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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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震华在超‘女’决赛上表现出来的经典求爱方式,让全国的青少年超‘女’‘迷’们津津乐道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自己却不能在大众广庭之下毫无休止地挥洒他的‘激’情与‘浪’漫,那些比赛的主办者们对他丝毫也不加以辞‘色’,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向胡彩云表白完爱的誓言、更没有来得及向她索要‘私’下联系方式之前便被架回了观众席。.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并且,几名身怀绝世武功的好手一步不拉地围在他四周,让他再也无法表达出内心的世界了。他祭出浑身本领,却被铜墙铁壁挡了回去。他无计可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可心人捧着奖杯,从眼前消失。他曾试图趁那几位武林好手不备之时,想脱离监控,去追寻她的芳踪;无奈,那几个人完全没有七情六‘欲’,不说话,不眨眼,不‘露’笑脸,怎么也无法让他们分身。当超‘女’冠军那惹人爱怜的身影从眼前完全消失时,他愤怒地高举双手,绝望地发出了最后一声大叫,震得所有的声音都相形见绌。紧接着,他飞身跃起,踩过无数人的头颅,飞快地追到了最前面。然而,晚了,一切都晚了,哪里还有她的芳踪呢?他发疯似地在整个云华市东奔西跑,找了一个晚上,也无法再见到这位拨动他的心弦的‘女’人。他非常沮丧,非常焦燥不安,动辙发火,见东西就扔,见人就骂,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在同他作对,是他宿命中的敌人。蓦地,他记起了林笑曾告诉过他的内幕:方瑞林才是举办这次别开生面的比赛的倡导者与发动者,顿时全身拥有了力量,双脚像上足了发条的玩偶车轮,轰隆隆地朝林笑那儿跑去。在路上,他还掏出电话,拨打了林笑的手机。他不需要对方的解释,只要知道现在胡彩云的下落。然而,林笑推三阻四,就是没有一句实话。他冲了手机一通臭骂,心急火燎地赶到林笑跟前,也不理会林笑的笑脸相迎,劈面便是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鼻梁上,只见鲜血立马像打开了的水笼头,直往外冒。他可不管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裆部。这一下,林笑訇然倒地,在地面上像‘肉’球一般翻滚着,痛苦地嗥叫着。

“你他妈的王八蛋,竟敢在老子面前故‘弄’玄虚!快告诉老子,胡彩云在哪里?我该怎么才能找到她?”尤震华仿佛听不得痛苦的哀叫与呻‘吟’,没有继续击打下去,却把身子往下一蹬,抓起林笑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愤怒地叫骂。

“我真的不能告诉你呀。你行行好,饶过我吧;要不然,老板会让我好看的呀。”林笑害怕他又狂‘性’大发,连忙哀求。

“老子才管不了那么多!你要是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就快点告诉我;要不然,不等什么狗屁老板,老子现在就给你好看!”

林笑一见尤震华的一只铁拳又伸了过来,连忙拿手挡了一下,顺便往鼻孔一‘摸’,将沾满鲜血的手伸到尤震华跟前,乞求道:“你已经给我好看了。瞧,这是鲜血,是你从我鼻孔上砸出的鲜血呢。我从来就没有这样被人折磨过,只有你才不识好歹,给了我这么好看的东西。以后,我一定要把这笔账记着,慢慢地跟你算,让你也好看,省得你胡闹。”

尤震华气得直摇头,哭笑不得地骂道:“你这个狗日的,再给老子胡扯,我把你下面的东西也打得出血,让你上面下面一齐好看,省得只有上面一点鲜血还管不住你的嘴和脑袋!他妈的!快告诉老子;不然,老子又要开打了。”

林笑双眼一闭,痛苦地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尤震华顿时着了慌,急忙把他平平地放在地上,探了探他的鼻孔,感觉到有气息,便一屁股坐在他的胯间,双手同时猛力地往他腹部按去。立时,林笑大声惨叫,猛地坐将起来,把尤震华吓得情不自禁地向后一退,不小心被他的双脚绊了一下,跌倒在地。林笑连忙爬将起来,飞快地跑进了一条寂静的铺满红地毯的楼道。尤震华一面吼叫,一面弹跳而起,离弦之箭一样地追了过去。这一通吵闹吸引了楼房的保安人员和一些正在闲聊的人,他们纷纷围拢过来,一见这副景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问询一句都来不及,凭了直觉,和尤震华一块飞快地奔向林笑,一面齐声鼓噪:“抓小偷啊,抓坏蛋啊,小偷进楼了啊!”

