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没事吗。”
低沉的声音响起,让池以琳后面的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然后秦尚谦不由分说的拉开了池以琳遮挡的手。
“谁打的?!”秦尚谦心疼的问道,边说还温柔的用手给池以琳揉着脸。眼里全是心疼的神色。
刚刚进门的时候池以琳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凌乱的发丝刚好遮挡住了脸上的巴掌印,才没有被发现。
池以琳本想实话实说,以她对秦尚谦的了解他肯定会选择相信自己,只是,岂不是自己暴露是个城府深的女人了?
即便是正当的自我防卫,他也会讨厌不单纯的自己吧,毕竟,他真正喜欢的张可颐,只会默默忍受这一切。
“是……卫舒倩。”池以琳轻声说着,脸上掩饰不住的委屈。
秦尚谦看着楚楚可怜的池以琳,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发现不了哪里不对。
她的眼睛低垂了下去,分明是在躲闪,按照平时的她,告状的时候自然是昂头挺胸。
但是不管怎么说,脸上的伤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并且她也不是随意诬陷别人的人,会说是卫舒倩做的,那此事自然和她脱不了干系。
“看来刚才就不应该那么简单的就让她滚蛋。”
秦尚谦语气中有着按耐不住的怒意,眼神晦暗难明。
“你这个样子好像霸道总裁哦。”
池以琳怕他再追问事情始末,会让自己露馅,便有意转移话题,打趣道。
“我本来就是霸道总裁啊。”
秦尚谦自然是看出了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有意顺着她的话题谈下去。
“好了,你先休息着,我去给你那个冰块。”
“不用了。”池以琳拉住了将要起身的秦尚谦,“爸爸送来的膏药没有用呢。”
池以琳拿过了桌子上的小红瓶,放在了秦尚谦的掌心中。
“佣人送来后就出去了,我当时又有点头痛,就把它随手放在了旁边。”
“打开的?”
秦尚谦皱了皱眉,毕竟这么小的瓶子用完一次就可以扔掉了,没有重复利用的道理。
“嗯?”池以琳眨巴着眼睛看向他,“我不知道,爸爸让人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秦尚谦拔开瓶塞,果然,又是麝香的味道。和膏药本身的味道混在了一起,不仔细辨别,根本发现不了。
“哪个佣人送的?”秦尚谦迅速塞上了瓶盖。
“最年迈的那一个。”池以琳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是爸爸让送的,一开始以为爸爸不喜欢我,原来他这么关心我啊。”
“好了我知道了。”
秦尚谦将小红瓶拿在了手里,有些出神,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池以琳讲话,只是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乖,这瓶药中药成分有点多,我怕对宝宝不好,我下去拿其它的药,你等我一会。”
只留下目光冷漠的池以琳在房中。
见秦尚谦离开,自己也迅速的下床,从钱包的内层拿出来很小的一个管状物,里面有几颗小米粒大小的白色颗粒,密封性很好,没有散发出任何气味,然后走进了厕所,顺着马桶冲了下去。
麝香诬陷这种事,之前发生过一次,自己再诬陷一次,大概就够了吧。
麝香是施娴云刚刚对外公布自己怀孕的时候池城海托人给自己的,他的意思是用这些东西除去施娴云肚子中的孩子,再栽赃嫁祸给别人,却被池以琳用在了自己身上。
留着的话确实有用,可是再留在身边怕是会有危险。
抽水马桶的声音,楼下的秦尚谦通过窃听器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候冲走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他盯着手中的小瓶子看了一会,然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那个小女人,为了诬陷自己的父亲,居然连自己的安全都不顾及了?
可是,以秦兆赫和秦尚谦的关系,哪里还用得到外人的挑拨,本就从来都没有父子情,只是身体流淌的血液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这一点是从出生开始上天就决定好的,别无改变。
话里话外都多次暗示药是秦兆赫给的,并且她口中的那个年迈的佣人跟随秦家多年,绝不会做对于秦家不利的事情。
可是,秦兆赫再怎么同秦尚谦明争暗斗,也绝不会对秦家的血脉下手,毕竟秦家不能无后,这也是池以琳的疏漏。
秦尚谦在沙发上待了一会,又觉得再不回去可能是会让她多想,她这么用心的欺骗自己,又怎么忍心让她意识到她的失败?
“张姨,帮我找一瓶消肿的药膏吧。”
“诶?是给可颐小姐带去的吗,秦老爷已经让我送过去一瓶了啊。”
“那张姨是知道当时的情况了?”
“唉我也不清楚。”
不是不清楚,只是有些话,有些事,不能说,也不能参与。
“对了,那瓶消肿的膏药是没开封口的吧。”
秦尚谦忽然转移了话题,有意无意的试探。
“当然了,那种药两三次就用完了,也留不住。”
他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有什么东西压的他喘不上来气。
“那瓶味道有点刺鼻,我再换一瓶。”
秦尚谦随意敷衍了两句,就拿着佣人又给他挑选的药膏上楼了。
“在几个药膏中比较了好久,还是觉得这个比较好。”
秦尚谦有意为刚才耽误的时间作解释,晃了晃手中的黄色小瓶子。
“哪用的到这么麻烦,老公亲亲就不疼了嘛。”
池以琳撒娇的伸出手臂,却没有得到秦尚谦的任何回应。
“先擦药吧。”
忽然冷下来的空气让池以琳有些不舒服,是被发现什么了?
“怎么会被发现?”
施娴云如临大敌的瘫坐在了沙发上,目光空洞。
敢动秦家的血脉,这件事若是被秦老太爷发现,怕是秦兆赫也保不了自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尚谦会那时候过来。”
卫舒倩担忧地望着自己的母亲,毕竟这次确实是办事不利,没有反驳的余地。
“够了。”施娴云有气无力的说着,接连发生的两件事让她有些体力透支,不想再思考其它。
“这段时间,不准再有其他动作。”施娴云斜睥了卫舒倩一眼,“出去吧,我想静静。”
卫舒倩即便是不甘心,也不敢再有其他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