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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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尤震华在足球场上似乎完全换了一个样。-www.79xs.com-他‘精’神亢奋,脚法怪异,身子犀利,出脚准确等所有的优点都得到了发扬,而且,还把这些技巧推向更高的境界。他同队友之间的配合,经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磨合,已经非常默契。他融入了云华这个集体,成了组织攻守转换的核心支柱。他那王者一般的霸气,令所有在场的每一个球‘迷’与足球人都叹为观止。他不时地拿眼光朝观众席上瞟一眼,心中便美不胜收,浑身上下充满了电一般,弹力十足,爆发力与持久力势不可挡。他成了这块偌大的绿茵场上的舞者,飘逸,潇洒,充满神韵。他每每触球的一瞬间,总能以最好的姿态把它变成自己的得意之作,即使看在最挑剔的足坛元宿眼中,也毫无瑕疵。他听不见其他观众的喝彩声,也看不清其他观众为他而疯狂,他的眼睛里唯有那位他经历千辛万苦才请来观战的超‘女’冠军。她此刻已经坐在贵宾席上,虽说看不懂战场上刀光剑影所蕴含的智慧与勇毅、技艺与坚持的力量,但是,也为尤震华那神妙莫测的身法所倾倒,每每恰到好处地鼓掌喝彩,或者加入到球‘迷’们排练已久的呼喝调子里,用她那极其亮丽的嗓音传送心中的情谊。她的身边,依然坐着她的经纪人,可是,她已经拿她没有办法了,因为,她也是‘女’人,也曾疯狂地爱过一个人,却从来没有像尤震华那晚给予胡彩云的爱一样轰轰烈烈,一样的叫人回味无穷。那是怎样的一个爱呀?

她清楚地记得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一天,从中午开始,学院专‘门’为胡彩云修建的别墅跟前便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人,任凭她说尽好话,也任凭学院领导费尽口舌,最后,即或是警察们强力驱赶,也未让他们后退分毫。很快,整个学院到处都挤满了男男‘女’‘女’的青‘春’少年,他们疯狂地吼叫着,歌唱着,期待着。他们在期待什么呢?她不用怎么费心便探听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那位一夜之间名震全国的足球怪才公开发表声明,要在今天向胡彩云表达爱意。那是怎样一种天崩地裂的消息啊!她想尽办法要同胡彩云一块转移阵地,免受如此之多的人的‘骚’扰,可是,根本出不了‘门’。她们就这样被疯狂的歌‘迷’与球‘迷’隔绝了同外界的联系。她很局促不安,总想找机会同他们对话,却没有一个人理睬她。胡彩云一‘露’面,就被他们疯狂的欢呼声所包围。有些年轻人甚至‘激’动地跳将过来,想拥抱她,亲‘吻’她,吓得她躲进屋子,再也不敢出来了。青‘春’少年们的行动加剧,开始冲击她们的大‘门’,要不是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她们难以想象事态如何发展。

两厢这么永无止尽地对峙着,任凭时间缓缓地流逝。暮‘色’降临了,人们更加疯狂,纷纷呐喊,齐声高叫,要胡彩云在阳台上‘露’上一面,唱上一首歌。她们不可能轻易拒绝歌‘迷’的要求,果然照这么做了。这一下,似乎打开了潘得拉魔盒,一个接一个的要求提了出来,她们无法应付,索‘性’充耳不闻。人群高声叫骂,声音不堪入耳。民警出了主意,想从人群中打开一条出路,护送她们出去躲避。‘门’刚一打开,人群‘潮’水般地涌了进来,抓住胡彩云的身子,便是一阵‘激’动的大叫。警察控制不住,挥动着手中的皮带,在空中抡得山响,这才把一群人吓得退缩开去。他们想趁机冲出一条血路,却怎么也难以让人群分开,无可奈何之下,又退回别墅。胡彩云差一点流下泪来,后悔不该保留同歌‘迷’打成一片的幻想,心中也不停地咒骂方瑞林把她‘弄’成这个样子,连一点人身自由和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经纪人连忙陪上笑脸,安慰她,开导她。许久,她的嘴皮发了麻,才令胡彩云停止谩骂,在这狭小的屋子里,困兽一样地走来走去,总想寻找机会逃出这牢笼。她忽而开始责怪起这所学院的头头脑脑们来:“狗东西,明知人家已经晓得我住在这里,而且还曾被人家在这里围困过,却不知道重新给我安排一个住处!过了今天,看我还在不在这个破地方住!”

