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潮。
内院小书房里，陈柯将一份牛皮袋放在了赫连肆面前。
赫连肆拧眉，将其打开。他没什么耐心，直接翻到了最后的一页——99.9％吻合！是亲生的无疑了。
一室静默……
赫连肆脑子里乱的很，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和孩子……他真的是无措。这个女人，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自然不要提感情。至于孩子，责任总摆在那里！
到底该怎么做？
这两天，他一直没有去看过母女俩，显然是刻意回避。现在结果出来，总要面对。
尽管不情愿，尽管脑子里还有很多疑惑，赫连肆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宮雪妍母女。
……
距离不远，赫连肆从侧门出去，很快就到了。
到的时候，素素正在院子里玩耍。
院子里，园丁忙着整理草坪，大概是不小心碰着她了。素素立即抬起头，小小年纪得理不饶人，“你干什么？”
“对不起，小姐……撞到你了？”
“哼！”素素个子小小，从小营养没跟上，也没有什么肉，可是说话的样子，倒是刁蛮的很，“不小心？给你钱做事，就是要用心的！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撞坏了我，你负责吗？”
“……”园丁默然，没想到这么个小不点这么难缠。
赫连肆远远看见了，眉头紧锁……这是他的孩子？教养呢？
心里烦躁，赫连肆款步走过去，“素素。”
“……”素素一怔，看到赫连肆过来，立即变了副样子，乖巧的站在一旁。
赫连肆眉头皱的越发紧了，这么一个小东西——竟然已经学会察言观色？听陈柯说，她曾被拐卖、在人贩子手上待了很多年，才回到宮雪妍身边……
说到底，似乎都是他的罪过。
“素素……”
阶梯上，宮雪妍推门出来了，见到赫连肆一怔，忙陪着笑脸，“您来了？”
赫连肆微一颔首，“嗯。”
客厅里，宮雪妍忙着泡茶，切水果，那样子竟然不像是曾经的爱人……倒像是个下人。
赫连肆蹙眉，摆摆手，“坐下吧！不用忙。”
“哎。”宮雪妍顺从的坐下，也把女儿拉到怀里。
赫连肆见她们这样，越发有了愧疚感，“不用这么怕我……我今天来，是想接你们回去。”
“……”宮雪妍一怔，“回去？回哪里去？”
赫连肆蹙眉，沉声道，“素素这孩子，耽误了很多年……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得请人好好教教。”
“可是……”宮雪妍扯扯嘴角，有些慌，“我也去吗？”
赫连肆沉默了片刻，见素素一直往宮雪妍怀里钻，只能无奈说到，“女儿是你的，你也一起去吧！”
“……”宮雪妍一怔，脸上的表情没控制好，嘴角扬起，“真的吗？”
“嗯。”
赫连肆蹙眉，他虽然这么做了，但实在是没法开心。
越看她们越是心烦意乱，他站了起来，“去收拾一下，我时间不多……这就跟我走吧！”
“哎！”宮雪妍偷眼看看陈柯，陈柯默然的点点头，她便答应了，“我这就去收拾！”
……
内院里，赫连霜要疯了！
“什么？”
赫连霜看着好多年没有消息的宮雪妍母女，扶着后脑勺，只觉得自己要被气中风了！为什么一个俞桑婉还不够？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宮雪妍！这事……还要不要她活了？
赫连肆蹙眉，淡淡道，“这事我已经查过了，所以……她们母女还需要姐姐你照顾，素素的教育也需要你多费心。”
“不是！”
赫连霜没法接受，“你都查什么了？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和你有关系？”
有关系……那也是谨轩啊！
赫连肆蹙眉，“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不……”赫连霜慌忙摇头，心虚的说到，“姐姐的意思是，你一直都很洁身自好……怎么可能会在外面有了孩子呢？这件事……”
“姐。”
赫连肆不想再提这件事，“我还有事，以后再和你解释，她们母女就拜托你了。”
说完，带着欧冠声、陈柯离开了。
赫连霜一口气憋在胸口，狠狠剜向宮雪妍母女，“宮雪妍！五年了，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哼。”宮雪妍冷笑。赫连霜看她不顺眼，她同样看赫连霜不顺眼！
“赫连大小姐，你紧张什么？”宮雪妍挑眉，“你这样的人，还会害怕吗？当年，我挺着大肚子，苦苦求你收留、至少是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结果你呢？真是毫无人性啊！”
赫连霜低吼，“闭嘴！那能怪我吗？谨轩没了，我凭什么要养你？”
“是啊！”宮雪妍无所谓的摇头，“所以现在……赫连肆要养我，你也没法拦着！他说了，素素是他的孩子！”
有太多事，赫连霜不好明说，只能干瞪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要做什么？”
其实，宮雪妍也并不清楚，她只是完全按照陈柯吩咐的做。但在赫连霜面前，她是丝毫不输气势的，冷眼扫向她，“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我只听赫连肆的话，好好在这里生活，好好养大素素！”
“你……”赫连霜气的胸口疼。
宮雪妍看着她这样，太痛快了！
“姐姐，你不舒服啊？要不要叫管家来？虽然赫连肆让你照顾我，但是我是晚辈，理当照顾好你的！”
赫连霜脸色苍白，直觉事情……一件一件的，都在往上涌！就快要捂不住了吗？
离开的赫连肆，混乱的脑子里，正在清理着思路。
最近有太多的事情，似乎都是针对着他……
然而，现在最要命的是……他的记忆似乎有缺失？对于这一点，他不太肯定。一直以来用的医生也不能用——
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赫连肆不敢相信任何人。
他打开电脑，进入机密系统。在专业人才数据库里，找到了一个人……
光标停留在这个名字上……季晴！
赫连肆手指轻抚薄唇，季晴……心理专家。看过她的履历，赫连肆手指轻点，或许，可以约着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