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一个小时后刷新可替换她是如此渴望站在冰面上。
年轻的运动员,大姨妈过后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手机里正在播放一首钢琴曲,炫酷的魔音飞快的敲击耳膜,在大脑里形成无数个漂浮的片段,将这些片段串联起来,就是一个深入人心的故事。
这是一首将古典纯音乐和摇滚融合起来的克罗地亚狂想曲。
演奏者利用自己灵活的十指不断的敲击钢琴键盘,那些承载着音符的黑白琴键此起彼伏,如涌起的海潮般海浪翻腾。
“你喜欢这种节奏感比较强的伴奏?”
婉转悠扬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诗涣闻声转头,就见她的编舞老师劳拉女士背着手站在她身后的两级台阶上,旁边跟着两个疑似非常乖巧的好孩子——夏千修和符念。
诗涣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两只白眼,这两个祸害也太能装了,老师来了也不晓得通知她一声。
放着音乐和长辈交谈毕竟显得不礼貌,也影响彼此的交流深度。
诗涣将放到一半音乐关掉,甜甜的跟劳拉女士问好:“老师好,我是秦诗涣。”
难道只有他们两个会装吗?她也可乖巧了。
劳拉女士看着眼前这三个中国花滑选手,欣慰的笑了,尊师重道不愧是中国的美学。
金发碧眼的劳拉女士走下台阶,温柔的看着她:“你和我想象中的东方女孩不太一样,我以为你是那种柔情似水的古典纯美人,看来是我错了,你的身体非常的有力量。”
古典纯美人?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夏千修和符念心底默然的生出丝丝恶寒,恨不得拉住劳拉女士将诗涣一言不合就找他们斗舞的事一一抖给她听,那种绕着冰场倒立行走一周的事也是古典美人该做的?
你能想象对着海棠吐血的黛玉妹妹穿着冰鞋跳了一个阿克赛尔三周跳的惊悚画面吗?
秦诗涣那丫头生起气来能直接踹死一头猪的好不好!
当然,迫于诗涣笑中带刀的眼神,他们最终只能闭着嘴,眼睁睁的看着她拿脸忽悠劳拉女士。
劳拉女士除了要给单人滑的诗涣、夏千修和符念编舞外,还要给国家队的其他两队冰舞选手编舞,时间紧迫,半点都浪费不得。
她示意他们几个坐下来说话。
他们三挑了一个前排观众席的位置,排排坐在一起,摆出一副认真听学的样子。
劳拉女士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说说你们的想法。”
夏千修和符非常一致的瞥过眼瞧秦诗涣:说你呢,古典纯美人,给你一个打头峰的机会。
诗涣在心里冷笑一声,都是运动员,你们这么扭捏真的好吗?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在大脑中将思路理清后才开口:“我喜欢这首《克罗地亚狂想曲》想把它作为总决赛自由滑的伴奏,之所以选它,除了‘喜欢’这一个浅层的理由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它所表现出来的画面符合我这段时间的心境。”
表演最美的地方就是能动之以情,她听了这支曲子,会忍不住想要跟着它的节奏踩在冰面上舞动起来。
在比赛中,自由滑节目往往要比短节目更精彩也更赏心悦目,这是因为它加入了舞蹈的表演元素。
伴奏是舞蹈的灵魂,诗涣选了这首《克罗地亚狂想曲》,她的舞蹈动作自然是要围绕着这个主题来完成。
劳拉女士指着视频上的运动员对她谆谆诱导:“这首炫酷的摇滚钢琴曲曾经在世界锦标赛男子单人滑中出现过,由于演奏者的曲风非常的狂野,现在由一个身体曲线柔美的女选手来表演,无疑会给观众带来很强烈的视觉冲击,这是你的优势。”
诗涣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点了点头。
视频中的运动员做了一个高难度的跳跃动作,劳拉女士抓住时机按下暂停键:“这是第一个高(和谐)潮点,也是节奏最快的地方,我和萧教练聊过,他说你打算在自由滑节目中完成两个阿克赛尔三周跳,我的建议是第一个跳跃放在这里。”
高难度的跳跃和伴奏的高(和谐)潮点相结合,这样的建议很合理,诗涣没有理由不接受。