经纪人一听,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叫骂起来。可是,事情已经摆在面前,无论怎么谩骂都无济于事,还是应付眼下的危机最要紧。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该做的都做了,看起来,不等那个叫尤震华的球星来到这里,这场‘骚’‘乱’是平息不了的;等待那个新近崛起的人物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事情真的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吗?这是不可能的!球星加歌星,本身就具备震撼一切的力量,更何况,这是两个迅速在中国窜红、并一夜之间便成为一代翘楚的男‘女’呢?她们实在想不出结果会如何,不知不觉便责怪起那个叫尤震华的人来:你想求爱,你想追求‘女’人,那是你个人的事,干吗要把它宣传出来呢?瞧这个场景‘乱’的!如果你来不了,岂不是在球‘迷’面前失了信,叫人家以后怎么看待你呢?至于对胡彩云自己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她就尽量不去思考了,反正这话又不是她说出来的,能有什么不利影响呢?但是,心事缜密的经纪人却看得清清楚楚:万一尤震华来不了,不仅他自己贻笑大方;便是胡彩云,也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这对一个走青‘春’偶像派路子的超‘女’来说,打击将是致命的。所以,她不停地向方瑞林打电话汇报最近的局势,一方面寻求指示,另一方面又为了探寻尤震华的下落。事到如今,狡诈、聪慧如方瑞林者,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指示她们脱出困境,除了祈求上苍把旗下的那个前乞丐送到她们面前,他就无计可施。他对尤震华本来很有信心,可是,一旦清楚了场上的局面,心中便堵得慌。他早就遣出的林笑已经抵达了球队下榻的饭店,向他汇报了尤震华与孟飞正向胡彩云那儿赶去的消息,总算让他凭空生出一点希望。

已是子夜了,人气的旺盛并不能减弱环境的严寒。胡彩云和经纪人各怀心思地扫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闹钟,心头愈加发愁。她们多么希望那个口出狂言的家伙神兵天降,又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到来,免得引发更大的‘骚’‘乱’。慢慢地,胡彩云沉不住气了,哆哆嗦嗦地问她的经纪人;“你说,尤震华真的会来吗?你说,他会从什么地方来呢?你说,他来了之后会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他来了,或许那些人会失去理智,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不来,或许他们也会失去理智,同样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么,不能让方老板请求派出更多的警察把我们‘弄’出去吗?我们会成为所有人的目标。我真的很害怕,早知道超‘女’会是这样,我怎么都不会听他们的‘花’言巧语的。现在,我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胡彩云几乎要哭出声来,不过,一直强忍着。

“但是,你也应该从另一个角度想一下,能有谁的爱情如此惊世骇俗呢?你为人如此,即使死了,也应该含笑九泉。”

胡彩云脸‘色’一红,仿佛难为情地低垂了脑袋,说道:“是呀,做人做到这个样子,倒也真的不用担心什么,好歹轰轰烈烈地活了一回,也在许许多多的人群里播撒了自己的声音,让他们津津乐道于我的歌声、我的爱情,的确是太美妙的事情!”

