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诗睁开眼看见徐东这个人站在面前,这十分出乎她意料。
这人还是她刚刚进入魂司不久就遇上的,但徐东并不是巫族,而是士族的。两人因为一件事情而结了梁子。
说起这事情,其实就是徐东仗着自己士族官员的身份,对魂司女弟子有些不规矩,这摆明了就是天曜版的“职场性骚扰”。
糜诗作为一名新时代女性,自然对这事情看不入眼,何况这徐东还将主意打到她身上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糜诗就设计了一出好戏,让徐东在魂司众人眼前丑态毕露,由此还被请出了魂司,听说回到士族还贬了官职,受了罚。
“你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到我吧。”徐东一双阴森森的三角眼,不怀好意地盯着糜诗,目光中带着很明显的恨意和仇视。
“我想这点您是误会了,呵呵……”糜诗笑得很假很冷,“我还真的没想起过大人分毫。”
徐东站起来,走到床边上,阴毒地盯着她:“是吗?在你对我做了那一切?设计我让我出丑,让我被赶出魂司,继而又被贬了职,你应该感到很满意才是。”
她根本不想和这人渣说理,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一点愧疚之心全无,多说无益。
糜诗冷冷地道:“为什么将我铐起来?”
徐东阴森森地笑起来,双手一挥,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因为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
糜诗听了这话心中一凛。
“你看吧,当初你设计我的事情被揭穿了,而既然我是被冤枉的,案子自然销了,所以我回来了。”徐东有些得意,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袖,“并且这次是由圣上直接任命,指派我回来监督魂司第九司,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话让糜诗心中无法平静,徐东竟然会被皇帝亲自任命,还是负责监督第九司!那自己的秘密……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糜诗心里直打鼓,可表面上却依旧平静,一挑眉,带着些许的挑衅,淡淡地道:“就这些?”
徐东笑得阴恻恻,“当然不止这些。”
“对于如此重要的第九司,其招募的成员,作为监管的我,自然有职责好好进行审核与评估每一个人对天曜皇朝的忠诚度,能力以及过往的表现。当然,我一定对于你会加倍的照顾,毕竟糜诗司魂使那么重要。”
糜诗听他的这番话,一来有些放心,因为很明显徐东不知道她致命的把柄,看来司主对他还是有所保留的。
但是另一方面,徐东既然奉命监督第九司,他自然也会接触到很多事情。
这个监督的官员,其实自古以来一直有。
大多被朝廷派驻来魂司当监督的官员,与魂司都会保持着很好的关系。
当然朝廷最初设立这个职务,自然也是为了监管魂司,最主要是有着防范巫族的意图。
可巫族对于皇族从未有窥探之意,也一直十分配合且大度地将魂司一应事务完全交由监管查阅,所以慢慢地这个职务就变成了一个闲职。
只是如今徐东接手,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同了,他对糜诗有着深深的恶意,糜诗担心他不但会从中作梗,更有可能无事生非,这样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糜诗正在琢磨对策,徐东一个人在那边不知道说着什么。
突然他的一句话引起了糜诗的注意:“只是很不凑巧,在你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一个都有严重的问题。”
徐东见糜诗终于看了他一眼,有些得意,看样子终于是找到她的软肋了。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首先第一个,迦夜,他勾结外人,背叛魂司,而他是你的情郎。”他故意将情郎二字拖长了音,想看看糜诗的反应,可是让他失望的是,糜诗并没有任何表情。
徐东只好接着说:“一个你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救的人,他竟然是一个叛徒。其次,再来说说芮九。”
糜诗听他提起芮九,冷笑不语。一个都已经离开魂司的人,徐东他都不放过拿出来说事,足见他多想找事。
“芮九,一个黑魂的贱民,虽然他如今离开了魂司,但当初是你带他入魂司的,可见你任人的能力值得怀疑。”
“欧阳景,不说其他,单单看他是逃狱罪人俞子美的儿子,就根本没有入第九司的资格,何况他还涉嫌京西府衙的案子,还是个杀人嫌疑犯。”徐东说到这里冷笑几声,“看看你周围的人,叛徒,贱民,杀人犯……那你呢?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你又会是个什么人?”
糜诗冷眼看徐东,只举了举她被锁住的手,冷淡地问道:“我现在是有罪被捕了?”
徐东看着她半天,从袖口里掏出一把钥匙,丢在床上,命令式的口吻道:“显而易见,你不能查办自己被抓的案子。”
说完人甩上门走了。
糜诗拿了钥匙将镣铐打开,心里烦躁得要死。
虽然从徐东口里所说的那些,知道司主对于徐东还是有所保留,但这人如今夹在第九司盯着她,怎么都不会好受。
她心里烦躁,将镣铐狠狠扔在地上发泄。
“哟,这是怎么回事。”突然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冲着糜诗呵呵直乐,“看来我们糜大司魂使的心情很不好啊。”
糜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惊讶,意外,以及高兴。
“芮九,你怎么来了。”
原来来人竟然是离开多日的芮九。
“我怎么会来这里?你问我啊,你还不如问问某人。”芮九意有所指,他一屁股坐在床边上,很自然而然的抓起糜诗的一只手,一边把脉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谁抓了你?”
糜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我背上扎了一针,到底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对了,我先前逃出来的时候,怕被他们又抓回去,将从我被关的地方拿了点东西出来,藏在了一个地方。”糜诗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反握住芮九替她把脉的手,“走,随我去把东西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