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上人:“小妹,莫急,姐姐要先向你介绍一人,然后再进去也不迟。”
随后,璇玑上人转身看向肖强,伸手向海韵镜主介绍道:“小妹,这位肖小友,想必你并不陌生吧?姐姐此行乃是受他之托,到你的门上为他和你那徒儿景婉保媒而来。”
海韵镜主闻言之后,面色陈聚然一冷,清幽的眸子扫向肖强,冷冰冰的道:“小子,本座倒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的神通广大,居然能请得动玉瑶姐姐专门出面为你保媒,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肖强明知有璇玑上人在场,这位海韵镜主并不会拿他怎么样,但还是忍不住就有一些发怵。
特别是当海韵镜主说完这一番话之后,肖强就发觉有一股极为隐晦庞然的气机,已经将他牢牢的锁定,仿佛他要是敢多说半个字,就会遭到雷霆一击。
此时此刻,肖强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有口难言。
秦海韵的气机极为隐晦,就连与她携手的璇玑上人都没有发现,她只是看到肖强脸色有些难看,一言不发的低头站那里,还以为秦海韵的这话太重,而令他面上难堪,这才沉默以对。
璇玑上人捏了一下秦海韵的手,开口劝解道:“小妹,肖小友乃是我璇玑道宗上下的大恩人,请你看在姐姐的溥面上,不要太过为难于他,可好?”
秦海韵冷着脸,又盯着肖强看了好一会,这才淡淡的道:“好,既然玉瑶姐姐你都开口了,这个面子小妹还是要给你的。”
“不过,我可不管这小子是什么来历,他与婉儿之事,请姐姐休要再提。否则,姐姐可就别怪小妹不讲情面,直接驳了你的颜面。”
“这样一来,岂不是伤了你我姐妹几千年的情义,倘若当真发生此事,即使将这小子千刀万刮,他也难以赎清这若大的罪业。”
秦海海的这一番狠话,上来就直接堵死了璇玑上人,让她神色一滞,面露一丝尴尬之色。
不过,璇玑上人旋即就回过神来,再次劝解道:“小妹,你这话可就有一些严重了,你我姐妹的深情厚义,又岂是他一个外人所能伤及。小妹,姐姐说的可对?”
这两位都是执掌一方大势的女强人,说话之间俱都暗含机锋,一个想要促成好事,以偿还肖强一二人情,而另一个则坚决反对门下弟子,与身为门派中人的肖强来往。
这一番你来我往的交锋,也只有她们自己心知肚明,不过彼此还算顾念昔日情义,没有直接点破。
秦海韵明显的一愣神,不过也很快就反应过来,转过身看向璇玑上人,略显歉意的道:“姐姐,小妹让这小子气糊涂了,语气有些过了,请你不要介意。”
璇玑上人摇了摇,语气温和的道:“无妨,你我姐妹之间,不必在这些。好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其它事稍后再行商议,也不急这一时。”
启元仙岛中央,海韵镜之外,长长的迎客白玉虹桥上,璇玑上人与海韵镜主携手而行,景月的小脸上带着一缕忧虑之色,紧跟在璇玑上人身后。
而肖强则落后至十步开外,面色凄苦,一幅担惊受怕的样子,亦步亦绉的缓步而行。
白玉虹桥长逾三千多米,这一点距离要是放在平日里,肖强须弥之间便可跨越。
然而,对此刻的肖强来说,走在白玉虹桥之上,却如同攀越天堑一般,走得是极为担惊受怕。
就在肖强踏上白玉虹桥的那一瞬间,有一股古怪的力量作用在他身上,让他有一种随时会从白玉虹桥上跌落下去错觉,尽管他明道这是错觉,但就是忍不住去想。
不用猜,肖强也知道,肯定是海韵镜主在暗中作怪,否则,修为最低的景月,只怕早就出丑了。
虽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肖强还不能说,这才是真正的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
肖强一边尽量凝神前行,一边小心翼翼的用神念,连续触发神魂之海中的灵符神印,镇压住幻象丛生的元神,同时还得开动脑筋思考对策,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海韵镜主随时都有可能发出的刁难。
肖强谨小慎微的煎熬了不知多长时间,总算走完白玉虹桥,在白玉虹桥的尽头,是一道泛着白光的空间门户,穿过空间门,入眼的是一片山清水秀的景致。
总算脚踏实地的肖强,暗暗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这个动作正好被回头看来的景月给发现了,赶紧向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海韵镜主领着几前行片刻,穿过一片茂盛的桃树林,进入一座古朴的小镇,小镇的建筑全部都是木质结构,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所有木料都是桃木,这些桃木之上隐有清香散出。
