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身处公安分局的王明轩掏了掏耳朵，刚才他好像听到了一声惨叫？啧，八成是幻觉吧。
晃了晃脑袋，将奇怪的想法晃出脑海，王明轩敲响了公共信息网络安全监察支队长的办公室。
门半开着，沉稳的男声从门内传出：“进。”
王明轩也就是跟里面的人客气客气而已，他早在其说话前就一把把门推开，耀武扬威的叫道：“别动！手伸出来，验明正身！”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着警服的男人身形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瞥了下办公室大门，门瞬间自动关上锁好。
男人正在上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王明轩瞥了一眼，发现都是最近打击处理的网络违法犯罪活动汇总。“行啊耿清，现在都当支队长了，干得不赖啊。”
叫做耿清的男人面露无奈之色：“领导，哥诶，我叫你哥还不行吗，你这样吓妖是会把妖吓死的！我这办公室可是两个人合用的，要是何队在场，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王明轩一抬腿，动作娴熟的坐在办公桌上，“嘁，你要是这么容易被吓死能是三百多年道行的老蜘蛛精？”
听到这话，男人下意识望向大门。王明轩不耐烦的挥手：“行了别装了，没人！”
男人叹气：“说吧，这次是什么任务？”
“简单。”王明轩道，“今儿有个案子，京大的，嫌疑人叫秦宸逸，我怀疑这案子有蹊跷，你帮忙留意下，尤其是超自然这方面。”
耿清咂么嘴，嘟囔道：“秦宸逸…………有点儿耳熟，好像刚刑侦队的人来说过。”
“事关重大，一定得实事求是办好！”
“明白。”耿清点头保证，“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还信不过我？”
说起这个，王明轩也是格外好奇：“你个蜘蛛精怎么想起来考警察？”
“我之前干过网管，后来族里晚辈也领了证，出来不好找工作，我干脆让他顶替我当网管。反正我在人间待得久，有文凭，干脆就来考网警，干老本行……”
王明轩一脸“e”：“你的老本行……”
“织网跟上网都有个网字，差不多嘛。”
“…………”
说起族里的晚辈，耿清突然回想起一件事：“我说秦宸逸这名字这么耳熟……之前听过！”
“在哪儿？”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有古怪……”耿清喃喃道。
“快说快说！”
耿清皱着眉努力回想：“今天下午，我去局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刚到办公室门口，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有个女孩儿的声音，好像提起过这个名字……没过多久，那女孩儿就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我当时还以为是局长亲戚。”
王明轩心里一惊，连忙追问：“什么样的女孩？”
“就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看样子像是初中生，打扮得还挺潮，就是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耿清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孩子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
“嗯……一看到她，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感到害怕。不过这种感觉很短，跟幻觉似的，她看到我后笑得可甜，特别萌的一小姑娘。”
听了耿清的描述，王明轩心里大致猜出了那是谁。他伸手在左腕处点了两下，空荡荡的左腕缓缓浮现出一个手表模样的物件，王明轩又在“手表”上点了几下，一张全息投影图像显现在“手表”上空。
王明轩问：“是她吗？”
泛着冰冷金属气息的背景前，留着薄薄齐刘海的萝莉微低着头，抬眼看向镜头的位置，双眸水波流转，桃眼朦胧，似醉非醉。她的模样精致得宛如华美的洋娃娃，唇角微勾，却闪着刀锋般凛冽的寒光，毒蝎般的残忍嗜血。
这张图是数年前龙组一位烈士牺牲前，连同着其他零散资料一起传回来的。
耿清只看了一眼，便确定道：“就是她！怎么，这孩子果然有问题？”
王明轩收起图像和“手表”，神色难得的严肃：“嗯，记着，见到她立马联系我，你千万别招惹，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耿清点头道：“明白！”
该交代的事交代完毕，还有了意外收获，王明轩看了下时间，叹道：“又有得忙了……行，我走了，记得交代你的事儿啊。”
耿清比了个ok：“放心！”
王明轩离开的时候正好是下班时间，他混在离开的人群里，丝毫不引人注意。
……
京大。
此刻天虽仍是大亮着，但比起之前还是多了几分夕阳的余晖，橘红的光亮从天际处丝丝缕缕蔓延开来，如大片留白的吹画。陶然与潘志远在广场上等候询问未归的娄尚齐与张崇。正巧最近校书画社团在举办书画展活动，广场上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上百副作品，二人干脆背着手边欣赏边等待。
微微泛着暖黄的光亮投射在或颜色鲜丽、或黑白分明的纸张上，晒出些许暖意。陶然穿梭在泛着纸张与油画、黑墨混杂的书香之中，细细品味期间奥妙。
蓦地，陶然驻足在一幅画前良久，时而神色了然，时而眉心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陶队。”潘志远从一堆书法字画之间钻了过来，轻声道，“他们过来了。”
“……”
陶然仍紧皱着眉盯着画，一言不发。
“陶队！”娄尚齐和张崇走了过来，“我们这边没什么发现，你们呢？”
潘志远摇头：“也是老样子，完全找不到可能有问题的地方。”
“陶队？”
“……”
“陶队！”
“……啊？”陶然恍然回神，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三人，“啊，你们问完了。来，正好看看这幅画。”
“什么画这么好看？”
陶然接着道：“……这幅画挺有意思，眼睛聚焦的点不一样，看到的画也不一样。”
“典型的视觉错误画作，我一直特佩服这些画家，怎么就能画出这么厉害的画呢……”张崇解释道。
“嗯……视觉错误……”陶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