于是,两个‘女’人似乎这才开始心平气和了一些,寻找方式排泄心中的焦灼,不知不觉之间便打定主意,让她自己成为主宰,而不再随意地屈从于别人的意志。外面的人们久久也等不到尤震华前来的消息,耐心再好,也未免有些着急,慢慢地动摇起来。先是由几个人不自然地发出疑问,慢慢发展到千人一词,扯开喉咙大叫起来。胡彩云又有点心惊‘肉’跳,不过再也不会主动去搭理他们。他们这么胡吼‘乱’叫了一通,没见人回应,便改变了策略,试图让超‘女’冠军再一次现身歌唱,帮他们打发无聊的时光。而越来越多的人群挤不到前面来,一听从那儿传来了雷霆般的吼叫,还以为是尤震华凭空降了下来呢,一个一个兴奋雀跃,又拍又唱,闹哄哄的,让城市的脉搏活生生地转了向。前面的一拨人一听后面闹了起来,以为尤震华正打那儿经过,全部转身过去,鼓掌喝彩,笑闹不止。

胡彩云和经纪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窃窃地猫下身子,来到窗台,见他们莫名其妙地转了向,不由面面相觑。一瞬间,胡彩云的心思便转动到想趁机飞快地脱离这个牢笼上,也不做声,回身便朝楼下跑去。恰在这时,一阵惊心动魄的玻璃被击碎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让她的脚像生了根一样,再也挪动不了,心开始发颤,牙齿也捉对厮杀,浑身每一个‘毛’细血孔都感到凝固、冰冷。经纪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探过身子,问道:“什么声音?有贼进来了?”

“不知道!”胡彩云把脑袋摇得飞转,下意识地从嘴里溜出了这三个字,紧接着,她似乎听到一声轻轻的痛苦的叫唤,这才心脏复活,人也有了意识。她急忙跑进卧室,想检查一下那里出了什么事。‘门’一推开,她吓了一大跳,紧张地大喊一声,差一点昏了过去。不过,她的叫声并没有发出来,那位已经穿过窗户跳入她的闺房的面‘色’漆黑、周身染了鲜血、浑身**的、打着赤脚的人伸手捂住她的嘴,用令人不敢拒绝的口‘吻’严肃地说道:“别叫,我是尤震华!小心被人听见,我们便只好困在这里,永远都不要想脱身。”

胡彩云眼中放‘射’光彩,不由自主地点头应承着,俟他的手一从自己的嘴上拿开,疑‘惑’地望着他,问道:“你,真的是尤震华吗?”

这时候,经纪人也跑了进来,一见屋子里‘乱’哄哄的情景,不由浮现一阵笑意。突然,从窗外又跳进一个人,把两个‘女’人吓了一大跳,虽说不像开始那样害怕,却也暗暗吃惊。四只眼睛在两个撞入者身上扫来扫去,一齐问:“你们,你们怎么会一下子来了两个人呢?”

“他是我的朋友,叫孟飞,是帮我找到这条路、让我能够准时赴约的人。”尤震华心头浮现一抹骄傲的笑意,介绍道。

孟飞笑得十分开朗,同她们友好地打了一个招呼,伸手想同她们表示亲热。可是,两个‘女’人仍然心有余悸,仿佛不太相信地又在他们脸上扫了好几个来回,最后把目光停在尤震华身上:“你变成这个样子,真的不像尤震华,反而像一个强盗。”

“他妈的!”尤震华本能地骂了一句,忽地觉得不妥,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我如果不这样化装的话,早就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可能到得了这里呢?”说到这里,尤震华一阵‘激’动,顿时显出英雄豪情,在两个‘女’人面前惟妙惟肖地演绎那段经历,把她们的心拎起,高高地举上云端,让她们怎么都着不了地,只把一双眼睛不停地眨巴着,心头充满说不清的情愫。

“别炫耀你那并不光彩的历史了,办正事要紧!”孟飞冲到窗台,向外望了一瞬,马上钻了进来,冲着尤震华催促道。

“瞧我这德‘性’,一说到刚才的经历,就什么都忘了。”尤震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自嘲一句,忽地做出了一个吓人的动作,学了外国人的样子,单膝往地上一跪,拉着胡彩云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把早就排练好的一席话掏了出来:“啊,可爱的超‘女’!啊,可爱的胡彩云!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眼,你是我的血,你是我的一切的一切!自打那天在银幕上看见你的丰采,我就知道,我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被你征服了!让我的心与你的心一起跳动,让我的眼与你的眼一块眺望,让我的血与你和血一齐流动吧!当我们两个人完全合二为一的时候,这个世界将会永远大惊失‘色’,让那五彩的云朵永远永远地统治这个地球!”