“老师,我想先进场去试一试。”
冰鞋都穿上了,哪有不进场来一段的道理,再说了,这一个视频看下来,她的内心很澎湃。
劳拉女士将视频关掉,调出录像器:“去吧,我会帮你录下视频的。”
诗涣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上冰面。
冰馆里除了运动员和老师外,没有任何观众,她的心里压力相对小了些。
克罗地亚狂想曲用明快的节奏描述了饱受战火洗礼后克罗地亚灰烬中的残垣断壁,夕阳倒映在血泪和尘埃之中的悲惨的画面。
伴奏的第一个□□点就是在战火摧残后的断垣残壁中,突然开出一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诗涣将自己想象成这一朵白色的小花,坚韧的从残壁中生长出来,日光穿透战火的狼烟照射在它身上,碧绿的根茎顽强的向外伸展,小小的花骨朵迎着日光绽放开……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劳拉女士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她的缺点和错误:“转折的地方太过僵硬,步伐太慢跟不上音乐的节奏,手和身体不协调,该起跳的时候没抓住时机,太糟糕了。”
秦诗涣:“……”
这套舞蹈动作她确实做得有些力不从心。
诗涣停下来,站立在冰面正中央,很认真的对劳拉女士说:“老师,我会努力练习的。”
劳拉女士走过去和颜悦色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这只不过是刚开始的暖场,不要气馁,接下来我会帮助你改正这些缺点。”
修改编排和训练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诗涣虽然对花滑有一定的天赋,但也没强到可以一看就懂的地步,所有的有恃无恐都是靠练习堆积起来的。
到了后半段时间,劳拉女士甚至亲自上场,一个小节一个小节的将舞蹈的动作要领传授给她。
训练从来没有过的高度紧张,身与心却是欢愉的。
中午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她听到自己腹部发来的信号,好饿……
诗涣叹了一声,用长裤将腿上青紫的地方遮住,摔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抓起桌上的包,哆哆嗦嗦的走出冰馆,打算在附近找个地方吃饭。
冬日的阳光微暖,空气微凉,干瘪的落叶随风而行,光秃秃的树枝下站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撞进她眼里。
杨彤彤雀跃的对她摆了摆手,长马尾摇摇晃晃,脸上的表情可欢快了:“涣涣,这边!”
虽然诗涣的记性不太好,数学公式和化学方程式多半记不住,但三个月内见过的人和发生过的事还是勉强记得的。
她走过去蹲下(和谐)身和杨彤彤保持平视状态:“不是涣涣,要叫诗涣姐哦。”
杨彤彤怒了努嘴:“涣涣就是涣涣嘛!涣涣还很年轻才不是姐姐。”
诗涣:“……”
真是拜给现在的小孩子了。
杨彤彤扯了扯高大男人的衣角:“哥哥,快把我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涣涣。”
诗涣站起身将目光放到旁边男人的身上,额,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那不是帮她将周菲玉送去医院的司机吗?原来他就是小女孩的哥哥。
男人面色寡淡,将拿在手中的小礼盒递给她:“彤彤很喜欢你,她说你长得很好看,滑冰滑的很棒,是她的小偶像,虽然很冒昧,但这是她的心意,希望秦小姐能收下。”
诗涣低头去看杨彤彤,发现她正一脸害羞的躲在自己哥哥的身后。
诗涣迟疑了一下,才接过礼盒:“谢谢,彤彤也很可爱呢。”
杨屿赞同的点了点头:“当然。”
杨彤彤下午还有课,只不过是刚好路过顺便来看她,聊了几句后就要离开了。
小女孩恋恋不舍的跟在自己哥哥身后,三步一回头的对诗涣说:“以后有机会涣涣也来看我滑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