“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坏蛋!他才是。”林笑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涛骇‘浪’吓破了胆,一面逃跑,一面回过头来向后看,手指指点着尤震华,语无伦次地说:“他才是小偷,他才是坏蛋!他才是强盗!你们快点拦住他,别让他上来了。”

“原来你小子在贼喊捉贼!”一个中年保安已经与尤震华肩并肩地跑在一起,一听林笑的话,信以为真,一边骂,一边伸出一只脚,打算把他勾倒在地,同时双手齐出,猛地就势把他的手反在后面。然而,他的脚刚一伸,尤震华便感觉到了一层危险,下意识地纵身一跃,跳过障碍,又要朝前奔跑。可是,为时已晚,恰在这一错愕之间,所有的人已经超越到他前面去了,一个二个摆出严阵以待的声势,摩拳擦掌,只等这只过街老鼠一样可恶的家伙飞蛾扑火。

尤震华一怔,不由得停了下来,紧握双拳,朝众人骂道:“你们他妈的都是一群‘混’蛋!没有长脑子吗?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我是谁?看一看我是不是小偷,是不是强盗?他妈的,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你们才是真正的小偷与强盗!”

众人被他的威势震慑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一齐抛出了疑问:“你不是小偷,那谁是小偷?你又是谁?”

“连我是谁你们都不知道,亏你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岂不羞死!”尤震华不管他们的第一问,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用这话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这个人原来是一个神经病!”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恍然大悟地一齐说。话音刚落,他们便飞快地逃了开去,只余下几个身着保安服的人远远地包围着他,却也不敢再过分靠拢。)尤震华见大家正在作鸟兽散,顿时忘掉了自己追到这里来的主题,心头一阵发急,扯开粗大的喉管吼叫道:“你们他妈的都不要走,都给我站住,仔细地看看我的脸、我的身子、我的脚,看看我是谁。”

胆子小一点的几个人早就吓得软了‘腿’,情不自禁地战栗不休,脚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一步也不能动。几个胆子粗壮一些的年青年人果然回头细细地打量着他,这一下看得分明,纷纷惊讶地大叫一声,欢天喜地地跳了起来:“哎哟,我的妈呀,原来是尤震华,云华足球俱乐部的球星,全国顶级联赛最耀眼的明星,差一点挑落皇马的功臣呀!”

“什么?他便是尤震华吗?”几个胆子小一点的家伙一听大家的欢呼雀跃,马上像被注‘射’了一针镇定剂,‘腿’也不战抖了,身子也不筛糠了,一个个睁大双眼,仔细地分辨出了他的廊轮,也学了胆大的一伙人,欢天喜地地蹦跳而起,纵情地欢呼着。很快,他们汇拢起来,形成规模初具的队伍,把尤震华围拢在核心,纷纷索要他的签名。尤震华被他们一闹,彻底把此番追踪到这里来的目的抛诸脑后,喜孜孜地手脚并用,在他们希望得到的地方签上了他的印迹。

“你们在这里胡闹什么?”正在大家闹哄哄的当口,犹如晴天滚过一阵惊雷,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穿透了他们叫嚷,在大家头顶轰响起来。

众人略一吃惊,不约而同地望去,只见方瑞林正站在约莫一米开外的地方,愠怒地注视着他们的动静。见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方瑞林连珠炮般地训斥道:“有你们这么胡闹的吗?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告你们一个流氓滋事扰‘乱’办公秩序,还能错得了吗?一个一个都是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也有些许地位和身份,最起码的公德都忘掉了吗?要是你们都患了健忘症,那好,从现在开始,就把你们送进小学校园去重新学过,免得给我丢人现眼。”

“我说,方老板,我们可不全是你的员工,你说话得客气一点。何况,我们这么闹,不也正是你所期待的吗?你干吗要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难道你们造星公司其实造就出来的人根本不值得大家追捧吗?”一个人年青气盛,冷冷地嘲讽道。

“是啊。”其余一些与方瑞林的公司并无关联的员工也一同点头,声援第一个拿住道理的勇士:“原来瑞林公司根本就不是诚心在大家面前竖起一个偶像,而是怀着其他目的呢。我们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全国足球‘迷’,甚至还要对那些超‘女’‘迷’们说,方瑞林和他的公司是十足的骗子,他只不过要骗取年轻的追捧,以便得到名利,仅此而已。”

方瑞林不提防这些年轻人如此刁钻古怪,一时间差一点气得闭过气去。不过,他这种老油条一瞬间便找到了应付之策,可是,还没容他说出一个字,尤震华便分开人群,冲到他跟前,大大咧咧地叫道:“我正要找你呢。快告诉我,胡彩云去了哪里?”