当海韵镜主领着众人,进入一间典雅的院落之时,迎面走来一群老少不一的男女,这些人都一个共同点,每个人的身形都极为壮硕。只看这些人的气度,肖强就知道他们全都是武修,而且一个个修为还不低。
这群人在离海韵镜主三仗之外,就站定身形,然后全部躬身见礼,“见过家主!”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这些却喊气势如虹,声震云宵,并肩而立的景月和肖强,都被吓了一跳。
秦海韵淡淡的道了一声‘免礼’,就不在言语,面色清冷的看着这些人。
沉默几息之后,对面为首的一位老者上前几步,向秦海韵躬身一礼,说道:“家主,老朽等人听闻有贵客临门,特意出来迎接。”
老者说完这一句,起身向璇玑上人看去,然后面色不善的道:“如今看来,这位并非是什么贵客,但家主您却动用玉桥迎客,这又是何道理?还请您给大伙一个交待。”
闻听此言,秦海韵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冷冷的道:“大长老,本座的结义姐姐上门做客,我二人三千余年未见,本座用玉桥迎一迎她,这难道犯了哪条族规不成?嗯!”
说到最后,秦海韵猛的踏前一步,死死的盯着大长老看了一会,直把他看得深深的低下头去。
随后秦海韵又一一看向其余人,看着所人都垂下头颅,这才面色稍缓,她冷冷的道:“诸位,要是没什么事,就全都退下吧。”
“是,家主大人,我等告退!”
这一群人气势凶凶而来,最终却都垂头丧气的灰溜溜而去,肖强站在众人身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感觉十分的滑稽,不过他可不敢出声嘲笑。
从这些秦家之人的态度上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出,他们这是冲着璇玑上人而来,是抱着一种敌视的态度而来,若非海韵镜主强势弹压,这些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呢。
肖强一直在留意璇玑上人,发现她至始至终,一直都是风淡云轻的样子,显然对这一个局面早有预料,所以并不觉得意外。
进入院落是一座典雅的阁楼,秦海韵领着众人进入客厅,然后拉着璇玑上人的手,请她入坐,随后也示意景落座,却独将肖强凉在一边,不予理会。
肖强神情尴尬的站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等这位海韵镜主接下来的刁难,但她却只顾着和璇玑上人攀谈,一直都没有理会肖强的意思。
肖强面容僵硬的立在那里,脑筋急转,苦思对策,却将脑中的各种念头全都一一否决,感觉所有办法在这里似乎全都行不通,至于秦海韵和璇玑上人的交淡内容,他则一句也没听进去。
景月一直都在观注几人,秦海韵对肖强的态度她早就看在眼,小脸之上忧虑神色一直未曾退去,见肖强的处境如此尴尬,她实际上也无法安坐。
景月深吸一口气,再次看了肖强一眼,然后从坐椅上站起。正在攀谈的璇玑上人和秦海韵,停止交谈,两人一起扭头向景月看来。
景月行至堂中,很是礼貌的向秦海韵行了一礼,然后恭声道:“秦师叔,月儿与姐姐也是许久未见,想先去看看她,请问姐姐身在何处?”
秦海韵闻言一怔,随即恍然,略显歉意的道:“倒是我这师叔的不对,只顾着和你师傅叙旧,却有些怠慢你了。这样吧,婉儿住在花雨水榭,你直接过去吧,师叔这就让人给你带路。”
肖强见机,赶紧上前一步,躬身道:“秦前辈,……”
然而秦海韵却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他后边的话,然后又转身与璇玑上人交谈去了。
肖强闹了个大脸给,神情越发的尴尬不以,景月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向外走去,在路过肖强身边之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且稍安勿躁。
肖强满心苦涩的看着景月离开,而璇玑上人似乎也在等待时机,一直都没有帮他说情的意思,只是和秦海韵在不断交淡,叙说着昔日的情义。
肖强又苦等半个多时辰,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下意识的转身向外看去。当看到迎面走来的这个日思夜想的身影之时,肖强只觉得脑中轰然炸开,眼中只有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