面防守陷入空虚,所以……我们败了。”
“看罢,家主果然胜了!”
耳旁是左驭、左驶兄弟击掌欢呼,扶襄粉唇含笑,眺着那道玄色身影,思量着那场仅仅半日便结束的攻防之战,忖道:若有一日战扬相逢,我有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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