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颉利逃走了!”李愔回到王府,街道上密集巡逻的士兵让他感到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而正在这时,李恪在几十个侍卫的保护下到了梁王府,李愔一问之下才能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李恪的表情很严肃,这种严肃是李愔从来没有从他脸上看到过的,“父皇召集所有大臣和皇子太极殿议事,点名你也要去,走吧,和我一起走!”
李愔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不是随性的时候,他骑上红孩儿和李恪并肩向太极宫而去。
此时的太极殿中早已乱作一团,大臣们窃窃私语,口中谈论的只有一个名字颉利,这个曾经笼罩着大唐的阴影挣脱了束缚,而他将带来什么,谁都无法预测。
李愔和李恪进了太极殿,一个紫袍大臣迎了上来,“三殿下,你可想好了待会如何应答?”
“岑大人放心,我已经有了计较!”李恪道,那大臣松了口气,这时才注意到李愔道:“六殿下!”
李愔认得这个人,他叫岑文本,前隋老臣封德彝的学生,封德彝生病去世以后,他遵从了封德彝的遗命一直暗中扶持李恪,而同时他的才华也得到了李世民的肯定,在朝中出任宰相一职,深的李世民信任。
“岑大人!”李愔回了句,这时李世民走了进来,各个大臣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李愔也是和其他皇子站在了一处。
李世民的脸色有些阴郁,那些在大将府门前打架的人被抓住以后个个含毒自杀,但这些人的身份还是被李建成的旧将薛万仞认了出来,正是李建成筹建的死士暗卫,那么颉利逃跑这件事已经不是单单突厥的事情了!
“颉利逃走的事情想必列为臣工已经知道了,而刚才已经查明,那些在将军府前打架的人是隐太子当年的暗卫,现在大家说说该怎么办?”李世民坐下,洪生道。
涉及隐太子,朝堂响起一阵议论之声,玄武门之变虽过去了七年,但那件事依旧是大唐之痛,众臣避讳的话题。
“陛下,臣以为,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是立刻派遣大军控制颉利降部,万一他们得到消息,恐会生变!”李靖道。
长孙无忌小心看了眼李世民的脸色,他明白李世民这时的心理并不好受,暗卫事情肯定又让他想起那天腥风血雨,他出声道:“陛下,李将军说的对,请陛下立刻下旨命枯,化,长,顺四州都督府召集府兵严密防备这四州的颉利旧部!”
李世民努力不让自己回想那日的画面,他道:“李靖,侯君集,张亮你们三人立刻前往幽州坐镇!”
“是,陛下!”三个身着明光铠的将领恭声领命而出。
三个将军离去,房玄龄道:“陛下,隐太子的暗卫如今只有一个人能够调动,就是曾经的隐太子妃常何,当年常何定是逃到了突厥才有如今的勾结之事,而根据现在的情况看,常何在长安城中已经不是潜伏了一日两日,如今应当彻底肃清长安城中隐太子遗党!”
“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吧!”房玄龄和杜如晦是玄武门之变的主要策划者,对李建成的势力也最为了解,由他负责再好不过了。
两件大事定了下来,李世民揉了揉眉心,问道:“如今颉利逃脱,难保日后不会卷土重来,大唐刚刚平静了三年,难道又要经历战火吗?”
“父皇,儿臣以为不必太过忧虑,颉利虽然逃脱,但重新凝聚兵力绝不是一日两日,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两年能办到的事情,而且,那些背叛颉利的草原部族杀了颉利还来不及更不会听命于他,他就算逃回草原也不过是个没了牙齿的老虎,伤不了人,况且,我大唐国泰民安,国力日盛,就算他能卷土重来,我们一样可以击败他!”魏王李泰抓住时机说道。
李恪撇一眼李泰,道“四郎说的话虽有道理,但是颉利在草原经营数十年,岂会那么简单,一些部落难保不会投向他,而且当年若不是趁着突厥内部矛盾,又联合薛延陀部,我们也没那么轻松击败颉利,而突厥灭亡以后,其他诸如薛延陀,铁勒等部一直被我大唐弹压,早就心生不满,若是重新归于颉利,颉利可以短时间聚集强大的军队,所以,儿臣以为应当严密监视草原部族的动向,一旦现颉利的行踪立刻派兵前往剿灭,不给他任何壮大的机会!”。
李泰和李恪的儿子的话各自有一番道理,李世民暗自赞赏,又看向李承乾:“太子,你怎么认为!”
