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杀马特将两万筹码拿过来,秦安宁毫不犹豫地又推向中间,唇角微勾,亮出自己的红方q!
这是她最大的牌!
楼彪脸色明显一变,捏着牌的手不受控制的握紧,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紧张的神色。
他动作缓慢的将自己的面前筹码推出去五千,亮出一张红心4。
胜负差不多就出来了。
若是他手里有一张王的话……就行了!
秦安宁挑挑眉,又从包里拿出两万现金,这次筹码也没有兑,直接扔在桌子上。
“就这样,开牌。”秦安宁话音落,便将自己的三张牌亮出来。
“好运气。”楼彪眼睁睁地看着秦安宁将筹码全部移到她自己的面前,面色不改,但是心在滴血。
一万五千块……
赚了好几天的!
“并不单单是运气,更多的是头脑。”秦安宁声音淡淡,说道:“你有运气,但是没有头脑,店内没有客流量,你为什么不想着去招揽人气,就等着顾客白白送上门吗?”
楼彪一愣,“你接着说。”
秦安宁淡淡一笑:“我接着说,可以,但是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楼彪看着她的淡淡的笑容,觉得晃花了眼,呼吸一顿,问道。
秦安宁说:“我进来便提出的。”
扫了一眼他的脸色,声音淡淡道:“不用急着拒绝,知道你刚才牌为什么输吗?”
“什么意思?”楼彪一脸茫然。
秦安宁勾唇笑了笑,重新将牌整理,又手速极快,花样繁多的在他面前演示了一遍,两人各自分了三张牌,说道:“这把不赌,只是测测看我是否就是运气好。”
楼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牌,突然有些后悔了。
若是正式玩的话……就赚了……
秦安宁冷笑道:“后悔了是吗?我也后悔了!”
话音刚落,缓缓地将自己三张牌亮出来,大王、小王带红桃k!
楼彪一愣,看她的眼神也不同起来。
一次说是运气的话,那也可以解释,若是两次都说是运气,就有些解释不通了。
秦安宁将这些牌又重新用眼花缭乱的手法整理了一遍,说道,“按着玩牌的分法,你分分。”
楼彪接过牌,还是眼神疑惑的看着她,又将牌分为两拨,各自发了三张,停下手中的动作,等着秦安宁指示。
“亮出来。”秦安宁淡淡说道。
楼彪按照她说的,将牌亮出来,分别是4、5、6和10、j、q,这次没有分给任何人,而这牌也是胜负一眼便知。
秦安宁道:“这不仅仅是运气,还要靠头脑。”
“什么意思?”楼彪不明白。
秦安宁看他一眼,无语道:“真怀疑你是怎么在谈氏的势力当上一个小头头?!”
楼彪挠了挠头,一脸憨厚样:“之前我爷爷是谈氏势力下面的头头,他死后,这位置就给我了。”
秦安宁没好气道:“谈氏没把你撤下来真是仁至义尽!”
怪不得,什么都不会,连玩牌能内定这种都不知道!
“把牌给我。”秦安宁伸手说道。
楼彪把牌给她,又目瞪口呆地头晕目眩地看着她手法令人眼花缭乱,秦安宁将牌分为分拨,字体朝着桌面,声音淡淡道:“左边的,红桃a、梅方j、黑心k。右边的,红方2、梅方3、红桃8。”
楼彪一愣,在她的注视下将两拨牌亮出来,顿时……惊呆了!
呆呆地问道:“你难道有传说中的透视眼?!”
秦安宁:“……”
这人愚钝的不是一点半点!
杀马特走过来,说道:“她洗牌时已经将那些牌记下来了,不对,是已经将前三张和后三张记下来了。”
脸色虽然并没有像楼彪那样惊讶,但是从语气就能听出来,很是震惊。
楼彪瞪大眼睛问:“她什么时候记得?我怎么不知道?!”
“在她洗牌的时候。”杀马特说道。
秦安宁眼中多了一丝欣赏的色彩,说道:“不错,你要比他有见识。”
楼彪意犹未尽,说道:“你在洗一次让我看看。”
“我不是在卖艺!”秦安宁眼神一凛,冷声道。
楼彪被她的一记冷眼吓得缩了缩脖子,慢吞吞说道:“这店也不是我的,所以我也没有权利给你啊!”