孟飞一见他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心头一急,也顾不上自己的行动是不是大煞风景,更不顾别人的感受,叫道:“你这是干什么呀?现在可不是表白爱意的时候,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只有你们二人的世界,在那里,你们尽情地挥洒感情好了。现在,逃开要紧。”

“是咧,是咧,现在,逃离这个地方最要紧。”尤震华连忙站起,把胡彩云扔在一边哭笑不得,自己跑向后窗,便要寻觅逃命线路。

只往窗外瞟了一瞬间,尤震华便找出了一条逃跑路线,不由分说,折身返回,身子往下一蹲,催促胡彩云快点扒到自己后背,背起她便预备翻过窗户,沿了自己与孟飞刚才进来的路线跑去。孟飞此刻已经率先钻出了窗户,替他在前面充当开路先锋。尤震华背了胡彩云,飞快地来到窗台边缘,老远便伸出双手,去抓那被自己进来时‘弄’弯的防盗网。他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一根粗大的防盗网钢筋,另一只手被孟飞回身伸出的救助之手抓稳,蓄势一跃,便要窜将上去。然而,他没有窜成,后摆衣服被人死死地抓着了。他也许用力过猛,仍然起跳,后背上的阻力让他没有跳到窗台,反而把双脚碰在窗台的边沿,只听通的一响,疼痛异常。他恼怒地回过头来,瞥了那位扯着自己衣服的经纪人一眼,预备破口大骂,却分明清晰地听见了她那几乎可以同支国强相媲美的威严的声音。

“你们不能就这么跑了,我也不能这么跑了。我们跑了的话,无法向那些前来看热闹的人‘交’待。”经纪人一点也不惊慌,两个男人的到来带给她的依仗与放松,使她很快就克服了对外面的人的恐惧心理,思维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了。

“‘交’待什么?我们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什么!我们都是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人观赏的动物!”尤震华着恼地顶撞道。

“按照一般人的理念,你的话当然是千真万确的。”经纪人见尤震华又作势‘欲’逃,慌忙把他的后背抓住,接着说下去:“但是,作为公众人物,你就不能这么说。你和胡彩云都是外面那些人崇拜的偶像,他们来到这里,主要是为着见证你们轰轰烈烈的爱。如果你们不能在他们面前‘露’脸,不能满足他的期望,今后,你们怎么能指望他们继续为你们捧场、继续为你们喝彩呢?”

“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呢?他们那么多人,真的人山人海呢,我们‘露’什么面?被他们生生地摔死吗?”尤震华不为所动,脾气一上来,吼声雷动。

“他们只不过是崇拜你们,这才表现出某种程度的不理智;但是,他们任何时候,都不会伤害到你们,只会让你们感受他们的热情,理解他们的热情,与他们真正达到灵与‘肉’的共鸣。”经纪人双手死死地抓住尤震华,生怕他逃脱,同时,嘴巴不停地翕动,劝慰着:“而你们,真的很需要他们的热情啊。如果你们不被他们认可,或者说他们对你们失了望,他们便不会再关心你们,也不会对你们挥洒热情。到那个时候,你们就是想要他们对你们疯狂,也是办不到的啊。所以,伤害他们的心,其实是把自己推向深渊呢。”

尤震华张口便想对她痛骂一阵,可是,一接触到胡彩云的目光,顿时软了下来,说道:“你怎么跟林笑一样,尽说一些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呢?我们怎么会伤害了他们的感情?我们只不过是要保护自己不被人侵害!难道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我们便做不到?”

