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那倒不是,我只觉得你看起来很奇怪。。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林笑一屁股坐在沙发里,身子往尤震华跟前一靠,连忙转过话题,把手机递了过去,可是,一见对方连正眼也不瞧它一下,禁不住关切地问了起来:“究竟怎么啦?一动不动的样子,的确很吓人的。你可千万别吓我呀。”

“老子懒得吓你,只是我忽然想通了,干足球真他妈的没意思,老子不伺候了!”尤震华终于说了话,语气凝重。

“你说什么?”林笑吓了一大跳,屁股腾空而起,手中的那部崭新的手机也顺势飞到了沙发一角:“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看看你住的,吃的,用的,还有你每天睡的‘女’人,你也不应该有这个心思呀!你可千万别中了邪,往邪路上想。”

“老子才没往邪路上想呢,老子还不如回去要饭,在这里一点自由也没有,什么都由你他妈的给老子安排好,全不由老子做主。还有,成天他妈的不能自由地出去玩,不是被人追,便是被人像看猴把戏一样的围观。就拿今天来说,不也是这样吗?这哪里是过日子呀,整个囚禁起来了嘛!”尤震华的反应可不慢,把孟飞诉说他的经历时用上的文字全说出来了,很适用,也很中肯。

“什么囚禁?尽瞎说,这是一个球星被人爱重的最好体现。”林笑是不会没有说辞的,而且,其中的道理也很深刻。

“哦。”尤震华神‘色’庄严地点了一回头,立马变了一副嘴脸,举手便朝林笑身上胡‘乱’地捏过去,使出平生所有的力气将那个一本正经的家伙‘弄’得嗥嗥直叫,一面不停地闪避。可是,他怎么能躲得过尤震华奇快的身手呢?不一会儿,他便浑身伤痕累累,顺带连眼睛鼻梁脸庞都青紫一片,煞是吓人。他无可奈何,只得一个劲地哀声求饶。尤震华仍然不肯怠慢,手上捏得快,嘴里也说得快:“你不是说受人爱重,便会在身上添些伤痕的么?你一直在我身边照料我,供我吃,供我喝,供我玩,供我乐,我打心眼里感‘激’你、爱重你的呀。你可千万不要做自打耳光的事,说我对你的爱重是虐待呀。”

“行了,行了,我的祖宗,你的爱重我领受不起,你还是放过我,让我轻松一会儿吧。”林笑痛得呲牙咧嘴,求饶不止。

“决不!我对你的爱重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呢,怎么能停手?”尤震华宛如猴子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蹦跳不已,每一个起落之间,总能找准机会,死死地在林笑身上捏一把,嘴巴上的功夫依旧了得:“除非你承认你以前说的那些全是骗人的。”

“那不是骗人的呀!那同你这样对待我完全是两回事呀。”林笑无论怎么样都闪避不开,索‘性’不再躲了,哭丧着脸说。

尤震华没提防他会自动停下来。对失去抵抗能力的人,他不再攻击了,也停下身子,一双‘逼’人的目光盯着他的脸,严肃地说道:“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从嘴里说出一句话,竟有两个调调,合着别人对待我,对我来说便是爱;而我对待你照此办理就是两回事了。也就是说,我活该受到人家的折磨,而你就不能受到一点委屈,是不是?你可真会算计呀!”

林笑不被攻击,说话的口才又恢复了:“这的确是两回事呀。你想一想,人家把你捧上天,那种滋味能跟你故意在我身上捏来捏去相比吗?你是身在云端,享受别人的欢呼喝彩,也有大把的美眉在你身上‘吻’个不休;而我呢?却只有疼痛,一点飘飘然的感觉也没有,更享不到那种温柔的福。你就别再钻牛角尖了。下一次,如果你不喜欢人家对你这样,行,你马上喊上我,让我替你享享那种只有明星才能享用的福分,如何?到那时,你可别不愿意。放心,我不捏你,你可以自由自在。”

“这样还真的是一句人话。”尤震华好不容易忍住没有笑出来,可是,这句话一出口,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笑得前俯后仰,泪水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林笑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遭了他的捉‘弄’,却也无计可施,陪出一副笑脸,任他胡闹了。

