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记惊雷乍起,大雨随即倾盆而下。
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二人的阵脚,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有些挣扎。女人对身后的异常毫无察觉,慌忙低头翻找背包,“哎呀我的伞呢,我记着拿了的啊……大哥,咱们干脆……”
男人狠下心,顾不得雨落珠链,向背对着他的女人扑去。
“啊——”
女人猝不及防被人扑倒,滚到泥泞的地面,吓得惊慌失措。
“大哥!哥!你想干嘛——”
男人一言不发,跨腿骑在女人身上,将她死死按在地上,空出一只手来试图扯下她的衣服。
“放开!救命啊!来人啊!救命——”
女人虽然有点力气,但与常年做体力活的男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男人使劲的摁住她,仿佛一座山压在她身上,挣脱不开。
“救命……”
撕拉一声轻响,女人的裤腰带被扯断,裤子被撕烂。雨水落到她的脸庞、眼中,又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大哥、大哥……我包里有钱,你全拿去,别害我……”
“闭嘴!”
男人火急火燎地用手解开自己的裤子,压上女人身子。
“啊啊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苍穹。
蓦然间,不远处响起了狗叫。男人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听到声响,不禁停下动作。
女人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哭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
“妈的,别出声、别说话!”
男人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唔!唔!”
狗叫愈来愈近,似乎在往这边靠过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清晰,隐约有草丛被拨开,雨水打在叶尖、草上,形成浅白的水雾。
雨声滴答,现场却有种诡异的安静。
男人惊恐地望过去,发现竟是三只狗。这狗形态看起来像土狗,却又比土狗威猛得许多,身上有着黑色的古怪图文,浑身肌肉如拳头般鼓鼓囊囊,威风凛凛,赤红的双目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盯上了美味的猎物。
“次奥……”
那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咧开嘴,露出白皙锋利的牙齿,发出威胁的低吼。
男人咽了口唾沫,动作轻快地穿好裤子。狗见他有所动作,爪子向前挪了挪,身子微微压低,做出一副准备攻击的模样。
“……”
“汪!”
为首的那条狗一声怒吼,另两条狗仿佛得到了命令,一跃而起,穿过雨帘,带着凛风向男人扑来。
男人咒骂一声,转身撒腿就跑。
“啊……”
三条烈犬飞快地从女人身旁奔过,连看也没看她一眼,片刻未做停留,径直去追男人。
追赶声渐远,女人缓缓回过神,连忙穿好沾满泥泞的衣服裤子,扯过被丢到一旁的背包,慌慌张张的往来路跑去。
“呼……呼……”
男人在山林间不断穿梭,三条烈犬在后边紧追不舍。烈犬似乎故意在溜猎物,好几次明明能追上他,却就是不扑过来,总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
再次路过一棵断树,男人心里顿时一惊。
这棵树他几分钟前才路过,上面还留有他不小心绊了一下的痕迹,可他记得他跑的方向明明不是这边,怎么会又路过这儿?
难道是鬼打墙?!
男人又惊又疑,还没来得及深想,身后的烈犬又逼了上来。他顾不得到底是鬼打墙还是墙打鬼,赶紧跑开。
……
第十六次路过这棵断树。
男人浑身酸软,豆大的汗水夹杂着雨水淋透了全身,他唯凭着最后一点意识一步一趔趄的向前慢慢跑去。烈犬亦放缓了动作,闲庭信步般跟在他身后,面目狰狞可怖,就是迟迟不肯发起攻击。
“……呼……”
男人再也支撑不住了,瘫倒在断树边上。身上带着黑色图文的烈犬亦停在他身前,身形分明只比普通土狗大上那么一点,却仿佛神话中的神犬一般,居高临下,神态倨傲,赤红的双目直勾勾地盯着他,眸中似乎有一丝不屑。
男人认命的闭上了眼……
……
大雨仍是哗啦啦的下,似乎是受尽了委屈的人,要将内心所有的悲痛都发泄出来。雨水砸落,为林间的一切都渡上一层浅浅的水雾,如梦如幻。
林中寂静,只余下雨水拍打树叶、地面的声音。
忽然,似乎有人在说话。
“切,怂包,这就吓晕了。”
“……还尿了。”
“哎哎,让让,我站这边,我才不想被这货的尿弄湿了脚……”
“矫情。”
“呸,当谁都跟你一样不爱干净!”
“一条狗还有洁癖,也是奇葩。”
“要你管?!”
……原来说话的竟是先前那三条烈犬。
其中一条上前轻轻嗅了嗅,抬头道:“行了,把人拖远点,别让他靠近咱龙组的范围。”
原来这三条烈犬竟是龙组负责周边安全的巡逻员,那男人为了一己私心,以工厂在郊区很远的地方为名诓骗女人过来,不想越走越远,竟然靠近了龙组的安全戒备区,被龙组的巡逻员发现,故而被他们戏耍,发生了后边这些事。
另一条狗咧嘴一笑,表情莫名的猥琐:“让这混蛋想强奸,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说。”
“嘿嘿嘿……”
……
女人一路狂奔,不知被泥泞的土路滑倒了多少次,终于跑到了村子里。由于下雨,村里的人大多在家待着,女人跌跌撞撞,跑到一户开着门的人家时,这家人正在堂屋里看电视休息。
“师傅、师傅帮个忙……”女人的手机早就在火车站被人偷走,“帮忙报警!有人要强奸我!”
……
等女人带着赶来的警察与热心的村民往现场赶时,他们竟然在离村子不远的山沟里发现了那个男人。
纵使大雨倾盆,当他们见到男人时,男人身上仍沾满了泥,仿佛去泥塘里滚了几圈似的。他神色癫狂,不似常人,正抱着一块巨石,裸露的下身不断撞击,斑斑血迹印在石头上,连雨也没能冲刷掉。
巨石:妈的智障,我做错了什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