胡彩云仿佛被她的话打动了,从尤震华的肩上挣扎着跳了下来。孟飞也被她的话扰得心绪不宁,一会儿的工夫便做出决断,顺了窗户跳回来。尤震华仍想对经纪人一通大叫大喊,可一见自己最亲近的人都缴械投降,听从了她的主张,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不过瞟了胡彩云一眼,生怕她真的受到伤害一样,连忙站在她的身边,做出保镖的架式,保护着她。于是,这几个人便商讨着如何现身,让那些球‘迷’歌‘迷’们对他们惊世骇俗的求爱神魂颠倒。经纪人脑海中隐藏了许许多多的计策,但是,每一条都那么华丽,都那么让尤震华难以做出动作,只得一条条地被枪毙了事。最后,还是尤震华自己提出的最为简便的方式让每一个人都点头应允:“搞那么多‘花’‘花’肠子干什么呢?爱嘛,追求的就是一个真字,也不是要跟其他的男人‘女’人鬼‘混’!就这样了,反正我浑身**的,也到处都是血迹,就让我这样在他们面前晃它一下,让他们知道,为了今天,我尤震华什么都豁出去了,就是死掉,也在所不惜!”

屋外,聚集着的数以万计的球‘迷’和歌‘迷’并不因为天气的严寒而使心情降温,相反,随着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往前推移,他们越来越期盼着奇迹的出现,压根也不愿意设想他们的偶像会不出现他们面前。他们疯狂地大叫,疯狂地歌唱,疯狂地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抒发自己的情感。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节目,准备在他们的偶像一出现在面前,便齐声欢呼,用‘花’样别出的姿态恭维他们的爱情;也有一些人渐渐不耐烦了,提出了一些质疑,却立即遭到了全体人群的围攻,顿时偃旗息鼓;那些首施两端的人再也不敢提出什么异疑,一律挂了笑容,盼望那个神圣的时刻。

首先,他们终于看到从窗台前‘射’出一束明晃晃的光亮,顿时群情‘激’昂,一个个伸长脖子,鸭公般地屏了呼吸,睁大眼睛,盯住那处亮光。立即,顺着光亮的指引,一个身材伟岸的年青人缓缓地出现了。他挽着另一个人的手,迈着从容而优雅的步伐,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他们不用过细分辨,也看出了尤震华和胡彩云的轮廓。一时间,啸声四起,冲向云天,带着那一串串五光十‘色’的焰火,飞速地升到半空,噼哩叭啦,一阵‘乱’响,爆裂出一枚枚璀璨夺目的‘花’朵。伴了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一阵‘激’动的高叫,清晰地响了起来,吵得整个天空都为之洒下点点灿烂的星光:“尤震华,好样的!胡彩云,好样的!我们衷心地祝福你们,愿你们从今往后,永结同心,用你们的脚法与歌喉作武器,冲向世界的舞台,让普天下所有的人都铭记:你们才是青‘春’的榜样!”

尤震华和胡彩云几乎被他们的吼叫声震聋了,却依旧走向窗台,朝下面挥动着双手,面带‘迷’人的笑容。那些年轻人越发感情膨胀,喊叫声、喝彩声汇成一片,人人逞勇,个个争先,一齐朝前挤将过来,试图更清晰地向他们的偶像面前靠近。尤震华‘激’动极了,张开嘴巴,把藏在心间的话儿直朝外掏,可是,一点也传不到人们的耳管。所有的人只能见到他和他的爱人永远挥洒着那种令人心醉的笑,所有的人都对他这个时候能够来到胡彩云的别墅并同她一块向他们祝福感到惊奇和兴奋。于是,人们大声询问着,你一言我一语,完完全全地淹没在那种毫无头绪的各种喧嚣声中,谁也听不清他们在问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凭了直觉,尤震华以为他们正在探听自己怎么来到大伙跟前的秘密,双手卷成一个喇叭,声若洪钟地喊叫起来:“球‘迷’们,歌‘迷’们,朋友们,兄弟姐妹们,你们是在问我如何到这里,如何出现在你们面前的吗?看看我的浑身上下,你们就会知道,我经历了怎样一种惊心动魄的历程啊!我是穿过一块很大的稻田,那里有很深的水,我一进去,就冻得差一点迈不开步子。但是,我要同心爱的人相见,我要同你们相见,我要在你们面前不食言而‘肥’,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我硬是咬紧牙关,‘挺’了过来!这还不算,我还被铁丝网把双手刺得鲜血直流,还一头从高墙上倒了下来,栽进稻田里;也曾被地面上的木板和铁钉把脚钉得到处都是窟窿。可是,不管怎么样,我来到了这儿,同心上人、也同你们相见了。你们是我今天晚上最需要感谢的人!你们成为我向胡彩云求婚成功的见证,将永远地融入我的生活,成为我的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们其实无法分出你我,你们便是我们,我们便是你们!我们一块努力,才能把所有我们想干的事情干好,把我们的生活搞得有声有‘色’。”

