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腊梅满院香,我静静地坐在窗前,仰望着天空。生活如此美好,我何必……可是,心里似乎有着过不去的坎……
永澈的小厮从远处走来,四下无人,我还是忍不住朝他问道:“少爷从小就喜欢骑马?”
“是啊,少奶奶,少爷不仅喜欢骑马,马技还很好呢。”他得意地夸赞着自己的主子。
“少爷喜欢左手持鞭?”我继续问道。
“嗯。”小厮点了点头,又说道,“少奶奶,少爷叫您去前厅一趟。”
“好的,我知道了。”我略一沉思,起身朝前厅走去。
大厅里,女人们叽叽喳喳地探讨声远远地传来。
“陈夫人,你大儿子比我女儿晚几个月成亲,礼服可否让我们先做?”
“王夫人,话不是这样讲的。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早就交了订金了。”
“你这人怎么不通情理呢?”
“你才是不懂规矩!霸道无礼!”
“你们争吧。我反正是订的明天冬天的礼服。呵呵……”
“我不急,我订的是后年春天的……”
知道来的都是财神,我满面春风地迎了过去。
“欢迎几位夫人大驾光临!”
“苏夫人,您可得好好帮我女儿想想什么款式更适合她。”王夫人说着,把自己的女儿往我面前一推。
“各位,请按照付订金的顺序一个一个来。要协调先后顺序的可以自己协调。”
永澈在旁边将夫人们的女儿排成一个竖队。
我手里拿着毛笔,一边询问千金们的衣着喜好,一边迅速地构思,然后飞快地将眼前的女子以及她适合穿的礼服在纸上画了下来。
总算画完了最后一位,我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请她们一个一个地再确认一下我的设计,有需要改动的可以马上告诉我,如果无异议就签上自己的大名。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了。永澈请女眷们在苏府用餐,她们也欣然接受了。本来嘛,几十个金元宝都让你们赚了,吃你们一餐又如何。
桌上的美食琳琅满目,夫人、小姐们吃得斯斯文文。
“大家别客气!多吃点儿!”永澈笑着对女眷们说道。
“没客气,不管我们。”陈夫人笑着看我们一眼,说道,“苏夫人,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最近胃口不佳吗?”
“是有点儿。”我抬头笑道。
“那要注意身体,别累着了。永澈,你平时别什么事都让你娘子费心。”
“我可不敢。”永澈意味深长地看她们一眼,似乎在说让我夫人费心的好像是你们吧。
“我有喜了,所以如此。”我笑意盈盈地望向大家。
“哦?”女眷们一脸的激动,“恭喜恭喜!如此说来,我们以后可以期待你的童服设计了?”
“呵呵……好,尽量不让大家失望。”
陪着这几位财神娘娘吃了顿热闹饭,又恭恭敬敬地欢送她们出府,我顿觉睡意袭来。
“娘子,那几位夫人临出门时跟我说明天还有一波客人要来,你这礼服设计可真是红透咱们清远镇啊。不过,你这样可太累了。”永澈又心疼又自豪地说。
“何止,我听说临近乡镇的有钱人家也都知道咱们清远镇出了个有名的礼服师,说嫁女儿都得找您设计呢。”白若也在一旁说道。
“是吗?”我咧嘴一笑,这些其实都是雕虫小技。我只是将唐代的审美与现代的时尚稍作结合,再略加自己的创意。
“永澈,我问你个事儿。”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人,“张生你应该认识吧?”
“当然,我们苏家的管家。怎么了?”永澈一脸的纳闷。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我的脸色越发阴郁。
“是被一辆马车撞死的,怎么了?”他冷静地说着,一脸不解。
“我和永熙那天去看过那辆马车,从马背的血印来看,驾马车的人是左手持鞭。而你,好像也是吧?”我冷冷地说着,眼睛却牢牢看向他。
“颖佳,你怀疑我?我没有理由去杀他呀?”
我皱着眉,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的确,永澈有什么理由去杀他呢?
“可是整个清远镇你还找得出第二个左手持鞭的人吗?”我再次一针见血地提出疑问。
“这我无话可说,但不是我就不是我,我没有必要骗你。”永澈的语气里多少有些生气。
“不是我不相信你……”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词穷。
从血印来看他很有嫌疑,从动机来讲他的确没有啊。
我呐呐地看着他。
他突然一笑,在我额头一吻:“好了,身体要紧,既然离开了大伯家,就别去想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