“她当然去了她该去的地方,这还需要你来问我吗?”方瑞林被他一搅和,索‘性’不理会那群年轻人,对这位前乞儿说。

“不问你问谁?难道她不是你捧出来的吗?难道不是你让林笑那狗杂种不告诉我她的行踪吗?告诉你,这个‘女’人我追定了!我要是得不到她,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尤震华发出了明确的威胁,摆出一副要拼一个鱼死网破的姿态。

方瑞林对这个‘混’人恨得牙根直痒,当了众人的面,又怕他闹出更大的风‘波’,连忙陪上笑脸,称赞一通他的爱情观,便就势让其他人离去,自己带着尤震华径直走近了办公室。林笑正斜躺在沙发里,头往上翘着,鼻孔里塞了两团卫生纸,上面渗透出乌红的血渍。一见尤震华跟在老板身后进来了,他本能地一跃而起,拔脚便要朝外溜,可是,被方瑞林制止了。这位风采令人不敢仰视的老板径直坐进了办公桌后的圆沙发,手朝前一摆,让两位下属坐下了,这才轻声地说道:“看看你们,像什么话?说话行事符合你们的身份与地位吗?闹出这么大的事,让人看笑话,真的给我丢脸!尤其是你,林笑,我怎么告诉你的?你的主要工作便是负责尤震华的饮食起居以及其他所有涉及到他个人的各种事项,你都干了些什么呀?他提出的问题,你都解决了吗?如果不能解决,你做好解释工作了吗?人家尤震华是当今中国足坛独一无二的超级球星,他有思想,有内涵,也很会体贴人,理解人嘛。他就是脾气直了些,也火爆了一些。其实,这根本不是缺点,都是年轻人,谁会没有一点脾气呢?我也是打你们这个年龄层次过来的,深知这一点。所以,尤震华想知道胡彩云的下落,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人嘛,哪个不怀‘春’呢?没有这种**,就不成其为人了,那是机器、是钢铁。我怎么说的呀?对男‘女’之间萌发的情感,我们一定要尽力‘玉’成,实在有困难,也得做工作;可你倒好,就这么一点小事,闹得整栋楼房都像发了地震一样,传扬开去,我们公司、我们自己的颜面何存呀?”

尤震华本来想找他们大闹一场,非得把胡彩云的下落搞一个水落石出不可,如今听了方瑞林的一席话,颇感自己的行为的确太过火了一些,便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接着,他听到林笑在一个劲地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不由暗叫一声惭愧,木木地站起身来,朝两个人来回扫视了好几遍,握紧的双拳往下一扔,叹息一声,一头撞了出去,连方瑞林接连几声吆喝都听不见,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不休:“他妈的,没想到她的下落没打听出来,反落了一身的不是!”

实在打探不出胡彩云的芳踪带给他的失落以及一连几天的情感奔放,早让尤震华的体力与思维透支殆尽。他昏昏沉沉,不知怎么就跑进了自己的安乐窝,一头倒进席梦思‘床’里,酣然睡去。他的手机不停地响起,然而,并不能打碎他的酣梦;外面喧嚣的车辆,鼎沸的人的争吵声,楼上楼下叮叮咚咚咣咣当当的装修声,以及阳光明媚催人醒的乐曲,都无法唤醒他的‘迷’梦。直到一阵接一阵的把‘门’铃按得嘟嘟直响、把‘门’板拍得咚咚叫唤的声音震碎了他的梦,他才慢慢地醒过来,不过头脑依旧懵懂,‘精’神依旧不能集中。.他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气恼地咒骂着,却也不得不下‘床’去开‘门’了。

“你他妈的还让不让老子活了!”他把满腔的愤怒全部聚焦到那个敲‘门’人的身上,‘门’一打开,也不等看清来者是谁,便骂开了。

“怎么,搅了你的‘春’梦吗?”来人虽说听着他的话很刺耳,却愣是不以为然,仿佛听到了一曲难得的仙乐,脸上绽了笑容。

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让尤震华清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见是孟飞,不自然地‘露’出了难为情的傻笑,说道:“我还以为是哪个催命鬼呢,原来是孟大哥。你倒没有搅了我的‘春’梦,只是不能让我安生地睡好觉。我真的困得慌。”

孟飞一头钻了进去,笑道:“怎么,兴奋得一直都没有睡好觉?”