如此长篇大论的一通喊叫,并没有让汇集在下面的人听清楚,他们只知道拼命地吆喝,拼命地朝前挤。然而,尤震华被自己这一番没来由地吐出的言辞‘激’发出内心的英雄气慨,双手往窗台一搭,纵身一跃,便要跳下窗台,向人们展示他所言非虚。他被防盗网挡了回来,身子一歪,往后便倒。胡彩云赶紧伸出双手,从背后把他抱住,却禁受不了他后倒的冲击力,一下子把两个人都重重地砸在地上,挣扎不休。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不约而同地瞪大了吃惊的双眼,一个个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唤,便不再做声了。偌大的人群顿时没有一点声响,他们全部拿了明亮的双眼,死死地紧盯着窗台,希翼着偶像突地闪身而出。他们不一会儿便实现了心中的愿望,清清楚楚地看到尤震华与胡彩云相互搀扶着,顽强地‘挺’立在大家面前,不由大感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尤震华和胡彩云举起双手,在窗台上连转了几个圈,没事人一样地说道。接着,尤震华犹嫌心中的意思没有表达明白,又加上几句:“有你们千万双眼睛盯着我们,千万颗心关心着我们,我们怎么会有事呢?我们一定会逢凶化吉,事事平安。”

“说得好!逢凶化吉,事事平安!”所有挤在前面的人都清晰地听到了他的话,一个一个喜不自胜,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场面再一次热烈非凡,就连那些站在后边的人,也感染到这种被信任被恭维的力量,纷纷效法前面一拨人的样子,兴奋地雀跃不休。

尤震华如饮醇浆,兴奋得手舞足蹈,不知不觉原形毕‘露’,把一连串夹杂了骂人粗话的语言往外掏,竟赢得一阵高过一阵的喝彩。胡彩云开始还觉得他在如此众多的人群面前说出粗话未免不好,用眼神和手势阻止他,却见所有的人似乎都很吃惊他那一套,也就不再矜持,笑‘吟’‘吟’地注视着他的嘴巴,希图动人的辞藻源源不绝地从那儿涌出。人群对尤震华每一句‘乱’七八糟的话都奉献一阵热烈的掌声,同时,也一个个学了他的样子,什么粗话都往掏。这一下可好,把一个尤震华喜得又蹦又跳,好像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知音。人们再一次被他的举动点燃了心中的**,纷纷大喊大叫,试图让他打开大‘门’,走进他们中间,同他们一块享受这难得的甜蜜果实。尤震华情之所至,什么也不顾,拉了胡彩云,回身便往楼下跑去,在躲在客厅里的孟飞和经纪人仍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便冲到大‘门’口,只一下,便把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于是,人群‘潮’水般地涌了进来,封住了他和心上人前进的道路。

“别往前挤,别往前挤,我已经出来了,你们还朝前挤什么呢?”尤震华不提防会遇到如此结果,连忙着急地阻止道。

胡彩云仿佛有点害怕,本能地往尤震华身上靠去。这位前乞丐心头一阵‘激’动,忘掉了继续阻止人群,爱怜地望着她的眼,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保护着她,为她提供天然的躲避港。恰在这时,那些已经涌了进来的男‘女’青年们,一下子便把他们围了起来,不由分说,纷纷用手把他们抬起,跌跌撞撞地往人群中走出。两个青‘春’偶像一瞬间便镇定自若,人群过处,纷纷向他们挥手致意。于是,千万双手伸了过来,想同他们握在一块,分享他们的情感。他们毫不吝啬地把手伸了过去,‘交’织成一个巨大的对手阵。