“我没说要。”秦安宁声音淡淡道。
接着又说:“帮你掌管这家店,明面上你还是你手上掌管那几家店的头头,但是实际上,决策人是我。”
杀马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眼神示意他可以考虑考虑。
秦安宁自然将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收回视线,说道:“你们可以想想,不用现在给我答案。”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笔和一张纸,把她的电话号码写下来,递给他面前,“考虑好了给我电话。”
接着,站起身,拿起桌上自己拿出来的两万现金和四万筹码,视线落在另外一万五的筹码上,说道:“这些就当是见面礼了。”
话落,利索的转身离开。
楼彪和杀马特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的背影以及她的……包包。
包里的钱也留下他们也没意见啊!
楼彪问道:“你说她到底靠不靠谱?!”
杀马特状若沉思,说道:“我觉得挺行的,说话一套一套的,并且,你没看到那玩牌手速,比专业的还专业!”
楼彪脑海里又浮现她变化繁多的洗牌手法,没由来地一阵羡慕。
楼彪忽然道:“但是我看她觉得好熟悉?!”
杀马特抬手打了一下他后脑勺,咬牙说:“你看见哪个美女不熟悉?!”
“你轻点!”楼彪拧眉看她,又细细打量她一番,语气里带了些嫌弃:“你看看你这身打扮,瞧瞧人家。”
杀马特是个女孩,穿着bf风的衣服,看起来整个人酷酷的,尤其还是个爆炸头,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杀马特顿时炸毛,说道:“瞧瞧人家?!她光手里背着的那个包,就是某品牌的限量款,价格在六位数,你给我买得起吗?!人家身上穿的大衣五位数,你能给我买吗?!”
“给,买去!”楼彪将一万五的砝码推到她面前,说道。
杀马特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人家那大衣99999元!”
楼彪一噎,默默地将砝码又拿了回来,说道:“衣服能穿就行了,买那么贵的干啥?”
杀马特气道:“那你还拿我跟她比!”
“不比不比。”楼彪忙说道。
杀马特道:“那你还发什么愣?!给她打电话,说我们合作!”
楼彪道:“明天吧,这天太晚了。”
杀马特警告她道:“你要相信她,她一身穿着下来几十万,你觉得她没有能力吗?!”
楼彪语气肯定说道:“我相信她!”
*
秦安宁从赌场出来,松口气。
好在,并没有认出来。
只是,一旦合作的话,她不可能天天化妆,迟早还是要认出来的。
认出来就认出来,楼彪那傻乎乎憨厚的样子还能把她怎么着?!
得亏前世她也经常混迹赌场,所以洗牌这种手法,她已经驾轻熟路,况且,洗牌讲究的就是手速要快,让人看不懂分不清,眼花缭乱。
想着,抬手拦了个的士,报了翡翠湾的名字,半个小时后,到达翡翠湾。
回到屋里面,将脸上的妆卸掉,一张脸素面朝天,又洗了个澡,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说是今天要去店铺看东西搬的怎么样了也没去看,一直在苏琛钰家里睡到晚上,不过她晚上吃了泡面,那他吃什么了?
他好像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吃泡面。
难不成她睡觉期间没有吃?
想着,手已经伸到床头柜上摸索到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那边接起,传来男人的声音:“怎么了?”
秦安宁一愣,回过神来发现已经拨通了,定了定心神:“你晚饭吃了吗?”
“还没。”苏琛钰心里划过一股暖流,连带着声音都温柔了些许。
秦安宁问道:“那你怎么不吃?”
苏琛钰语气无奈道:“工作上的事情还没忙完。”
秦安宁抿唇说道:“那你忙吧。”
话落,便挂断电话。
书房里的苏琛钰:“……”
正常情况下,女朋友听到男朋友还没吃饭,正在忙,不是应该来送饭的吗?!
或者差劲一点的就是叮嘱要注意身体,早点休息的啊!
那他这女朋友岂是差劲的一点!是太差劲了!
对此,苏琛钰只能内心表示不满!