尤震华拖着脚步跟了进去,又往‘床’上一倒,气恼地说道:“兴奋个屁!老子一连几天都在追寻胡彩云的下落,可是,她硬像是上了天或入了地一样,怎么都找不着,害我一直到现在才回来躺一下。”

“你不能再睡了,快起来吧,昨天不是通知过你吗?今天球队又要集训,准备迎接最后几**战呢。”孟飞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不由分说,把他往起拖,一面着急地说:“整个队伍全部集合了,支指导也上了场,连俱乐部老总都来了。可是,没见你的人影,打你的手机,你也不接听,他们叫我来看看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足球队早该解散了。”

“胡彩云找不着了,我还有什么心思踢皮球?不去了。他妈的,足球队解散了也好,省得老子烦心。”尤震华气息奄奄地说道。

孟飞一生气,猛地朝他‘胸’前击打了好几下,骂道:“一个‘女’人能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你还要不要组织纪律观念,还要不要进入国家队,还要不要同人家西方豪‘门’进行较量呢?你完完全全是一个‘混’账透顶的家伙!一点男子汉的气量也没有!”

然而,孟飞的打击没有效用,他的话也仿佛泥牛入海,引不起对方的一点反应。他叹了一口气,心思一转,调换了一个话题:“瞧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慨也没有。人家胡彩云就是站在你的当面,她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那天夜里,你都看见了,追捧她的那个场面,简直要比追捧我们的强上千百倍。你不是跑上去给她献殷勤了吗?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家轰了出来?人家可不管你球星不球星,人家只在乎你的人气指数怎么样,有多少人为你捧场,为你喝彩,为你发疯,这样才引得来更多的人。你不快点爬起来去球队报到,不拿出你的全副‘精’神奉献出每一场‘精’彩的比赛,只知道消沉,只知道沉沦,你就彻底完蛋了。不仅没有人会同情你,而且,你心中的胡彩云会离你越来越远,你永远都不可能追上她。想想看,要是我们在这最后几轮比赛中拿出更加‘激’动人心的成绩,那该会引发多大的震动?她胡彩云能不留恋你,能不向你投怀送抱吗?”

孟飞的一席话宛若一腔热气,让尤震华这只干瘪的轮胎一下子鼓胀起来,他的弹‘性’与力量又回到了全身,一屁股坐了起来,眼睛中闪耀出期待的光彩,望着这位球队里最关心自己的大哥哥,恍然大悟地说道:“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别想了,快点穿衣起来,我们得去球队了。”孟飞发出一阵会心的笑意,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急切地催促道。

于是,尤震华急急忙忙地披上衣服,连衣扣都来不及扣上,手机也忘掉了塞进衣袋,便把孟飞推出‘门’外,自己随手怦地将‘门’关上。两人迅速地奔下楼梯,冲上公路,迎头碰上一辆载了乘客的的士,也不管它,往路中间一跑,双手平直地往外一摊,硬是把它拦了下来。司机与坐在上面的一个乘客显然很生气,想开口怒骂,却突然记起这位正是全足球圈人心振奋的救世主来,迅速地变作笑脸,殷勤地把他们招呼上了车。司机再也不管第一位乘客要到达的目的地了,在得知尤震华是想去基地训练的消息,油‘门’一加,可成了天字第一号人物,红灯连撞,连‘交’警也不放在眼中,直接从他们身边急驰而去。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了,似乎全城的‘交’警都收到了这一消息,凄厉的警车尖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一起围追这辆胆敢藐视‘交’通权威的肇事车。不一会儿,这辆的士便成了瓮中之鳖,不得不在各式各样的警车包围下停了下来。尤震华犹自不服气,探头便想对最先抵近的警察破口大骂,却被不想惹事的孟飞拉进车里,捂住了嘴,硬是发不出声音。‘交’警们顿时如临大敌,仿佛车上乘坐的是绑匪或杀人犯,异常严肃地慢慢‘逼’近。