人群慢慢地向前移动,尤震华和胡彩云在人们的欢呼与喝彩声中永远也不会停止他们的微笑。他们的双手一直高高地擎起,向朝前涌动的人群挥动着,致意着,每每‘激’起人们惊天动地的吼叫。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已经可以毫不费力地把手儿牵在一块,在这巨大的双手组成的海洋里遨游了,再也不用想什么心思,只有两颗永远幸福、永远年轻的心随着人群而‘激’‘荡’。

这些年轻人仿佛早就计划周详,抬了他们的偶像,组成一只巨大的流动的队伍,一路上欢欢笑笑地朝前面涌去。行人为他们让路,车辆也不得不为他们而蠕动,‘交’警以及所有到场维护秩序的执法者没有发现他们的过‘激’行为,只有听之任之,在他们的队伍两侧跟班前行,为之保驾护航。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座郊区的山簏,那儿突兀地流淌了一个巨大的平地,四周的山峦则非常狭小,足够容纳他们在这里挥洒‘激’情。行走在前面的或者早就抵到那儿的人已经在中央燃起了一堆堆篝火,把漫山遍野照得红彤彤的,绝无一点冬天的寒冷。当尤震华和胡彩云被他们抬进这巨大的篝火丛时,一男一‘女’手拿‘花’环来到他们面前;同时,人群把他们放了下来。他们的脚刚一着地,那香翠‘欲’滴的‘花’环便黄袍加身,衬托得二人格外靓丽。霎时,在篝火的四周响起一阵接一阵的巨大爆炸声,紧接着,一朵朵焰火升上云天,在空中开出璀璨的‘花’朵。胡彩云不得不捂住耳朵,显得有点怯生生的,可是,经不住人群的喝叫,慢慢地融进了他们的队伍,同他们一块欢唱,一块疯狂地舞蹈,一块畅想他们年轻的心曲。

“让夜晚作证,让大山作证,让爆竹作证,让焰火作证,让天地作证,也让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作证,我们的青‘春’偶像:尤震华先生与胡彩云小姐,他们就在此时此刻、就在此地此境,穿过寂寞的时空,走到了一起,今后将永远不再分离,让我们为他们欢呼,为他们歌唱,为他们舞蹈起来吧!”一个天生的演说家在所有的喧嚣声完全停歇下来的一瞬间,‘激’情四‘射’地高声吼叫。

人群一下子接受不了他如此罗嗦而又冗长的句子,每一个人间或记得了一点,便参差不齐地挥动手掌,吆喝起来,声音一片‘混’‘乱’,却丝毫也掩盖不了他们喜悦的心情。很快,两位主角被他们隆重地推将出来,接受大家大庭广众之下的询问。他们的提问都非常刁钻古怪,而两位主角的回答虽说粗糙直率,却听在众人的耳里,越发妙趣横生。到了他们宣誓爱情宣言的时候了,整座山峰连同所有的篝火都寂静下来,全部竖起耳朵,睁大眼睛,注视着他们的偶像。只见两位相视一笑,轻轻地挽起手,缓缓地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一堆硕大的篝火旁,向四周的人群挥手致意之后,一起说道:“多谢你们,有你们每一个热爱我们的人的关心与爱护,我们已经走到一起了,从今往后,一定不管风吹雨打,不论雷雪风霜,手挽着手,坚定地走下去;同时,我们还要把我们各自的本领更加完美地展现在你们面前。让我们携起双手,在这片阳光下,在这片月夜里,在这片篝火旁,一块演绎出美丽的人生。我们也衷心地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归宿,不仅仅对我们有‘激’情,也对你们自己、对你们的生活有‘激’情,那样才能享受人生!”