抬手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去厨房的时候经过餐厅,女人吃完桶面的桶还没来得及收拾,目光又落在桌子上的桶面,拿了一桶,拆开,倒了些热水,看着时间等着好。
五分钟后,苏琛钰刚打开盖子,一股刺鼻辛辣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眉头顿时拧紧。
怎么会喜欢吃桶面?!
难道她一个人在家里经常吃?!
苏琛钰忍不住怀疑的想。
又将那泡面扔进垃圾桶,折身去厨房下了碗素面条。
*
翌日。
秦安宁是接到楼彪的电话醒来的,电话里的楼彪声音小心翼翼地说同意合作,看她什么时候能来赌场。
她回复说就这几天,她并不能确定哪天能去。
目测将来她会很忙!
从时间上来说,今天店铺里面的东西就会被清空,所以,她今天没空,先开车去了商务内环路看了一眼,大门紧闭,里面空荡荡的,看来是已经搬空了。
秦安宁打开门,因为还没装修,没有一点儿人气,店铺里冷冷清清,猛地一进去,感觉还有些冷。
在门口本就用砖砌成的小吧台上,发现一个钥匙,秦安宁拿过看了一眼,是大门的钥匙,顿时,心生暖意。
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田雷的微信,给他录了两个短视频,一楼一个,二楼一个,又打字问他:“新店铺,什么有空过来帮忙。”
田雷回复的很快——
“我们今天没课,我这里和然然过去!”
秦安宁——
“好,在商务内环路58号。”
“在苏氏集团那一块啊?!”
这条是语音,是乔然发过来,声音听起来很是惊讶!
秦安宁脸色很无奈地回——
“对。”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回,秦安宁收回手机,在店里带着的卫生间里面找到一把扫把,将一楼的搬东西留下的杂物简单的扫了扫。
田雷打电话问具体在哪个位置,她才扔下扫把出门,便看到两人站在苏氏大楼下东张西望。
她招了招手,两人看到她,从马路对面跑过来,秦安宁大老远地开口说:“我说了商务内环路58号,你们站苏氏大楼下干嘛?!”
乔然笑眯眯道:“我说在苏氏大楼那一块,你说嗯,我就以为就在苏氏大楼旁边。”
秦安宁无语道:“这不就是旁边吗?!”
乔然撇撇嘴:“什么旁边啊,还隔了一条马路,这么远!”
秦安宁:“……”
远?!
原谅她怎么觉得这怎么这么近?!
秦安宁领着两人到店里面:“进来吧,上下两层,我觉得挺好的。”
乔然进来便惊讶:“这个地方好大!比迪日商场好多了,而且还是上下两层,真好!”
秦安宁点点头,脸上也是流露出满意之色。
田雷四周看了看,问道:“这一块租金不便宜吧?”
“一个月25万。”秦安宁笑了笑,说道。
乔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我天!”
秦安宁道:“租金虽然贵,但是客流量不错,而且,不像商场里边那样条条框框太多。”
“也对。”田雷赞同道。
秦安宁问:“曾子序已经去上学了?”
田雷道:“去了,在高二,等暑假一过,升高三。”
秦安宁点点头。
田雷问道:“我们先打扫卫生?”
秦安宁道:“也不用,我刚才简单的扫了一下地,这会儿倒也能看了,叫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对装修有什么意见没?”
“意见?”两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对。”
乔然想了想,说道:“得有一个操作台,因为要手工雕刻玉石的话,必须要有一个专业的操作台,之前在商场里边的那个我感觉太将就了。”
秦安宁从包里拿出纸记下。
之前在迪日商场的操作台还是临时买来用的,所以,各个方面可能都不如意。
田雷道:“所有展示柜台都采用钢化玻璃,虽然价格相对来说高一些,但是,若是再出现向刘淑荣那种情况的话,柜台不至于会破碎。”
秦安宁在纸上记下来:展示柜用钢化玻璃。
乔然说道:“这应该是之前在迪日商场留下来的问题,别的应该没了。”
秦安宁一笑:“这个不急,慢慢来。”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12点了,才想起来她起床的就晚,所以,没一会儿就中午了,看了看两人,问:“去吃饭?”