的士司机一见这阵势,顿时后悔不迭,急急忙忙地打开车‘门’,下了来,一个劲地朝‘交’警们点头哈腰,一面直往他们跟前走去。

“站住!别动!”最靠近前面的一名‘交’警似乎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不幸,连忙伸出右手,向前一推,威严地喝斥道。

的士司机真的不敢轻举妄动了,想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急得直冒冷汗。还是一名‘交’警的严厉的问询替他解了围:“快说!车上坐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连闯红灯?为什么见了‘交’警也敢逃逸?是不是在干非法的勾当?”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干不轨的事啊,车上只不过坐了几个不太普通的乘客。”的士司机仍然急得手足无措,回答道。

“不太普通?怎么样的不太普通?窃匪还是逃犯?”‘交’警敏感的嗅觉器官一下子嗅出了他话中的含义,紧张地问。

“你才他妈的是窃匪,你他妈的才是逃犯!”尤震华终于脱离了孟飞的魔掌,又一次从车窗里把头伸出去,一张脸几乎气得全部变了形,冲着‘交’警愤怒地骂道:“你们这些都不干正经事的家伙,只会像疯狗一样地追人、拦路!你们快点给我闪开,小心把老子惹‘毛’了,几脚把你们踢到天上去,连死都不知道怎么一个死法!”

“狗杂种,竟敢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是活腻了!”‘交’警们对乘坐这类车的主一清二楚,怎么样也思量不出一个坐的士的人会有什么背景,一见车里没有危险,便一齐叫骂着涌上前去,不由分说,车‘门’一打开,便把里面的三个人拖出来,把手中拿着的家伙直朝他们身上招呼着。第一位乘客很无辜地受了一顿毒打,委曲得哭泣不休。尤震华和孟飞是没事也想找出一点事的主,岂容他们轻易地拢得了身?二个人只一个眼‘色’,便相互配合,左边一脚,右边一脚,前面一拳,后面一肘,把几个‘逼’向他们的‘交’警打倒在地,半晌也爬不起来。

的士司机见事情闹大了,生怕自己脱不了干系,远远地喊叫道:“你们都不要动手了吧,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打要罚,你们全都来找我好了。警察叔叔们,你们就饶恕他们冒犯了你们的虎威吧。尤震华,尤大哥,孟飞,孟大哥,你们不是还要快点去基地集合报到、参加足球集训吗?你们要赶时间呢,停手吧。”

‘混’战成一团的所有人一听这席话,不由自主地都停了手,相互冷冷地打量着对方。那些‘交’警看得尤其仔细,仿佛要从他们的每一个‘毛’细血孔中分辨出他们是不是真正的名动天下的球星。在这些很少有机会观看足球比赛,也并不太关心足球比赛的‘交’警们眼中,怎么也不能把那两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同他们划上等号,因而都狐疑不定。正在这时,‘交’通秩序大‘乱’引发了全城所有媒体单位驻云华记者的关注,他们或男或‘女’,纷纷拥上前来,一见对峙双方的模样,顿时感觉凭空得了极好的素材,一个个热情高涨,不停地向双方发问。尤震华与孟飞终于知道闯了大祸,低着头,遮住面,对记者们的追问一概不予回答。‘交’警们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替两位球星遮掩,拿的士司机出来絮叨,把一切责任全部推到他头上,让他一个人顶账了事。可是,记者们并不满意,一个个穷追猛打,发誓要挖出其中隐藏着的内幕,把它曝光。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尤震华和孟飞到达训练基地的时候,已是训练结束哨音鸣响的一刻。两个人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耷拉了脑袋,木木地往脸‘色’铁青的支国强跟前走去。一路上,纷纷披上衣服,正要走出训练场的队友们向他们做了几个鬼脸,满怀坏笑地一头走,还一头回望这件事的进展。支国强对两人视而不见,径直地随着其他队员往回返。尤震华和孟飞这才稍稍地抬了一下头,相互使了一个眼‘色’,跟屁虫一般地随在支国强身后。他上厕所,他们也去;他进了办公室,他们也惴惴不安地进去;支国强一屁股坐在一条圆沙发上,他们也坐在他对面的长条沙发上。支国强瞥了他们一眼,又起了身,出得‘门’去;他们依旧照葫芦画瓢,跟着他的动作做了一遍。支国强忽地站住,厉声问道:“你们两个,总是跟着我干吗?”

