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不开赫连霜的嘴,赫连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目前要做的,首先是把陈柯从囚室里放出来。
囚室的门打开,陈柯却是坐着一动不动。
赫连肆蹙眉,“出来。”
“哼。”陈柯不动,笑道,“出去?然后呢?”
“你先出来,我们再谈。”赫连肆眉头紧锁,压力倍增。
陈柯笑,“想抓就抓,想放就放,你还真是随心所欲啊!你是不是就是享受这种感觉?所以,当年才那样对我?”
“你一定要这种方式和我谈下去吗?”赫连肆压着怒意,“你幼稚不幼稚?过去的事情,无论怎样都过去了!能想一想将来吗?我们要怎么解决现状!”
“嘁。”
陈柯完全不领情,“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么幼稚!现状?我的过去都一塌糊涂了,谈什么解决现状?我他妈没有未来!”
他突然激动起来,张狂而暴躁。
赫连肆微怔,隐约明白,是母亲伤害了弟弟,他自然也是脱不了干系。所以,尽管心中不忿,还是很缓和,“好,你说,你想要怎么样?怎么做,你才肯出来?”
“呵。”
陈柯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个条件,让俞桑婉来!你怎么抢走的,现在怎么还给我!”
“你……”
赫连肆气结,这一次没能控制住,“不行!”
“不行?”陈柯勾唇,重新闭上眼,“那行,你走吧!”
“你!”赫连肆胸口憋闷,“你这要求是无理取闹!你要婉婉来做什么?当年我们都还年幼,根本不懂什么感情……何况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是我的妻子!”
“所以我说,还给我!”
陈柯腾的一下站起来,个子和赫连肆比肩。“听清楚了,你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一样一样,都给我还回来!”
“除了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赫连肆咬牙,下颌绷紧。
“呵呵!”陈柯哂笑,“那真不巧,你最舍不得什么,我偏偏就要什么!”
他凑近了赫连肆,放低了声音,“陆谨轩,你也得尝尝,失去所有一切……是个什么感觉!”
“荒唐!”
赫连肆怒喝,转身拂袖离去。
欧冠声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一句话也不敢说。
——
接到欧冠声的电话,俞桑婉有些惊讶。
“欧秘书长,有事吗?”
“我……”欧冠声支吾着,“属下……”
“欧秘书长。”俞桑婉莞尔,“你别跟我这么说话。”
“哎。”欧冠声叹道,“属下都知道了,应该这么称呼您……”
他是赫连肆的人,俞桑婉也不想多说,“那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这个……”欧冠声支支吾吾的,还是说了,“那个陈柯,说是要见你……才肯出去!”
陈柯?
俞桑婉顿了一下,她已经听唐越泽说了……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陈柯竟然就是昱轩!
“但是,俞记者。”欧冠声吞吞吐吐,“能不告诉总统吗?别说是属下通知您的……”
“怎么了?”俞桑婉疑惑,随口问了一句。
“呃,事情比较复杂,您来了就明白了。”
既然欧冠声不愿意说,俞桑婉也就没有多问。她也没有多想……陈柯就是昱轩,谨轩的弟弟——他要见她才肯出来?不管原因是什么,这一趟,她都应该去的。
挂了电话,俞桑婉回房换衣服。
“嘿!忙什么呢?”裴珮钻了个脑袋进来。
“嗯?珮珮。”俞桑婉见是她,忙说道,“换衣服,跟我一起去观潮。”
“啊?”裴珮惊讶,“干嘛啊?我也要去?”
“你不是要见陈柯吗?我就是去见他的,一起。”
“真的啊!”裴珮一喜,差点蹦起来,“等我啊!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那还不快?赶紧的!”
“好嘞!”
赶到观潮,赫连肆见到俞桑婉,表情都不一样,“婉婉,你怎么现在来了?看清明吗?他这会儿在学习,你要等一等。”
“不是,我想见见陈柯。”俞桑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着裴珮,“我们可以一起去吗?”
“你……”赫连肆狐疑的看了眼欧冠声,欧冠声闭着嘴直摇头。
他还是将信将疑,“你不是听说了什么吧?”
“听说什么?”俞桑婉一脸茫然,催促着,“那我去了啊!”
“婉婉!”赫连肆想要拦着,可是他在她这里的地位,一直都是被‘统治’的,想要拦也拦不住啊!
囚室的门打开,俞桑婉挽着裴珮就走了进去。
“婉婉、婉婉……”赫连肆跟在后面,想要拦住她。
“你怎么了?”俞桑婉不解的瞪了他一眼,“我带珮珮见见他,不行吗?”
“这……”赫连肆迟疑了,看了眼裴珮。这个女孩,是陈柯喜欢的?
那么,陈柯见了她……会不会就改变主意了?
他想了想,心中有这个期待,便让开了,“好,你们进去吧!”
灯光再次亮起,陈柯那不耐烦的调子又出来了,“怎么,又来烦我?俞桑婉来了吗?没来的话,不要来烦我!”
“……”俞桑婉一怔,这情况她也不能理解。
她走前两步,“陈柯,是我……你,要见我?”
陈柯蓦地睁开眼,见到俞桑婉的这一刻,他是太过震惊了!
他不由往后看了眼赫连肆,许久,才开口,“赫连肆,你真狠啊!还真让她来了?好,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俞桑婉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陈柯勾唇,看向俞桑婉,“你不知道吗?你……应该是我的妻子!和这个道貌岸然的人,没有半点关系!”
“……”俞桑婉惊愕,和裴珮面面相觑。
裴珮第一个冲了上去,一把拎住陈柯的衣领,“你胡说什么?”
“……”陈柯愣住,“珮珮?”
她怎么来了?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赫连肆见状,微一颔首,“你要的条件,现在还要吗?”
陈柯微怔,双手不由攥紧——他最讨厌的,就是兄长这么一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样子,似乎天底下的事,都逃不出他的算计!
可是他,偏偏不要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