“下一次,可千万不能这样对待我,万一我忘掉什么事,你会有些许缺憾的。”林笑皮笑‘肉’不笑地发出了威胁。

“那不要紧,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要饭的,什么缺憾都不怕。”尤震华依然笑着,偏了脑袋,斜眼扫了他一下,说道:“只不过,我有一个习惯,只要缺点什么,就一定会爱重跟在我身边的最亲近的人。到时候,你万万不能再承受不了我给予你的爱重。”

“别,别这样,算我怕了你。”林笑一见他的爪子又伸了过来,本能地往一旁跳开,双‘腿’差一点软得跪将下去,连忙摇手哀求。

尤震华早笑翻了天,一个人倒在沙发上直栽跟头,一个不小心,嘭地摔倒在地,痛得呲牙咧齿。林笑这回可高兴了,捂了肚子讥笑、奚落了好一阵子,见他怎么也挣扎不起来,这才有点心慌,急急地凑过身去,还没问出一个字,只见那魔鬼一样的双手往自己肩头上一抓,整个人便訇然倒了下去。待他仰面一望时,只见尤震华已经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周身散发出冷冷的笑意:“凭你这一点能耐还想嘲笑我?你还是省省吧。要知道,我可不是供你戏‘弄’的主,惹翻了老子,你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林笑哭笑不得,也不敢出言反抗,只顾自个挣扎了好半天,才巴巴地起来,摇晃了脑袋,趔趄着步子,倒进沙发里,好一会儿也找不到好的话题排泄内心的尴尬。忽然,他感觉到手指触‘摸’到一件物事,忙把它拿起,见是自己刚刚买来准备献给尤震华的手机,顿时兴致高涨,拿在手中故意把玩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对方的兴趣吸引过来。他暗自高兴,问道:“这家伙,你会用吗?”

“老子才不稀罕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酒喝,一点用处也没有。不要,不要!”尤震华一眼识破他的诡计,摆头道。

“在你眼中,真的只有吃喝才提得起兴趣吗?”林笑不提防一个要饭的会同自己耍心眼,着急地说道:“要知道,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是人所必需的。你缺了它,就会造成遗憾。不说别的,刚才,前不久,你不是和孟飞出去了一趟吗?被人家围得水泄不通!要是你有这东西,打一个电话给我,我提早就能赶来,根本用不着你在那里被纠缠了那么久。”

“照你这么说,这东西真的有点用处了?”尤震华保持一副将信将疑的姿态,适时地把头偏向了林笑,盯着那部手机。

“当然有用。它不光能打电话,还能发短信,也能玩游戏。你想干什么,它都能陪你玩到底。”林笑见他的兴致提了起来,生怕他又临阵脱逃,赶忙加上一把火:“而且,这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没有它,你就会被人看不起,也会寸步难行。”

“那么,你原先怎么不帮我‘弄’一台来呢?”尤震华一把抢过那部新手机,拿在眼前看了看,却不会使用,且不管它,朝林笑斜瞪着眼睛:“你说,还有多少新鲜玩意你没有给我‘弄’来?他妈的,欺负老子不认字,就这么跟老子穷对付,是吧?”

“要这么说,你可就冤枉我了。我要给你‘弄’的东西是多,可你也得有时间有兴趣不是?”林笑似乎早有准备,解释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时间没兴趣呢?我的时间大把大把的,都搁在那儿,可多着呢。我也有兴趣,我对什么东西都感兴趣。怎么样?你不知道吧?我今儿算是对你这么说了,以后呀,你可什么玩意都得替我先想着点,先办了它。”尤震华也不管原先说过些什么话,此时统统作废,说到这里,扫了手上的手机一眼,煞有介事地见键就按,却怎么也打不出一个电话,气得一把将它扔进林笑的怀里:“他妈的,又糊‘弄’我不是?这破玩意是坏的,根本就不能用。”

林笑无可奈何地摇晃了一下脑袋,拿起手机,拨出一串电话号码,只听房间的电话铃声嘟嘟地响起,便笑着把它递往尤震华:“听听,电话好着呢,没有坏。你可不能随便诬蔑好人啊。我给你办的东西,都是正宗好货。”

尤震华接了过来,也不做声,把手机贴在耳边,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有点纳罕地斜了林笑一眼,见他蠢蠢‘欲’动,便把机子紧紧地往耳边塞,可是,除了听到从房间的固定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外,仍然没有其他信息。他一时火起,再一次把它扔向林笑,骂骂咧咧地说开了:“还说不是糊‘弄’老子的,狗日的,你听听,里面可有人在讲话?他娘的,就只知道老子好哄吧,是吧?”

