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镇,恕我直言,我认为,你此刻这个样子,是会将金凤的女儿给吓着的。你仔细的看看她的眼神,明显的是很害怕你,你再看看你的姐姐陈如花,她对你平日里照顾有佳,在这个时候,却也是面露难色。你知道这都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吗?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陈镇自然是被蒋凯问的愣住了,他根本就没有料到蒋凯突然会这么反问自己。顿时便楞在了当场,不知道如何应答,眼瞅着莫晓兰和陈如花一起退到了民警的身边,他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房子周围竟然被民警和周围的群众围的水泄不通,焦虑。。。陈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感,他真的很难适应一下子会有那么多人围着自己,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你们想怎么样?我只是在家里和我妈聊聊天罢了,你们警察怎么都来了?姐,姐你别走,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报的警?为什么连你都这么对我?你说,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善变,刚刚在里屋你还给我切西瓜,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让这么些警察来做什么?啊?。。。你是嫌我还不够丢人是吗?嫌我的事儿还少,不够让邻居看笑话的吗?”
很显然,陈镇的情绪很激动,他已经全然有些急躁和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蒋凯很明显的看到他正用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裤腿,双腿还不自然的微微抖动着,这很明显,就是焦虑和狂躁的前兆,将他曝光在大众的视野里再这么下去,恐怕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是小黄的同事,也是他的领导,你放心,我不会让这里的民警伤害你的。你可以看的到,我身上什么都没带,空着手来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他们盯着看,我也不喜欢,来,不要害怕。让我陪着你,我陪你回家,咱们一起回家,好吗?”
蒋凯知道,自己和这个陈镇必须退回到屋子里去,这么做是为了陈镇的人生安全考虑,更是为了不想让事情的影响力继续扩大到不可收拾的范围。蒋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陈镇的肩,然后示意他跟着自己进屋,陈镇很明显的抵触蒋凯这么热情的身体接触,他真的不要太习惯和陌生人走的太近,而且还是一个有身份来历的陌生人。
很自然的,陈镇的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闪出了蒋凯的可触范围之外。这样的举动,蒋凯并不觉得吃惊,反而在他的意料之内,他转过身,朝着周警官和莫晓兰他们挥手比划着什么,不出五分钟,周围的群众便在其他民警的带领下退到了里陈镇家足足50米开外的地方。就连周警官他们,也消失在了陈镇的视野里。“我是来帮你的,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害了你。你想想,你可是我们中心里头有记录的病人,我要是没能处理好这件事情,我回去了,不还得挨批评嘛。你说我这又是何必呢。~”
陈镇看了看蒋凯,似乎这个看上去木讷憨厚的男人,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杀伤力。也不像是坏人,至少,他还将周围的那些看热闹的人,给赶走了。“你...是小黄的领导?你今天来做什么?我都说了,我病全好了,我没病,我挺好的最近,为什么他不来,换成了是你来了?”陈镇很明显的对蒋凯还设有敌意和戒备心的,这也是臆想症患者最为显著的病理特征之一。“我是来帮你的,这一次,我来帮你做一次最后的心理测验,如果咱们通过了,就可以不用再定期去我们那里报到,也不会每个月都让小黄来回访了,你觉得怎么样?”
陈镇狐疑的看着蒋凯,半信半疑间,里屋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陈镇,是不是你的老母亲?她没事儿吧?要不,我和你一起进屋看看?你放心,我一个人,去你家里,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蒋凯再一次试图进到陈镇的屋子里头去,因为只有在密闭的空间里,陈镇才可能会放下戒备,而且如果在他自己的家里,就更加的容易情绪放松和懈怠才对。
“阿镇啊,阿镇~如花呢?如花在哪里?快喊她来啊,我要打胰岛素了,阿镇啊!”陈镇似乎也有些急了,他焦急的在人群里搜寻着自己姐姐陈如花的影子,但却始终没能看到她的踪迹。“我来吧,我会打胰岛素的,别磨蹭了,赶紧进屋。你也不想你母亲晕过去吧?都这把年纪了,肯定是折腾不起的呀,我跟你说啊,有什么事儿,咱们晚点再说,不然你这是属于民事案件,就不属于一个小小的最终测验那么简单了。”
陈镇当然知道蒋凯所说的话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再怎么犯病,也只是脑袋里犯浑,没有想过要真的伤害到自己的亲人,素日里,母亲待自己不薄,除了金凤的事情,她可以说是没有亏待过自己任何。“跟我来!”终于,陈镇松了口,他领着蒋凯进了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站在后门口的周警官一行人焦急的等待着蒋凯在屋里头给他们传来行动的指令。
谁曾想,半个小时之后,陈镇家的屋子前门突然吱呀一声的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蒋凯,他满头大汗的,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搏斗似的,莫晓兰第一个伸出脑袋向里头张望起来,屋里头的陈镇很安静,双手抱着头,颓然的坐在了竹板凳上,而始终没能看到80多岁的老奶奶。。。
“师傅,你是怎么做到的?”莫晓兰咋咋呼呼的,也没考虑到周围的环境,张口便问到。蒋凯拍了拍周警官的肩膀,示意他接下去的收尾工作交给他去善后了,然后走到莫晓兰的身边,神神秘秘的说到“我之前让你多看看心理学方面的书,温温课,你都看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