这时的李承乾仍在想着那个被他抓住的突厥少女,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愣了一下,问道:“父皇,你说什么?”
李世民不悦地拧起了眉头,李泰和李恪眼中都是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而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是微微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样的紧要关头,太子出了这样的纰漏。
李世民转过头,不再理会李承乾,而是看向了李愔,道:“愔儿,你怎么看!”
低着头,准备打完酱油回府的李愔,压根没想到李世民会问自己,他想了想道:“父皇,颉利已经病死了!”
这话一出,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了李愔脸上,不少人露出了或善意或恶意的笑容,一旁的李佑更是笑了出来。
李恪一脸的惶急,这朝堂不是甘露殿可以随意和李世民说什么,在这里他们是皇子,更是朝臣,他急道:“六郎你胡说什么!”
李世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李承乾呆倒是罢了,这个李愔更是不着调,不禁后悔让他来了。
李愔没有理会众人惊愕的目光,他道:“父皇,儿臣以为现在颉利活着也是死了,死了还是死了,我们现在应该昭告天下,说颉利可汗在长安病逝了,一来可以安定民心,二来可以暂时稳住颉利降部。”
“六郎,你不要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那些草原领哪个不认识颉利,等他们见到颉利还不全漏了陷!”李佑出言讥笑道。
李愔没有理会李佑,不急不缓道:“儿臣的这条计策是为了迷惑人心,如果现在让所有人都知道颉利逃跑了,那些一心向着颉利的部落必会主动投奔颉利,而颉利病死的消息传开,这些部落就会死心,五哥说了,见过颉利的人能认出他,试问如今的草原亲眼见过颉利的人能有几个,只要草原的大部分百姓相信颉利死了,那么民心就无法那么快凝聚,而等他们搞明白颉利没死,我大唐早已休养生息数年,国家强盛,何惧他颉利!”
“陛下!六殿下这条计策不失为迷惑草原部落的良策啊!而那些本就对颉利不满的部落更会抓住颉利已死的消息大做文章,清除颉利在他们部落中的影响力!”崔绍明白过来赞扬道,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沉思之色。
李世民面露微笑,道:“愔儿所言有理,这的确会让颉利寸步难行,但对草原不能放松,一旦有了颉利的踪迹立刻兵追剿。”
“是!陛下!”
商量出了应对的方法,李世民安了心,挥手散朝。
下朝后,李恪走到李愔面前,道:“六郎真是深藏不漏,这样的点子都能想出来。
“这叫信息战,人为制造流言,乱人视听,达到分化民心的作用!”李愔一边走一边道。
“信息战?”又是一个新名词,李恪已经见怪不怪了,他道:“六郎能不能教教我这个什么信息战!”
“可以!”
李恪一喜,道:“那改日我去趟梁王府,我们好好探讨一番!”
颉利出逃让李愔还是挺意外的,历史上颉利是郁郁而终,时间是贞观八年,时间相差了一年,这时他不禁想起爷爷留下的平行时空理论,这个理论中指出平行时空的存在是从原时空分离出来,和原时空平行存在着的时空,这个时空中也有和我们时空以相同的条件诞生的时空,还有可能存在着和人类居住的星球相同的或是具有相同历史的行星,也可能存在着跟人类完全相同的人。
同时,在这些不同的时空中,事物的展也会有不同的结果,在我们时空中的历史,在另一个空中可能正在不断生变异,想到这,李愔皱起了眉头,难道颉利出逃就是事物展改变的开始吗?
这个问题太过深奥,李愔想了一会儿就作罢了,生活的精彩本就在于前方的未知,如果事事都按照预定展下去岂不会太无聊,想通了这一点,李愔心情反倒是轻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