林笑赶紧捡起手机,哭笑不得地说:“你没有拿起那座机讲话,这里怎么听得出声音呢?你先拿起座机啊。”

尤震华傻笑一阵,伸手去抓座机的听筒,同时另一手又把手机拿了过来,不过伸向座机的手忽然触了电一样地缩了回来。他斜眼打量了林笑一下,从嘴角发出莫测高深的一笑,骂道:“他妈的,老子差一点又被你小子戏‘弄’了。一手拿座机,啊?另一只手拿手机,啊?我他妈的不是自己跟自己讲话吗?亏你小子还想得出这样的招数!老子还不蠢,才不上你的当呢。”

林笑一时间哭笑不得,赶紧从他手里夺过手机,按灭了座机的铃声,这才对尤震华说道:“我的祖宗啊,你没搞清楚手机怎么使用之前,就不要忙着说我糊‘弄’你,行不行?我什么时候糊‘弄’你?又怎么敢糊‘弄’你呢?我请你别冤枉我,行不?”

尤震华一愣,搔了搔头,把脑袋直往林笑面前凑:“得啦,算我没认清你是一个好人,好不好?现在,你就教我怎么用它吧。”

碰上这样的主,林笑除了苦笑之外,就只有硬着头皮教他如何使用手机了。尤震华本是文盲,一个字也不识,不过,几个阿拉伯数字他还是看到有点眼熟的。这可好,林笑‘花’费了几乎大半个晚上,才终于让他知道如何接听和拨打电话了。他不断地练习,同座机联系,硬‘逼’着林笑同他讲上好半天;也突发奇想,打通了林笑的手机,同样‘逼’他聊个没完。林笑实在玩累了,一头倒在沙发上,任凭他怎么呼叫,就是不起来接他的茬。他有点生气了,猛地在他肋下捏了几把,又让他投入战斗。

“他妈的,原来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下一次,我可知道应该怎样应酬你。”尤震华诡计得逞,自然十分开心,在手机里玩笑道。

林笑支支吾吾,丝毫提不起‘精’神,声音有气无力,把一个热血沸腾的尤震华的心揪起来,扔进了冰窑。他一时着恼,积攒在心头的兴奋之火熄灭了,狠狠地踢了林笑几脚,把他赶了出去。一个人在这不大的房间里怔怔地望着壁灯,出神了好一会儿,猛地想到了一个可以同他‘交’流的人,便又兴奋重燃,拾起手机,拨动了电话,只听屋子里的座机响起来,这才知道拨错了。他得先找出孟飞的电话号码。他给过他,可是临到用时怎么也找不到,他只得又求助林笑,两人一块把房间翻了一个底朝天,总算在‘床’垫上发现了一张写了一串电话号码的纸。尤震华欣喜若狂,照着上面的数字像对待自己的杀父之仇一样死死地往手机键上摁。过了一会儿,他便接通了对方的电话,冷眼一扫,见林笑仍在当面站着,连推带搡,把他赶了出去。他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十分不耐烦的声音,且不管它,戏‘弄’他一把再说吧。于是,学着一个‘女’人的腔调说道:“孟哥,真不好意思,半夜三更把你吵醒了。不过,我的确太想你了,我睡不着,现在就想见着你。”

“你是谁呀?”孟飞的神情仿佛很有点紧张,略怔了一下,压低了嗓音,这样问:“我似乎并不认识你呀,你找错人了吧?”