“报告支指导,我们不对,是我错了,我不该没有准时报到,没有前来集训。”尤震华一见他说了话,内心当然轻松了许多,一副嬉皮土的派头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他把身板‘挺’得很直,标枪一般耸立着,从嘴里溜出这段话来。

支国强打量了他一眼,咦地一声叫唤,笑道:“你尤震华是全云华队的骄傲,是大家的救世主,你还会有错吗?”

尤震华嘿嘿一笑,身板依旧‘挺’得直直的,说道:“报告支指导,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云华队的骄傲,而是你手下一名极其普通的球员。只不过,我一直为了胡彩云的事情着急上火,这才忘掉了今天要参加集训的事。我向你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支国强弹了弹自己耳朵,把头凑向尤震华,一本正经地问道:“我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听到你在向我保证什么?”

“是的,支指导,你没有听错,我在庄严地向你保证,今后决不会出现类似的事。”尤震华好不容易忍住没笑出来,身子‘挺’得更直,望着支国强的脸,见他依旧在侧耳谛听,连忙又往下说:“如果再犯,愿意接受你给予的最严厉的惩罚。”

“可是,似乎你的保证并不可靠。我记得,你曾经向我保证过什么。”支国强仿佛这才听懂了他的意思,摇头晃脑地说。

尤震华这下发了急,生怕他会将自己逐出球队或让自己停赛,斜了孟飞一眼,情急之下,一把抱住支国强的双手,一边猛力地摇晃着,一面哀求道:“我最最可爱的支指导,你就饶了我吧,我已经知错了,难道你不能网开一面,放我一马吗?我这一次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呀!要是我以后再迟到,再不到训练场上来,就遭狗咬,被雷劈,不得好死!这样总可以了吗?”

支国强斜眼望了他好一会儿,又朝孟飞看了看,这才深思熟虑地问道:“这么说,你以后一定会遵守俱乐部所有的规定吗?”

“是的,是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大好人,决不会随意违反什么规定的。大不了,在想我心中的胡彩云时,也把一部分心思放在这里,把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背上十遍百遍,绝对忘不掉的。”尤震华见他态度松动,心头更为轻松,痞子腔调又随口就来。

“也就是说,凡是我说了什么,你都会心甘情愿地去做,而且绝对把它做好,是吗?”支国强眨了两下眼,郑重其事地问。

“是的,是这个意思。”尤震华把头点得飞快,宛如‘鸡’子啄米一般,忽而,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主意,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纠正道:“不!不完全是这个意思,你可不能让我不去想胡彩云,不去爱胡彩云。她是我的命根子,我死也不会放弃她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这种‘棒’打鸳鸯两分离的事。”支国强微微一笑,连忙严厉地指着运动场,对他说道:“现在,我可要看你的表现了。去,你与孟飞两个人带球沿着整个足球场跑五十圈,这才证明你们的确有悔改之意,也有悔改的决心。”

孟飞似乎想抗议,然而,尤震华一见支国强开出的条件并没有剥夺自己对超‘女’的追求,心里喜孜孜的,拉起孟飞的手,便跑进运动场,脚下带了球,没命地跑动着。孟飞本是支国强派去找寻尤震华归队的,此时也被罚,心下颇为不服,但是,一见尤震华兴高采烈,不忍拂了他的意,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一阵,便也飞身跟去,同他一块甩开‘腿’脚开练了。支国强心头浮现了一阵难以捉‘摸’的微笑,回首望见所有的队员都从窗户往外看,忍不住借题发挥地吼道:“你们都听着,啊,在我们这支队伍里,便是好手如尤震华和孟飞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不能准时参加集训,便受如此严厉的惩罚。你们有谁敢效尤,以后更加不会轻饶!而且,从今往后,一切队规,必须无条件地执行;谁要违反,都必须接受相应的处分,谁也不会例外。”

于是,一场由尤震华没来参加集训引发的队伍的震动,反而被支国强用作了教育球员的一面镜子,使他成了这件事情的最大收益者。他的权威本来就无人能够挑战,是尤震华的出现让他的地位摇摆在稳固与受怀疑之间,如此轻而易举地便让这位横空出世以来迅疾响遍全球的球星心悦诚服,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他满脸都挂着幸福和胜利的笑意,迈了优雅的步子,返回办公室,坐在那只舒服异常的沙发上,品了香茗,静静地等候尤震华和孟飞跑完必修课,便前来报到。很快,那两名队员便挥汗如雨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他的面前,接受他的训斥。他没有训斥,没有喝责,只微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两人身边,突地伸出双手,在他们肩头上狠狠地按了按,便一句话也不说,让他们返回去休息。当他俩的背影转过的一瞬间,压抑不住喜悦竟然使他难得地哈哈大笑,把两名球员都吓得懵了,一齐转过头看他的反应,他这才轻轻地说道:“希望你们自此之后,能够带领你们的兄弟一块过关斩将,不负俱乐部期望。”