田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什么都没干,你就请我们吃饭,多不好意思。”
“真见外!”秦安宁不悦看他一眼。
秦安宁进卫生间洗了洗手,出来的时候见田雷和乔然两人拘谨的站在门口,她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乔然一脸紧张,田雷没有表现像她那么明显。
“还不错,上下两层,格局设置的挺好。”
从身后传来一阵下楼梯声和男人低沉的声音。
秦安宁一愣,扭头看的功夫,男人已经走过来,这才明白田雷和乔然是为什么紧张了。
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和冷漠英俊的俊脸不由自主地便会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无形的压力。
秦安宁无奈问:“你怎么来了?”
苏琛钰声音淡淡道:“在楼上看到门开了,就寻思过来看看。”
“我们要去吃饭,你去吗?”秦安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刚问出口,便有两道目光立马投在自己身上。
秦安宁往门口看了一眼,乔然立马对她使眼色,示意不要让苏琛钰去。
可她也没办法啊,不让他去的话,恐怕他会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去,而死皮赖脸跟着去的后果就是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全程黑脸!
所以,为了有一个良好的就餐氛围,秦安宁无视乔然的使眼色,扭头看向男人。
“好。”苏琛钰唇角勾起一抹笑。
乔然看着这笑容,脸上一阵羡慕。
谁能想到外人面前一向冷漠疏离的苏琛钰在面对一个女人会露出一抹温柔宠溺的笑!
在秦安宁之前,乔然从来没想过苏琛钰会对一个女人笑!
而如今,安宁简直就是她女神!将北坪,不,将华国最难搞的男人弄到手了!
若是秦安宁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一定会抗议!
什么她把苏琛钰搞到手了,分明是苏琛钰纠缠她不放!
秦安宁锁好门,问田雷和乔然:“你们两个想吃什么?”
乔然还是紧张,扭头看田雷,田雷被三道目光注视,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说道:“我们两个人什么都行,看苏董和你。”
秦安宁无奈的抿抿嘴角,转而看向男人,问道:“你想吃什么?”
苏琛钰眉宇间透着先天生成的沉稳淡漠,但是声音却温柔了许多:“前面不远有家港式茶餐厅不错。”
秦安宁拧眉,发出疑问:“港式茶餐厅?那不是适合情侣去的,难道你和别的女人去过?所以觉得不错?!”
“噗”
乔然没忍住喷笑出声,又觉得失态了,死死憋住。
“吃醋了?”苏琛钰声音愉悦地反问。
秦安宁脸色一红,觉得有些话不受控制地就说出来了!
就比如刚才的那句话!
她敛了脸色,变成清冷淡漠的模样,声音淡淡道:“我只是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男朋友在我之前有多少风流事,免得之后别的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
“终于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嗯?”男人尾音上挑,带着无尽的诱惑。
跟在后面走着的乔然震惊的抓紧了田雷的胳膊。
她刚才没听错吧?!
苏董说安宁终于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了。
那这意思是,苏老板纠缠着安宁?!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觉得就是这个意思!
瞬间在心里面,对安宁的羡慕和佩服又高了一个度。
田雷微微蹙眉,低声道:“放轻松,这么激动干什么?”
“安宁简直是让人嫉妒!”乔然吐舌一笑,声音小小道。
田雷无奈看她一眼,只能笑笑。
苏琛钰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放心,要是我孩子,那孩子母亲只会是你。”
“别对我动手动脚,街上这么多人!”秦安宁闪躲开,拧眉道。
“不碍事。”苏琛钰声音低沉道。
秦安宁道:“我还不想有那么多仇人!”
苏琛钰声音里夹杂着无奈:“傻瓜,你在怕什么?我们两个走在一块,是个人都会偷偷拍照,然后发到各个平台,这个新闻多吸引人,但是,我们前几天就手牵手走在一块,并且还在一块吃饭,被那么多人看到,但是网络上有吗?有仇人找上门找你吗?”
接着又道:“知道你现在还不想公开,还没有正式的准备好开始我们这段恋情,没事儿,我可以等你准备好,所以,当然一切帮你办妥,不让你有什么顾忌。”
秦安宁一愣,垂眸敛去眸中情绪。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之所以两个人在网络上没什么动静,是因为他命人当即处理。
直到这一刻,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
从内心深处觉得配不上他,所以在外面逃避与他在一起,不敢与他有过多的亲密动作,生怕别人走过来,会指指点点。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产生自卑的心理。
但是,她又好面子,所以只能嘴硬着说不想有那么多的仇人,这个借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区区几个情敌,算得了什么?!
