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鸣将我唤醒。我睁开眼,凝视着熟睡中的永澈,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上面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他是又梦到颖佳了吗?
我轻轻搂住他的脖子,他睫毛微颤,缓缓睁开。
“永澈。”作为白若,我第一次这样唤他。
他微微一愣,缓缓转过脸来:“你为什么要学她?”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我心里更在意另一个问题:“你娶我吧?”
语气过于卑怜,连我自己都不信这出自我的口。
他目光看向我,深情又陌生。
“白若,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妻子。她就是颖佳。”
“那请问我算什么?”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尽管他钟情的是前世的我。
永澈认真地看着我,考虑再三,他说道:“白若,你做我的妾吧。从此我今生唯有你一人。”
逼婚成功?我偷笑着点了点头。
“少爷,起床了,去查香囊的事。”我突然推了推他。
“温柔点。”他看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没办法,只好赏一个吻,声音嗲嗲:“亲爱的少爷,起床了。”
“伺候穿衣。”他闭着眼睛坐了起来。
“你自己不能穿吗?”我白了他一眼。
“妾都是这样的。”他一脸的蛮横。
哎!真不知我喜欢他哪一点?
“身材不错哦。”不用自己穿衣服的人手却不老实。
“少爷别闹!”我一边躲一边帮他弄,好一会儿才弄好。
打开门,永澈握住我的手,大大方方地往正堂走去。苏府里,小厮、丫鬟、老婆子,包括颖丽全都看见了。
“从今天起,白若就是你们的二夫人。”永澈当众宣布道。
“姐夫,姐姐去世才多久?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颖丽哭得撕心裂肺。
“少爷还年轻,当然需要一位贤内助,帮他照顾孩子,打理生意。”我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你……”颖丽气得一时语塞。
“好了,别说这个了。”永澈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向大家问道,“你们谁前天在训练室丢了银色香囊?”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回答。
正当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小孩儿跑了过来:“颖丽姐姐,你的绿豆糕被老鼠吃完了,你再去放些吗?”
颖丽顿时脸色苍白,将小孩儿往旁边一引,笑道:“牛牛,姐姐跟你开玩笑的。我们在聊正事,你快去玩吧!”
我警觉地看了一眼永澈。
“牛牛!”永澈喊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呢?”
“啊?”牛牛见有大人对他的话感兴趣,也不顾颖丽的阻拦,几步跑了过来:“颖丽姐姐说绿豆糕没了就告诉她,盘子不能空。这是我和她的小秘密。”说完,他看了一眼颖丽,立马调皮地捂住嘴。
我心头一惊,瞬间明白过来,好狠的颖丽!既然如此,我今天必不饶你!我走到一处角落,对玲儿和一个小厮分别嘀咕了几句。他们会意地走开。
“颖丽,怎么回事?”永澈还一脸懵逼。
“牛牛和我办家家呢。姐夫,你怎么还当真了?”颖丽干瘪瘪地笑了两声,见大家都看着她,又不耐烦地说道,“看我干嘛?”
“我来替你解释。”我揉了揉太阳穴,走到人群中间,“被老鼠吃过的绿豆糕,混合在腊梅里,一起放入银色香囊,浓浓的腊梅香盖住了淡淡的绿豆香,神不知鬼不觉,但闻了的人就会吸入老鼠留下的病菌。”
“何为病菌?”永澈一脸懵。众人复制粘贴一脸懵。
“就是会让人生病的小东西。”我简单理解道。
大家恍然大悟。
“你胡说!这都是你编造的!”颖丽大声辩解道。
“这是在你箱子里找到的香囊,要不要请姑娘们来认一认针线?”我一把拿过玲儿从颖丽房里找到的银色香囊。
“就算是我的香囊又怎样?我又不是故意掉的?她们肚子疼拉肚子就怪我吗?”颖丽一脸的气急败坏,继续狡辩着。
“你怎么知道她们肚子疼拉肚子?我可没说,还是你早就预料到了?”怼人就要怼的她哑口无言。
“你们竟敢翻我的东西?”颖丽东拉西扯起来,指着我说道,“白若,你们这样欺负我,我姐姐变成鬼也不会饶了你们!”
她一再拿颖佳当剑使,却忘了这是一把双刃剑。
“是吗?为了阻止我去请稳婆,你一把镇尺将我敲昏,导致颖佳少奶奶失血过多,含恨而死。你说她最该饶不了谁?”
“胡说!”颖丽这次真的慌了,歇斯底里起来,“无凭无据你血口喷人!”
“请稳婆!”我说道。
刚才出去寻稳婆的小厮领着那日的接生婆走了进来。
稳婆颤颤巍巍地叙述着那日的情景。
“少爷,颖丽当日给婆婆喝了一大碗含有迷药的水,婆婆接生时才会睡着。这可是她当日自己说出来的。”我大声说道,“那日我虽被敲倒在地,迷迷糊糊的,但她和颖佳少奶奶所说之话我听的一清二楚。她一边辱骂少奶奶,一边用刀子将她的脸划破……”
“你……”颖丽一脸的崩溃,“我那日怎么没把你敲死!”
“为什么?颖佳对你这么好你却……”永澈一把捏住颖丽蛇蝎般的脸。
“她不是我姐姐,她是野种!野种怎么配得到幸福呢?”
啪!永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又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颖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别做傻事!”我一把拉住永澈。
“少奶奶人这么好,没想到……”府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有的朝颖丽身上吐唾沫,有的大喊:“报官!”
不一会儿,官府的小吏来将颖丽带走了。自作孽不可活。等待她的将是刑法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