“那真是一场别开生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爱情见证会。”当所有的人缓缓散去、四周空寂一片的时候,两位被年轻人拥戴的青年人终于拥抱在一起,双眼静静地注视着对方,许久许久,他们都没有分离。尤震华毕竟忍耐不住,忽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是呢,是呢。”胡彩云眨了几下眼睛,矜持地微笑道:“能有如此众多的人见证我们的爱情,真的是旷古未有呢。”忽然,她感觉到浑身一阵接一阵的哆嗦,连忙在身上‘摸’了几下,一下子发现他的衣服全部**的,不禁大起爱怜之心,柔声说道:“瞧你,身上都在水里浸泡过的一样,快点回去换衣服吧;要不然,就会很糟糕的。这天太冷了,你可不能太逞强呢。”

尤震华被她那关切的模样说得内心一阵‘激’动,差一点要流下泪水,连忙摆手道:“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点也不寒冷。”

“别尽说胡话,我既不是医生,也不是‘药’丸,怎么会呢?”胡彩云扑嗤一笑,心头感到一阵甜蜜,笑声中充满了爱的柔情蜜意。

“我说的是真的呀!”尤震华连忙一手托着她的下颌,直‘逼’她的双眼,急切地说道:“我身上的水,是倒在稻田里染上的,见到你之后,一直到现在,我就没觉得一丝一毫的寒冷;相反,心中总像燃了一盆炭火,暖洋洋的,真的很舒服,很让人开心啊。”

“如果我真的是一盆炭火,那就太好,最起码,我能够让你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全部干蹦蹦的。”胡彩云的话里依旧充满着爱怜。

“不是如果,而是你的确就是一盆炭火,不仅把我的衣服烤干了,也把我的心烤得很温暖。我虽说讲不出那种感觉,但是,的确太妙了,它的确让我浑身绵软软的,非常舒服。”尤震华说到这里,声音忽地变得‘激’昂了一些:“知道吗?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个时刻起,我就一直有这种感觉,一直到上一次你最后的一场比赛结束,我这种感觉越发清晰,越发驱赶不走。”

“我也是。”胡彩云完全融化在他那咄咄‘逼’人的爱情攻势里,觉得非常陶醉,忍不住撕掉了矜持的伪装,火辣辣地说。

“真的吗”?尤震华如饮醇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差一点让她喘不过气来,一面急切地说道:“我还以为只有我想着你,你连对我的印象都很模糊呢。没想到,你也会想着我,那真的太让人兴奋了。知道吗?我甚至于一直担心,如果我向你表白爱的方式,惊吓了你,让你反感,让你离我越来越远,让你拒绝我对你真诚的爱,那么,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我会痛不‘欲’生的。”

“其实,打你出现在决赛场上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动。我知道,我再也离不开你了。甚至,在他们那些人把你‘弄’到贵宾席的时候,我的心里隐隐地有一种失落感。我真的很想大声说,我也对你一见钟情,我会全心全意地接受你的爱‘精’,也会全心全意地爱你;可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我真的很难说出口。我正打算向你说明,又没见到你的踪影;我没有办法,只好把藏在心中无法说出来的爱,通过舞蹈的形式表现出来。本来,那些舞蹈原本不是这样的,是我临时发挥出来的。没想到,它恰好配合上了我那支思念情郎的歌。所以,能让所有的人都跟着一块疯狂。”胡彩云抬起双眼,柔柔地望着他的眼睛,吐出的语调格外温柔,一下子攫取了对方的心,把他喜得表达不出内心的感情,只好一个劲地在她脸上热‘吻’,一下接一下,下下都那么生猛,那么生威,宛若雷霆之势,把一个超‘女’冠军‘弄’得痛疼难忍,不断地扭动着身躯,好把脑袋偏向一边,躲过对方的攻击。不承想,她这动作竟再一次把他的‘激’情推向巅峰,他竟一下子紧紧地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接受这疼痛的爱情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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