两人煞有介事地点头应允,这才出了支国强的办公室。一到‘门’外,那群前来探寻消息的球员忽地全部跑了出来,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询问支指导到底说了些什么。见他们两个疲惫得懒得说话,他们又纷纷地献上各自的爱心,有给他们擦汗的,有给他们捶‘腿’的,有给他们按摩的,也有忙不迭地朝他们嘴里灌早就预备好了的矿泉水的。两人接受了大家的服务,但是决不会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幸亏一名最近才加盟俱乐部的最青‘春’年少的队员机灵,手拿一卷报纸,挤进尤震华跟前,笑道:“尤大哥,做人真的应该像你一样才行啊,在球场上,让所有的对手闻风丧胆;在情场上,又制造出一番震惊全国,让数以亿计的年轻人都顶礼膜拜的爱情佳话。这样的奇迹,也只有你这样重量级的人物才做得出!”

“你胡咧咧个什么呀?我哪有那么好呢?”尤震华果然一听便来劲,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略显羞涩的笑意,挠头说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把手中的报纸打开,让大家见识一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孟飞毕竟见识多广,一下子便识破了他们的伎俩,虽然嘴里说出的话颇有点生硬,但眼睛里流淌出来的却是无尽的笑意,一种让人陡生亲近之感的笑意。

“哇,原来你们都留了后手,故意捉‘弄’我的呀!不行,快快打开,给我看。”尤震华恍然大悟地高声叫道,刚一出口,便觉得自己的话很不妥,又纠正道:“我他妈的又不认识字,给我看个球。你们就快点大声念出来,看那玩意都说我什么了?”

“当然是说你那惊天动地的求爱方式嘛。”那小伙子一声大笑,顺手打开报纸,把印有尤震华单膝跪地向胡彩云求爱的图画捧到他跟前,说道:“你看,你这惊人的举动,已经传遍了全球每一个角落,成了超‘女’比赛中最大的亮点呢。你看看这些记者用出来的词汇,简直是神来之笔。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会编写字句呢?愣是好像真的身临其境一般。”

尤震华一把夺过那卷报纸,双手把最前面的一张抖开,便看见了自己的那副照片,不禁摇头晃脑地说道:“都胡说些什么呀?我真的就是这样做的呢,用不着他们编排一些没用的话,好象文诌诌的,其实呀,是一堆狗屁不通的废话。”

“这么说来,尤大哥已经认得出那些字了,原先是骗我们的,是吗?”一名队员促狭地说道,立马做了一个鬼脸,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骗你个大头鬼,刚才不是你们说上面印的字都是胡扯吗?怎么又推到我的身上了呢?”尤震华高兴之余,丝毫也不觉得那人的话太过分,反而更加得意的一通大笑。其余的人一听,也莫不跟着笑将起来,声音之大,震得整栋楼房都要坍塌。

“咦,这又是什么呢?”孟飞笑得前俯后仰,眼睛忽地落在尤震华手中的报纸的背面上,惊讶的一声叫,迅速地出击,一把将它夺了过来。原来,那是另一份报纸,上面正刊登着胡彩云被众人抬在‘床’板上的画图。他一见之下,不由格外吃惊,留心起上面的文字来。不看尚好,看完之后,他又是惊喜地大叫起来,同时手往尤震华肩头一拍,说道:“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你看,这上面说得清清楚楚,胡彩云已经回到了她的学校,正受着许许多多的人热捧呢。”

“我瞧瞧,我瞧瞧。”尤震华好生‘激’动,不由分说,夺过孟飞手中的那张报纸,煞有介事地端详了许久,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问孟飞道:“快告诉我,上面都说了些什么呀?她怎么就被人家抬到了‘床’上去了呢?这该怎么是好呀?还有,说了她的准确住址吗?不行,我得快点赶到她身边去,免得去晚了,出了大事,那可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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