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想跑回去,跑回去那些过去的岁月,即便依旧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个男孩,但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她的温暖。
他的心中有几分慌乱,因为他明白,如果真的是池以琳对他下手,他恐怕只有坐以待毙的可能。
毕竟,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狠下心去伤害他。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让秦尚谦的思绪被打断。
“进来。”
秦尚谦将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取了下来,放在了一边,手机屏幕反过来扣在了桌子上。
“这是你刚刚让我调查的,你不在的这几天,施娴云和其他股东交易的记录。”
孟丞的脸色很差,仿佛是有什么让他感觉到手足无措的事情,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范围,自己不能够调节。
秦尚谦看着他如临大敌的表情,没有说话,只是将文件夹拿了过来,翻阅了几页,脸色也同样的阴沉了下来。
“这些事情你提前都不知道的吗?”
秦尚谦的语气中有些轻微的恼怒,因为眼前的情况,远远是比助理告诉自己的更要糟糕。
“我之前没有来得及去调查……”
“如果这种事情还需要我去提醒的话,那我要你是为了什么?”
秦尚谦将手中的文件夹狠狠的砸在了孟丞的身上,洁白的纸张从文件夹里掉出来,飘落在地上,像一只只濒临死亡的蝴蝶,在空中打着转,终于还是悄无声息的躺在了地毯上。
“这次是我的失职。”
孟丞自知理亏,也不好再狡辩什么,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低着头不再讲话。
“出去吧。”秦尚谦靠在了后背上,伸出手指有些头痛的揉着眉心,这件事情的责任也并不是全在孟丞,确实是施娴云做事情太过于隐秘,反倒是显得有些迁怒于他。
孟丞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又按页码的顺序排好,放在了秦尚谦的桌子上,才转身出了门。
顾念朦听到了刚才办公室内传来的响动,看见孟丞颓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该怎么样,若是平时,一定会是孟丞先没脸没皮的同她搭话,可是这一次,他却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朝他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她看着孟丞渐渐远去的背影,那句安慰的话始终是没有说出口。
…………
“但是如果我整日把他留在家里的话,他一定会起疑的。”
“那你自然是不用过多担心。”施娴云嘴角带笑,似乎是觉得势在必得,“你要知道,爱情让人盲目。”
“那只是对于愚蠢之人。”
其实池以琳心中也是有些没有底气的,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拥有将秦尚谦整日留在家中的那份能力,可是另一方面,又怕计划失败,反而会影响她和秦尚谦之间的感情。
“其实你也可以换一个方面去想,比如说,这也算是对你们感情的一种试探。试探一下你在他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
施娴云循循善诱,目光紧紧的盯着池以琳的面部表情,试图从其中抓到一些蛛丝马迹。
“抱歉,对于试探感情这种事情,我实在是没有兴趣。”
池以琳耸了耸肩,一副完全不上当的模样,可是即便如此,她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不做不行,否则自己家中那边也无法去交代。
“两位小姐,你们刚刚点的套餐。”
服务员拉开了门帘儿,两个穿着白衣服的奶油小生就端着餐盘儿送在了他们的面前,池以琳透过服务员的背后,似乎看到了一个颇为眼熟的背影。
而最让她在意的是,她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那个人仿佛也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让她的心中微微有几分恐惧。
她的记忆力一向都是很好的,只是这个人的背影实在是太过模糊,她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直到服务员将餐具和套餐都放好,离开之后,顺便替他们拉上了门帘,那个人隔绝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外,她依旧是没能在自己的脑海中捕捉到那个人的任何信息。
“看到谁了?”
施娴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面前的寿司上,可是问的话却分明是说给池以琳听的。
“没什么。”
池以琳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部都在她的监视范围之内,连一个眼神都不能够逃脱。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正正经经的和我合作,而不是在我背后在耍什么小动作。”
池以琳用叉子叉了一块寿司,送入了自己的口中,里面有着生鱼肉的腥气,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了,味道很淡,可还是让她的胃里感觉到不舒服。
仿佛是自从怀孕了之后,胃口变得越来越难养了,稍微一点不舒服的,或者油腻的味道,都会让她难以下咽。
终于,她强忍着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将咬了小半口的寿司咽了下去,将剩下的半块又放回在了托盘中,卷了一团意面吃了一口,试图压住自己嘴中那股让她不舒服的味道。
“有必要的话,你也需要帮我去从秦尚谦那里得到一些资料。”施娴云咬了一口寿司,似乎很满意这里寿司的味道,“毕竟这种事情你之前也干过,应该会比较轻车熟路。”
原本无所谓的一句话,若是其他人提起,池以琳心中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偏偏是从施娴云嘴中说出来的,在她听来便有着浓重的讽刺的意味。
她一个不注意,手中的叉子就在瓷盘上面划过,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你这是在求我办事的态度吗?”
池以琳索性将叉子放在了盘子上面,两只手都收了回来,依靠在了沙发背上,冷眼看着自己对面的女人。
这次交谈的主动权本来就全在自己,自然是没有必要在这里受她的气。
“求你办事?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件事,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对等的。”
施娴云对于池以琳忽然的嚣张态度表现得不以为意,只觉得整个交谈都还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
“对等的吗?”池以琳冷笑一声,起身便拉开了门帘,就要离开。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