她真的是还没准备好,所以,她只能让自己更强大,变得与他足以匹配上。
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只希望到时候,苏琛钰的心还在她身上。
她一路低头沉默,心思百转,连苏琛钰什么牵着她的手走进港式茶餐厅进到包厢都不知道,只知道她被他按坐下,她才反应过来,田雷和乔然已经落座,两人比在店里看起来还要拘谨不自在,真是难为他们两个,要承受来自于苏琛钰本身无形之中的压力。
港式茶餐厅大多装修浪漫唯美,是个很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包厢内灯光昏黄,很好的营造出朦朦胧胧的美感,让人心生荡漾。
苏琛钰将菜单给秦安宁,她接过来,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我们都可以。”田雷笑着道。
秦安宁轻叹口气,说道:“不用紧张。”
话落,又侧头看着旁边的男人,说道:“能不能不板着脸,你这样,饭都不能好好吃了。”
苏琛钰无奈看她一眼,脸上的无语轻而易见的显露出来,“我尽量改。”
秦安宁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哪个好吃,将菜单又给苏琛钰,说道:“你不是知道这家茶餐厅不错吗?那你点吧。”
“心里还别扭呢?”苏琛钰脸上露出笑容,问道?
秦安宁:“……”
苏琛钰解释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是林特助说的,他说这家茶餐厅不错,适合两个人约会。”
田雷&乔然:“……”
他们两个是来当电灯泡了?
秦安宁问:“所以你来找我是有备而来?”
“差不多。”苏琛钰点头。
秦安宁哼了一声,道:“那你如意算盘打错了。”
苏琛钰笑着道:“我觉得并没有,我们两个人约会和变成两对人约会性质差不多一样,谁不掺和谁。”
田雷&乔然:“……”顿时舒口气,不然真的搞得像他们两个来当电灯泡来了。
秦安宁没在说话,苏琛钰专心点菜,点过菜之后,因为包间里坐着的是他,所以速度很快的上齐,苏琛钰与田雷乔然不熟,又并且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和他们两人说话,再加上他吃饭一贯沉默少言,秦安宁也是如此,所以这顿午饭还是在沉默下吃下去的。
吃完之后,苏琛钰有事先走,同样带走了包厢内的沉默,乔然舒口气,说道:“终于能说话了,可憋死我了!”
秦安宁看她笑笑,又将菜单拿过来,说道:“再看看要吃什么?你都没吃多少。”
乔然不好意思一笑:“我不敢吃多!我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会和苏琛钰坐在一块吃饭,而且还离他那么近!”
“出息。”田雷没忍住说了一句。
乔然瞪他一眼:“你要有出息你怎么不和苏董说话!”
田雷抬手揉了揉眉心:“苏董太冷漠,不敢去撞冰山。”
秦安宁道:“好了,他那人就那样,也不会与人套热乎,看看还吃什么?”
乔然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这都够了,我最近减肥,所以吃的不多。”
“你又不胖。”秦安宁无语看她一眼。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话,谈了谈店铺里面的装修,秦安宁看没什么事情了,便开车将他们两个送回学校,她又各个市场转了转,找装修材料,然而并没有收获,对于装修,虽然有迪日商场的那家店铺,但是她还是一窍不通。
最终选择全权交给装修公司,虽然花钱但是找一个名声好靠谱的装修公司还是可以放心的。
秦安宁在店里监督了几天装修公司的工作人员的手艺,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大多数细节部分她不曾想到的,工人都会想到,并且进一步完善,毕竟,她还是个外行人,不懂这些。
3月1日。
秦安宁开车去了楼彪那里,果然,大白天赌场并未开门,她拨通电话,楼彪还睡得迷迷糊糊,接起电话没由来地一阵烦躁:“谁啊?!”
