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郑父一直沉浸在郑明悦死的悲痛中。他对郑瑶‘玉’说,都怪自己将郑明悦送入宫中。其实这件事本就是郑明悦提出的,他完全可以不答应。
彼时,他想着郑明悦去宫中,许是不错,便同意了。他只需要坚持一会儿,郑明悦就不会去宫里了。
郑瑶‘玉’看得出来,她父亲培养了郑明悦多年,对郑明悦多少有些感情。郑明悦的死,他是内疚的。
“我从见到父亲起,父亲就在说明悦的事。人死不能复生,父亲就不要再自责了。”郑瑶‘玉’还上前劝了两句。
奈何郑父一直不能从这里面走出来,他对郑瑶‘玉’道:“你要是能让殿下接纳明悦,明悦就不必去宫里去了。她不去宫里去,自然能够活下来。”
是,这些都是她的错。可谁想让自己的夫君找旁的‘女’子。在说高长恭对郑明悦也没那个意思,她说了只会惹高长恭不高兴。
“父亲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明悦是你培养的。你不会只是为了让她嫁给殿下这么简单吧。你应该还想着,我得不到殿下的欢心,你培养的明悦就能代替我。”郑瑶‘玉’说到了郑父的痛处,他狠狠地瞪着他。
一旁的高长恭一句话也没说。
只听郑父道:“这事都怪老夫,你此去邺城,老夫爷没什么可送你的。你自己好好保重。”
郑父说完又是一阵叹息。
高长恭同郑瑶‘玉’进府,除了和郑家人打招呼,便没怎么说话。之后又听到郑父和郑瑶‘玉’的对话,他知道郑瑶‘玉’能够应付,也没有说话。
可到了郑府‘门’口,高长恭突然开口:“瑶‘玉’你父亲功利心太重,对你的态度也是如此衡量的。你是郡王妃,日后他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你大可以拒绝他。”
郑瑶‘玉’拍了拍高长恭的手,回头看了一眼郑府的‘门’上的匾额,道:“兴许日后也见不了几面了。父亲他一生都是为郑家着想。郑家这么多年的‘门’楣,都是靠他撑着。”
见着郑瑶‘玉’如此伤心,高长恭安慰道:“你也不必伤心了。你父亲的本事,这郑家的‘门’楣不会垮的。”
虽是句安慰话,倒也符合郑瑶‘玉’的心思。
翌日,郑瑶‘玉’和高长恭便启程去邺城了。
家里的这些奴仆只留了几个在这里,处理后续事情。
高纬到底是准备了不少,将离宫城较近的一套府邸赐给了高长恭。
这令许多邺城的官员分外羡慕。
高长恭和郑瑶‘玉’才如邺城,便得到了圣旨,让他进宫面圣。
他前些日子猜见过高纬,不知高纬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没听到高纬召见郑瑶‘玉’,他也就放心了。
郑瑶‘玉’没想到,高长恭才进宫没多久,便又有人叫她入宫。
速度之快,令她惊讶。
郑瑶‘玉’越发觉得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高纬似乎对此早有预谋。更让她感到害怕的是入宫之后,她先被带到了皇后斛律氏的面前。
她素日与这斛律氏没什么‘交’集,今日却见着斛律氏笑言:“久闻郡王妃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