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虫子是人为造出来的,那么王爷患上此症就显然不是偶尔,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糜诗既然想得到这点,其它人一样能想到。
四小姐神情凝重,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我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帮上忙,但是父王发病的时,手里却是拿着这个。”
糜诗接过来粗粗看了看,纸上写满了工整漂亮的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一排一排。可细读下来却完全不知道写了些什么,汉字是汉字,可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我看了许久,可是却猜不透其中的奥秘。”四小姐神色透着浓浓的疲倦:“我从来不相信奇迹,说实在的,我也知道此事的古怪,也没什么指望,但是我对你们愿意帮忙表示感激。”
“四小姐言重了。”糜诗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只是成功劝说了四小姐回房休息,然后便盯着那张纸仔细地研究起来。
其实她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隐约感觉这应该是一种密码。
上警校的时候,因为她对密码十分着迷,好好地下过功夫研究过好几年,大学里别人忙着谈恋爱,她空闲时间除了给练散打就是给了密码。
先前她没有说明,一来是不想给四小姐过多希望,就算她看出这纸上的文字是一种密码,但毕竟密码之复杂,有的根本不是几天之内能解开的,所以无谓多言。
二来,她熟悉密码的事情也不想让人知晓,所以下意识就隐瞒了。
欧阳景却感觉到她的异常,问:“你是不是从这纸上看出些什么来了?”
糜诗没有打算瞒欧阳景,坦白道:“这纸上所写,我怀疑是一种密码。”
“密码?”欧阳景听不懂这词。
“那是我们那边的叫法,就是用一种隐秘但有规律的方式将某些信息隐藏起来,但如果熟悉这个规律的人来看,这张纸上写得就不是天书了。”
欧阳景点头表示明白,“这有点像藏头诗。”
糜诗点头,“是这么个意思,但密码要比这个复杂得多,我对密码特别着迷,以前读书的时候花了许多时间研究过。”
糜诗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欧阳,你提醒我了!这里的密码应该设置得不会太复杂,毕竟没有一套成熟的数学是设计不出复杂的密码的!”糜诗神情兴奋,指着纸上的一排排字道:“你看,从这些字的排列上来看你还是比较简单的,或许只是简单的换位,要不然就是替代。”
“换位?替代?”欧阳景有些好奇,“这个怎么说?”
糜诗很有耐心地给他解释,“你仔细看,这里一行行字里面其实是四个字一个组合,每个组合按照规定好的顺序只取一个字,比如如果设置这个密码的人,定了一四三二,那么按照这个顺序,第一组就取第一个字,第二组就取第四个字,如此类推。”
“那要解开这纸上的信息就只要一个个试过来便可以了。”欧阳景明白了。
糜诗叹了口气,“即便只是四个字,但这里一共有一二……足足一共有二十个字,这样的排列组合成千上万,王爷只有五天的时间了,根本没有这时间。”
“那就先试试看最后几个字,一般都是落款,或许会有什么发现。”欧阳景提议道。
糜诗眼睛一亮,由衷地夸赞:“真聪明!这个提议很不错。”拿起纸试着一个个试过来。
嘴里念念叨叨的:“成东猛,成东芳,成东疆……”
欧阳景被她念得头疼,于是人凑过去看,只见最后三行的字,分别是成网天一,东心离穗,猛芳疆宗。
他心中一动,“或许是天心宗。”
“天心宗?”糜诗问:“天心宗是什么?这是个名字吗?听着好奇怪……”她话没说完,突然浑身一震,喃喃道:“天心宗……这个我见过。”
欧阳景听糜诗这么说十分意外,追问道:“你在哪里见过?”
糜诗皱眉,“迦夜留下来的那些文档里。原本我没打算看,可后来想找找看会不会有关于小橘子的信息,就去翻了一下。大部分都是些他在调查中的案子,很多卷宗都是空白的,只封面上写了一个名字或者是一个地点,其中就有一个卷宗上就写着天心宗。”
糜诗说完,见欧阳景神色不同往常,她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迦夜是不是会在给天心宗做事。”
“天心宗是个组织?”糜诗想了想才又开口道:“迦夜留下的卷宗都是他在调查的案子,既然天心宗也单开了个卷宗,可见他应该不是为天心宗做事而是想调查。”
欧阳景默不作声,最后说了句:“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先不管这个,你和我说说天心宗到底是什么呢?”糜诗着急地问道。
“其实天心宗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也说不清楚,它大约出现在三十年前。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从俞先生口里听她提到过一回。”
糜诗有些惊讶,“你的母亲吗?她难道和天心宗有什么关系?”
欧阳景摇了摇头,“并无关系,但是天心宗很显然当年是想招募俞先生加入他们的。而且据俞先生所说,虽然她没有加入,但据她所知天心宗当年也的确招募了许多能人异士。”
糜诗听欧阳景这么说,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欧阳,你说会不会那些袭击我们的黑衣人就是天心宗的人?”
她见欧阳景没说话,继续道:“我琢磨着,这天心宗既然招募了那么多能人异士,当年还想招募俞子美先生,可见其实力应该不容小觑。你说会不会之前京西府衙的冬虫夏草蛊虫也是他们的杰作呢?”
欧阳景神色凝重,“如果正如你所说,那第九司之前查的那些案子,或许很多都出自天心宗的手笔。那这次他们针对镇西王爷的目的又是所谓何事呢?”
“或许我们应该找四小姐再好好谈一次。”糜诗下了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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