她声音清冷淡淡:“是我。”
“秦……秦小姐。”楼彪一下子惊醒。
秦安宁淡声道:“开门,我在门口。”
“是。”
楼彪应了一声,五分钟后,大门打开,便看到她半倚在车前,姿态虽散漫慵懒,却迷人诱惑。
楼彪揉了揉眼睛,多看了几眼,走过去。
“白天不开门?”秦安宁走在前面,问道。
楼彪点头说道:“不开啊,我们晚上开一个通宵,白天休息。”
秦安宁说道:“白天虽然客流量不多,但是积少成多,一点钱也是钱。”
楼彪一脸懵然:“我这个店只有我和杀马特,不能上24个小时的班啊。”
秦安宁声音淡淡道:“说你”愚钝“千万别让”笨“听见了!”
“什么愚钝笨的?”楼彪一脸懵逼。
“你手里掌管几家赌场?”秦安宁问。
“三家。”楼彪伸出三根指头。
秦安宁冷声道:“没让你看关门真是赌场命硬!”
“赌场还有生命吗?!”楼彪懵逼问。
秦安宁:“……”
她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每个店两人看着吗?”秦安宁问。
“是。”
秦安宁又问:“那两个店在哪?”
“在……”
他话还没说完,秦安宁便抬手打断,说道:“指路。”
她开车,楼彪坐在副驾驶上,指着路,一个小时后,到达另外一家赌场,同样是大门紧闭,秦安宁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余光注意到楼彪正拿出手机再打电话,说道:“不用打,有没有后门?”
“有,在后面。”楼彪很听话的收回手机,说道。
“带路。”秦安宁道。
两人穿过小胡同,绕到赌场后面,有一扇门没关紧,楼彪打开门,走进去刚想吆喝一声,被秦安宁使了个眼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下去。
秦安宁走在前面,依稀听到说话声,她脚步放轻的走过去,便听到两人对话。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让楼彪打电话告知他们到来,反而走后门不让楼彪出声的原因。
坐在车里,用透视便看到屋里两个人在说话,她想来听听再说什么。
果然,有收获,不过,楼彪脸色不太好。
“虎哥那个队伍现在要一个名额,我已经申请了,就这两天都去比试了,比试赢了之后,我就在虎哥队里了。”
“那你不跟彪哥说一声?”
“什么狗屁彪哥,你看看兄弟们跟着他什么时候吃肉喝酒了,每天吃饭饭里有肉腥没?!我真是待够了!”
“其实我也已经向龙哥那一队申请了,不过他目前还不缺人,缺人就联系我了。”
“去哪个队都要比在这里强?!天天吃不好睡不好。”
“万一我们比试不过怎么办?”
“不过还在这里待着,继续找下家!”
“我们一走,就剩他们四个人了。”
“四个人就四个人,管我们什么事!”
“也是,在这里天天待着憋屈的慌,别的队天天都夜生活丰富多彩,哪像我们,连那门都不敢进!”
“别说了,别说了,一捧辛酸泪,跟着他真是倒大霉!”
楼彪越听脸色越不好,到最后都有冲上去质问的意思,被秦安宁死拽着拉出来,说道:“你冲进去又怎么样?冲进去他们也不会改变主意。”
“跟着我怎么憋屈了?!刚开始不是也过得很滋润吗?!”楼彪大叫道。
秦安宁毫不留情地戳穿:“刚开始是因为你刚接手,在你爷爷那时候赌场生意各方面蒸蒸日上,在你接手后,赌场勉强还能正常运转,慢慢的,你没有头脑,就导致赌场成今天这个地步。”
楼彪脸青一阵白一阵,不敢反驳。
间接的承认了她诉说的这个事实。
“那我该怎么办?”楼彪问。
秦安宁看他一眼,说道:“接下来听我说的做。”
楼彪点点头。
两人又回到西区赌场,两人面对面,秦安宁先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赌场收益对半分。”
楼彪脸色一变,说道:“我们还要上交。”
“少上交多少?”
楼彪道:“百分之五十。”
秦安宁说道:“谈氏与你对半分,但是我与你64分,你明白吗?”
“你六我四?”楼彪问道。
秦安宁点点头,说道:“你要知道,在这场交易里,你不费余力地就得到了许多你不敢想象的金钱,都是我在思考,我在谋划,而你只是等着收钱,所以,对这分配有什么疑问?”