尤震华差一点便要笑将出来,硬生生地忍住,仍旧用那‘女’‘性’的嗓音嗲声嗲气地说:“哎哟,孟哥,你该不会也是一个‘抽’了**不认人的家伙吧?想当初,人家可是良家姑娘,硬是被你硬泡软磨地‘弄’到‘床’上。)你还说一定会对我负责,会娶我为妻的呢。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了老婆还来欺骗我,夺了我的贞‘操’,却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你说,你是不是跟其他的人一样,也是夜夜作新郎的主?要是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是你‘逼’我的,我要跟你老婆说清楚,我还要跟报纸说清楚,跟电视台说清楚,跟你们俱乐部说清楚。我要让他们给我做主,还我一个公道。”

“别,别,别这样,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做傻事,那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孟飞越发慌张得紧,连声音都变了形。

“可是,我不那样做,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从你把我抱到‘床’上的那一天算起,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给我一分钱吗?我又跟你要过一分钱吗?你竟然这样对待我,连我是谁都忘了,你没良心,你该遭报应。”尤震华继续拿自己的经历来胡编‘乱’造,把一场恶作剧搞得有声有‘色’:“你要是现在不马上出来见我,我就一定不会饶过你!说,你出不出来。”

孟飞的声音越发掺杂了紧张不安:“好了,我的姑‘奶’‘奶’耶,算我怕了你。好吧,我出来,我出来,一定出来,一定出来。可是,你在哪里呀?”

尤震华眼前想当然地浮现出孟飞狼狈不堪的一幕,再也按捺不住地喷出一阵骇人的笑声。这一下,孟飞立马惊醒,声嘶力竭地痛骂道:“‘混’账东西,你是谁?竟敢作‘弄’起我来了,你活腻了,是不是?小子,快说,你是谁?看老子怎么对待你,不让你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算老子没本事!怎么,怕了吗?害怕,就别惹老子!快说,你他妈的是谁?”

“孟哥,是我,咋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是不是嫂子把你折腾得失去理‘性’了?”尤震华一直不停地笑。

“你是谁?”孟飞一下子真难分辨出是谁在同自己开玩笑,及至从那特有的呼吸声中听出他是尤震华时,火气小了许多:“原来是你!吓死人了,知不知道?你小子哪根神经出了‘毛’病,深更半夜凭空想出了这一曲,真有你的!”

“孟哥,你得原谅我。”尤震华道着歉,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这是第一次用手机,就想到了你,谁叫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呢?怎么样?扰了你的温柔梦,又让你吓了一大跳,小弟我约你出来一块聚一下,算是赔礼,可愿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随便找一个‘女’人睡了吧,别再折腾我了。”孟飞的老婆惊醒了,朝他一瞪眼,他便只好求饶。

“孟哥,你说,在整个云华,我除了跟你说得来,还有谁呢?你可千万别拒绝我,要么,我到你家里来也成。你等着,我这就过来。”尤震华根本不给对方解释或拒绝的机会,话一说完,连忙把手机关上,抄起衣服往身上一披,便预备开‘门’出去了。可是,手刚一‘摸’到‘门’把手,他忽地担心惊动了林笑,被他搅了局,便收回那只手。回眸朝房间望了一眼,他便径直奔向窗户,拉开活动玻璃窗,头往外钻,被铁栅栏做成的防盗网撞得眼冒金星。他生气地大骂一句,双手用力,拉紧钢筋条,往两边一拉,顿时拉开了一个很大的豁口。他连忙一头钻出去,顺了墙壁往地面滑下去。当他的脚刚着地的一瞬,四周犹如铁骑突出,几道亮晃晃的电光直刺他的眼睛,让他睁不开眼,双手本能地遮住双眼,却被几个人把他扑倒在地,手往后一反,铐子飞快地把他的双手栓在一起。他顾不得疼痛,高声叫道:“他妈的,你们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一群强盗土匪,竟敢太岁头上动土,把老子给整了。快快放开老子,要不然,可有你们好看的了。”

“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被捉住了,还嘴硬!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随着这一声暴喝,他的身上早就拳脚相加,痛得嗷嗷叫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替他解了围:“算了,别再打他了,把他抓起来,先关到保安室,等待警察来了之后,让他们处理吧。要不然,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尤震华不挨打了,痞子气又上来了,连嚷带骂,闹腾不休。一个保安不耐烦地又给他一阵拳脚,把他从地上拉起,手电光在他身上闪过好几遍,顿时惊讶极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结结巴巴地问道:“会是你吗?你是尤震华吗?”

