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可呀,这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对方还躲在山林中,恐有埋伏呀”
副将吕翔和吕旷连忙劝阻,这二人也是不堪其扰,但却不敢随着文丑一起去进攻山林中未知的敌人,而向来心大的许攸倒是睡的很踏实,并且他已经看出了对方的计谋,就是想让自己一方睡不好觉,第二天失去战斗力,而对方根本没有进营厮杀的实力,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扰乱军心。
但是将士们却没有几个像许攸看的这么明白,一夜过去后,文鸯率领着人马大呼小叫的退去,而文丑的将士们大多变成了熊猫眼,哈欠连天。
文丑头发蓬乱如同鸡窝,双眼通红的吃过了早饭,狠狠的把碗摔倒了地上。
“传我将令,现在距离钜鹿城不过百里,今日咱们就直接杀进城中,取了姜小白和陈宫狗头!”
“是,将军!”
大军开动,许攸睡的正想,恍惚间听到人喊马嘶,慌忙起身出去叫住了文丑。
“文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文丑一时犯气了起床气,挥了挥自己的大枪:“做什么?当然是杀进钜鹿城,我定要把这种群狗贼杀的片甲不留。”
“哎呀,将军不可呀,如此一来咱们正是中了姜小白的奸计啊,昨夜他故意派人扰我军睡眠,就是让我们今日恍恍惚惚,失去战斗力呀,此时咱们应该原地休息养精蓄锐,与后军张颌将军合兵之处,一举拿下钜鹿才是上策呀!”许攸大急道。
“笑话,我袁家儿郎别说是一夜不睡觉,就算是三天三夜不睡觉,照样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先生莫要再说,你想睡就自己在这睡吧”文丑不想在听许攸多言,打马扬鞭领兵直奔钜鹿而去。
“哎,匹夫!”看着大队人马远去,许攸骂了一声,随后又径自走回自己的营帐,大摇大摆的睡了起来。
“哼哼,文丑匹夫,你要是能拿下钜鹿有我一份功劳,你要是死在钜鹿,我许攸没有随你一起前去,主公也怪不到我头上。”
许攸为人虽然足智多谋,但向来自私自利,把自己的事看的比全军还重要,所以也就没有再苦劝文丑,而是原地等在这里与后面的张颌汇合。
……
……
野羊谷前。
姜维早早的已经领着七千人马守住了谷口,见文鸯领着三千人风尘仆仆的跑了回来,赶忙上前迎接。
“文鸯将军,情况如何?”
“伯约将军,我等已按军师吩咐,完成了任务,弄的他们一夜没睡好觉,本想今晚继续骚扰,没想到他们倒是主动冲过来了,现在文丑军上下全都红着眼睛在往野羊谷赶来。”
“好,等我禀明主公,这次记你头功!”
听说要给文鸯头功,周仓和裴元绍不乐意了“姜维,凭啥给请文鸯头功不给俺们,我们俩可是领着五百人马就打了大胜仗,把文丑大军杀的屁滚尿流了,跑出了十里远!”两人不服气的说道。
“你们说什么?你们打了胜仗?这么说你们并没有伏击,而是直接冲上去了?”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伏击”裴元绍连忙拉了一下心直口快的周仓。
姜维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黑汉,把他们打量的直发毛,然后缓缓说:“两位将军真是好运气啊,我现在没有权利处置你们,不过主公的板子,你们怕是躲不过去了,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想办法将功折罪吧。”
“姜维,你说什么笑话,我们立了这么大的功,你竟然让我们将功折罪?哼,懒得理你。”
二人推推搡搡的拿着一堆战利品往前走,正巧这时姜小白率领的一万兵马也抵达了野羊谷。
这次保卫钜鹿的战役,将小白和陈宫根本就没想让袁绍军接近钜鹿城,要把他们直接歼灭在城外地形复杂的山区里,所以城中之留下了不到一万人,由张宝负责镇守,另外城中还有钜鹿附近的十万百姓,如果真的到了兵临城下的时候,这十万百姓起码也能选出三层作为战力。
周仓和裴元绍一见到主公,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主公,军师,俺们打了个大胜仗啊”周仓兴奋的叫喊着。
“呔,你们两个黑炭,这是行军打仗,你们跑跑跳跳像什么样子,给我严肃点。”姜小白佯装生气的说道。
“主公,我们打了大胜仗啊,把他们五万人都打跑了!看看我戴的这头盔,精铁打造的还镶了金呢!”周仓得意的叉着腰,拍了拍自己的大脑袋。
“等等,你刚刚说的是,他们五万人,被你们打跑了?”陈宫摸了摸鼻子,眼睛里充满了严厉。
“呃,不是,是我们伏击他们五万人,然后我们跑了,和军师交代的一样。”裴元绍此刻已经变得了脸色,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我问你们,你们这战利品从何而来?既然你们跑了,怎么捡的这么多好东西?”
“呃,这个,反正就是捡到的嘛,军师你要是喜欢,这头盔送给你吧”
这两个大汉现在十分害怕陈宫,他们虽然莽撞,但是十分钦佩比自己有能力的人,特别是智商比自己高的人,陈宫来到钜鹿后的一系列举措已经让他们五体投地了,所以平日里非常尊重他,也很是害怕一丝不苟又十分严厉的陈宫。
见事情好像要败露,两人赶忙打着哈哈想叉开话题溜掉,不料陈宫却是甩了甩马鞭,高声喝道。
“我来问你们,违抗军令者,当怎样处罚?”
众士兵和几位将军都默不作声,这两人毕竟是钜鹿元老,平时人员还不错,见大家都没不说话,陈宫又甩了一下马鞭。
“好,既然你们不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违抗军令这当斩,我不管是你是立了功还是杀了敌,违抗了军令,定斩不饶!来人,拉下去砍了!”
“军师,这……二位将军也算立了功,就绕了他们吧”郝萌赶紧跪下求情,这三傻平日里混的不错,智商在一个水平线上,关系自然也很容易拉近。
“军师,临阵杀敌,恐会影响军心啊”姜维也下马求情道。
“我是没有听从嘱咐,私自让他们两人带兵的,要杀连我一起也杀了吧”文鸯也跪下道。
“好,既然你敢站出来,那就连你一起砍了,来人啊,都给我推下去!”陈宫怒吼着,双眼好像要冒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