楼彪摇摇头,“没有。”
秦安宁道:“那好。刚才那两个人不必理会,走让他们走,他们有后悔的时候。”
“好。”楼彪点点头。
秦安宁问:“平时顾客来了之后,谁洗牌发牌?”
“顾客自己。”楼彪道。
秦安宁忍不住扶额。
她到底是接手了一个多么差劲的赌场!
“会洗牌吗?”
“会!”
秦安宁道:“洗一个我看看。”
楼彪拿起桌上的扑克,慢吞吞的洗了一次,放在秦安宁面前,等待下文。
“伸手。”秦安宁突然道。
楼彪依言伸出自己的手。
“展开!”她拧眉道。
秦安宁看了一眼,眉头皱的更紧了,说道:“不行,你指头短粗,不够灵活,杀马特呢?”
“她在睡觉。”楼彪弱弱的说了一句,又说:“我去喊她。”
“不用,让她睡。”秦安宁摆摆手,说道。
她从包里掏出记事本,拿出笔,撕下来一页,在上面写到——2018年3月1日,秦安宁与楼彪经友好协商,秦安宁帮助楼彪管理他的三家赌场,帮助管理期间,秦安宁将获得赌场收益上交金额后的百分之六十,楼彪等人获得百分之四十,秦安宁与楼彪均已同意,既写既生效!
写完,秦安宁在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写上日期,又推到他的面前,说道:“仔细看看,没有疑问,签字生效!”
楼彪拿起来看似认真的看了一遍,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同样写上日期。
秦安宁将纸收回来,说道:“我先走了,你休息吧,另外我明天再来,希望你和杀马特都在场!”
“好。”
秦安宁走出去,坐在车里的时候,接到了叶翔的电话,秦安宁纳闷,他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什么事儿?”
叶翔声音沙哑道:“一直没问你,你去那里面了没有?”
秦安宁自然知道他话里的那里指的是军情六处,说道:“去了。”
“还能活着出来,不容易。”叶翔凉嗖嗖地说道。
秦安宁沉默片刻,说道:“……这次多亏了林野。”
叶翔问道:“你心里对他就没有愧疚感吗?”
秦安宁呼吸一顿,淡淡说道:“没有,你知道的,我是冷血动物,怎么会有愧疚感。”
“你!”叶翔一噎,又咬牙道:“如果我是林野,我肯定离你远远的!白眼狼!”
秦安宁不气也不恼,说道:“打电话什么事?不会单单是问这个吧?”
叶翔道:“我想问你,你这祛除疤痕的药膏是从哪来的?”
秦安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良反应?”
叶翔说道:“并不是,我觉得我脸上的疤颜色变浅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是吗?”秦安宁有些惊讶。
叶翔道:“对,你还有吗?给我的这一盒我已经快用完了,我准备用用再看看。”
秦安宁撇撇嘴,说道:“白眼狼冷血动物已经没有这些了!”
“还记仇?”叶翔哟呵一声。
她轻声笑了一声,说道:“这是我自己制作的,上次我只制作了这么一盒,你若说有作用,我回去再多做些。”
“你自己做的?”叶翔声音明显有惊讶。
秦安宁乐了,“是啊,是不是觉得我深藏不露!”
叶翔难得的开玩笑:“我忽然害怕我这张脸会不会变得更严重!”
“那你别用!”秦安宁气道。
叶翔哈哈笑道:“脾气见长,不知道苏琛钰怎么受得了你!”
秦安宁飞快说道:“不跟你说了,我回去制药膏,你等我电话。”
话落,挂断电话,往翡翠湾去。
那药膏就这么管用?!
想着,又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白玉,十年如一日的散发着浅淡的白色光芒。
在她手腕上有半年了吧,但是她还是丝毫摸不准它。
比如,来例假的时候为什么会疼的死去活来?
并且最近的两次都是这样,而且,这一次要比上一次还要疼的厉害。
平时做饭被热油烧住手,切菜切住手,都没有感到疼痛,再比如,她使劲的掐自己一下,都没有任何疼痛!
这个,是她目前为止,最为疑惑的地方。
想了想,叹口气,回去的时候经过花店买了一盆芦荟,抱着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