“认出老子来了吧?不是老子又是谁?快点把老子放了,老子还要出去见一个朋友呢。”尤震华仿佛得了理,高声叫骂。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从那么高的窗户往下爬呢?”保安们依旧哆哆嗦嗦,却并没有给他开手铐,而是问道。

“老子是谁?你们难道不清楚吗?老子是干什么的,你们难道不清楚吗?”尤震华气得一面跺脚,一面破口大骂:“老子不这样做,怎么能保证很好的状态去踢球呢?这是老子的绝招,懂吗?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要给别人说,免得人家也这样练球,以后夺了我的饭碗,我还有什么搞头?明白了吗?既然明白了,你们快点放了老子吧,老子还有事呢。”

保安被他的一通胡说‘蒙’住了,确实也没从他身上搜出什么偷盗物,况且,他又是常住这酒店的,便哆哆嗦嗦地替他打开了手铐,还一个劲地赔着不是。尤震华活动了两下筋骨,出其不意地在每一个保安‘胸’前捅了一拳,这才心满意足地招了一辆的士前往孟飞住的小区。上了车,他怎么也想不起那小区的名字,只得又联系孟飞,问明了方位,粗鲁地喝叫司机快快开车。那司机原是一个球‘迷’,一见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上了车,便兴了一种想套近乎的雅兴,谁知却碰上这主如此蛮不讲理,苦笑着摇晃了一下脑袋,硬生生地压下了自己的冲动,只一会儿的工夫便将他送达了小区的‘门’口。尤震华急急地打开车‘门’,纵身跳下,起步便往孟飞家里跑。可是,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类似惊雷的叫声,不由怔住了,缓缓地回过身来,望着从驾驶室把头伸出来的那位司机,期期艾艾地问道:“刚才是你叫我么?你叫我干什么呢?”

“我是说,你还没有付车费,先生。”司机愣是忍住没让笑从嘴里跑出来,望着尤震华,几乎一字一顿,异常清晰地说。

“车费?难道我尤震华坐车还用付车费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回事呢?”尤震华十分惊讶,不相信似地问。

“坐别人车,你不付车费,这不关我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可是,你坐我的车,就必须付车费。别说你只是区区一个尤震华,就是当今中国第一号人物上了我的车,也甭想撒手就走的。”司机皱了皱眉头,说得一板一眼,煞有介事。

尤震华连忙伸开手,拦住他的话,认真地说道:“你别再说了。你的话,我懂,我知道坐车是得给你钱,可是,我确实没带一分钱,原先也没人问我要过钱,所以,今天实在抱歉得很,只好委屈你,让你破费了。我向你保证,我决不是一个赖账的人。这样,改天如果林笑跟我在一起,你再来找我,我一定会加倍地把钱还给你。这样可好?”

“不好。”司机十分干脆地拒绝道:“我是开的士讨生活的人,今天的钱只够今天用,不可能赊账给你,那会要了我的命。”

尤震华噎着了,绞尽脑汁想出许多办法都被拒绝,无奈之下,他只得掏出手机,颇为恋恋不舍地看了又看,递给司机,权作车资。然而,司机又不干了:“我要那玩意干什么?又不能用来买东西。我只要钱,再说,你那玩意是不是好用,还很难说呢。要是我接了它,却是一个废货,这笔损失我找谁赔去。你还是快点给我钱吧,我还得继续做生意呢。”

“这分明是今天才买来的,决不是废货,你要了它吧,我实在没有钱。”尤震华可以骂人,可以放赖,却唯独对像自己一样的可怜人做不出霸王行径,哀求道。

司机见他一派真诚,也不想‘逼’人太甚,微微摇了一下头,油‘门’一踩,开车飞快地离去。尤震华正想出打电话让孟飞送钱解围的招数,还没行动,就见车子一溜烟地跑开了,顿时十分内疚,心下怅然地跟在车后追了一程,委实追赶不上,只好停下,颇为严厉地诘责自己:“你他妈的是干啥吃的?难道出外该带一些钱就不知道吗?人家靠着这过日子,你却白坐了人家的车,叫人家回去怎么向家人‘交’待?你这个‘混’蛋!”

把自己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还猛地‘抽’了自己一通耳光,他的心绪才渐渐安宁。但是,依旧闷闷不乐,到了孟飞的家,也是这样。孟飞非常纳闷,禁不住好奇地问道:“谁敢惹我们云华的救星生这么大的气呢?告诉我,我或许会帮你解决。”

“解决个屁!我坑了一个可怜巴巴的大好人!”尤震华没好气地嘟囔一句,便紧闭牙关,再也不往下说了。

孟飞听得没个头尾,再三追问,终于知道他的遭遇,不禁对他一颗粗鲁的脑袋下掩藏着的善良的心深深地感动了,安慰他一阵子,又帮他想如何寻出那司机、还给他钱的招数,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孟飞暗称一声惭愧,眨了几下眼,一本正经地说道:“依我说,今后你要想不再出现这类尴尬的事,就该自己随身携带一定数额的钞票,这样才保险。”

“可是,我从来没有拿到过钱,找哪里去‘弄’呢?”尤震华深有同感地点了一回头,临了,却又有点无可奈何地说。

“真的吗?”孟飞十分吃惊,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样子:“你可是云华队拿钱最多的人,你一个人差不多拿去了半支球队的工资奖金,你怎么会没有钱呢?”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的钱被方瑞林控制了。”

“是咧。当初,我不过是一个要饭的,碰上了他,是他把我一番包装,让我成了现在的样子的。你知道,一个臭要饭的,只要每顿有饭吃,可不管其他的事,何况他还让我住了那么好的酒店,每晚又让林笑送一个‘女’人给我睡,我就很知足了,同他签了一个劳什子的合同,我的工资呀奖金的事不得过问,我有要求,他便满足也就是了。”尤震华一提到钱的事,话就多了,不知不觉之间,不禁把自己身份说了出来,而且又把同方瑞林之间不可告人的商业秘密掀了一个底朝天。

孟飞早就算定情况会是这样,但是,从他口中得到了验证,还是不免有些吃惊。他深知足球圈子里的事,更加清楚方瑞林的能耐,他十分痛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却又不敢稍有行动。他叹了一口气,嘱咐尤震华每次向林笑要一些零钱以备不时之需,便把这个话题抛到一边,突兀地问起对方手机的事。尤震华立马喜不自胜地掏出手机,连比带划地把自己学手机的经过说了一遍,把两个人笑得搓着肚皮在地上直打滚。这一下,把熟睡的孟飞的老婆吵醒了。她睡眼惺忪地跛将出来,一见屋子里来了客人,‘精’神振奋了一些,忙忙地钻进厨房,为他们预备宵夜。孟飞趁机带了尤震华,把一套装饰豪华、各种家具、电器琳琅满目的屋子让他参观了一个遍。他惊诧于那温馨的气息及其富丽堂皇的装饰,不禁喊叫起来:“哇!原来家可以搞得比酒店都好的呀!真他妈的让人大开眼界呢。”

孟飞笑道:“这算什么呢?你还没有去过支指导的家,那可真的比得过皇宫。你见过之后,岂不是要叫破嗓‘门’了?还有,就是你那个跟班林笑,他的家里恐怕也不遑多让呢。如果换上方瑞林的家,我想,全世界恐怕都没有地方能跟他相比。”

“他妈的,看起来老子得有家,光住酒店里,那不是我的家呀。”尤震华震惊之余,便有点想营造一个家的感觉了。

“是的,这样想就对了。我老早就同你说过,男子汉大丈夫,生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扬名立万固然重要,但总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依托,那才像话。要不然,成天像你这个样子,除了上场比赛,参加训练之外,便窝在酒店里,一点意思也没有。成天倒在‘女’人堆里,也没有啥新鲜的。‘女’人嘛,都是一个味,你得有成心跟自己过一生的‘女’人,那才是你愿意为之付出辛劳的地方。你看看,半夜三更,你到这里来了,我老婆可以起‘床’为我们准备夜宵,那个美呀,你体会不到吗?”孟飞顺了他的意思,又旧话重提,借题发挥了一通,然后下了断语:“所以,你的当务之急,便是组成自己的家。”

“他妈的,早听你这样说就好了。”尤震华兴奋得双眼放‘射’‘精’光,忽地便熄灭了,语气也黯淡下来:“可我没有钱呀,这不成。”

孟飞哈哈大笑一阵,扫了他一眼,见他依旧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才提醒道;“难道你忘掉了刚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难道你不知道,其实云华足球队里最有钱的人是你吗?你自己挣的钱,找姓方的去要来就成。”

“不行。”尤震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曾经答应过方老板的,不能半路上反悔,这是做人最起码要讲的良心。”

孟飞默默地打量了他一回,‘欲’言又止了好半晌,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你可以不把全部赚的钱要回来嘛,你不是同他有过协议,他必须保证你的生活所需吗?这便是你的生活所需,一点也不违背你的良心,更没有半路反悔嘛。”

尤震华眨巴了几下眼,忽地一拍脑‘门’,惊喜地叫将出来:“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他是这样答应过我的。”

“所以呀,以后啊,你得多长一个心眼,不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孟飞笑道:“人家给了你什么呀?人家训练过你吗?人家把你送过什么学校吗?都没有嘛,他只不过是一眼发现了你有踢足球的天赋,没让你继续要饭。他只做过这一点。”

孟飞的老婆恰巧从厨房里端了一个托盘出来,听了丈夫说的后半句,生怕会引发尤震华的不快,连忙笑‘吟’‘吟’地嗔怪道:“瞧你,都说了些什么呀!人家尤震华兄弟听得不刺耳才怪。再好的兄弟,听你揭人家的胆,他也不会原谅你的。震华兄弟,你可千万别怪他,他也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见识,满嘴都是胡说八道。依我看呀,震华兄弟一定有一个非常好的家世才对。”

尤震华忙不迭地接过孟飞老婆递过来的一碗银耳羹,不以为然地笑道:“嫂子,你别尽拣好听的话哄我,我本来就跟孟飞大哥所说的一样,是一个要饭的嘛。这还是我告诉他的呢。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称呼我是要饭的就成。”

“那哪行呢。我看呀,震华兄弟真是会说笑话。”孟飞的老婆感到格外好笑,却不能当了客人的面不礼貌,只得强忍着敷衍道。

“怎么不行?难不成你叫我臭要饭的会让我身上掉几斤‘肉’,或是让我吃不着饭,打不了球怎么的?”尤震华舀了一匙银耳汤,往嘴里一灌,烫得仰起头来,嘴里不断地打滚了好一阵子,才咽将下去,已把一双眼睛憋得全是白板,煞是吓人。

“震华兄弟,这是怎么了?汤烫着了,是吗?”孟飞的老婆把身子往前一倾,关切地问道,好像自己受到了伤害,手足很无措。

尤震华何时被‘女’人这等关心过?心头涌起一股暖意,格外舒服,接连摆了几回手,大大咧咧地说道:“没事,没事,我就一个讨饭的命,任何东西都烫不着我。想当年,我同人家打赌的时候,燃烧着的木炭就能往嘴里吞。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没事!”

孟飞的老婆吓了一跳,手上的汤匙一下子掉进碗里,把烫溅了一桌:“这么可怕的事,震华兄弟,亏你还敢做得出来?”

“贱命一条,怕什么?”尤震华硬是把到嘴边的粗话憋了回去,话儿更显得语无伦次:“我就要讲究一个骨气!你说,我的命既然那么贱,要是没了那一点骨气,还能成一个人吗?这叫化子能当得下去吗?人家整也活活地把你整死了。”

“就是嘛,男子汉大丈夫,不管是要饭,还是偷窃,都要讲究一个骨气!这才是‘成’人之本。”孟飞连忙附和,一派赞许的笑。

他老婆亲昵地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嗔怪道:“尽瞎说什么,也不知道震华兄弟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么?有你这么说人的吗?”

尤震华莫名其妙的鼻孔一窒,嗓‘门’一酸,眼泪噙在眼眶,不断地打着转。他怔怔地望着孟飞的老婆,被她母‘性’的柔情深深地震撼了,嘴‘唇’哆嗦,什么也说不出来。孟飞两口子这才发现了异样,一齐问道:“好好的,你这是怎么啦?”

“没有。”尤震华嘘了一口气,缓过神来,没有掩饰自己的感情:“我被你们扰得心里痒痒的。也许,我真的该有一个家了。”

“是呢,是呢,震华兄弟,你有一个家,有一个爱人,她一定不会让你再作贱自己的。”孟飞的老婆点了点头,柔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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