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灵聪可不是吃素的--
眼见老头步子放慢了
“大爷,这山咋个叫冰山吗???”
灵聪这一叫,还把小碟弄懵了,看着旁边这个说话声变了的男人,心想“这聪儿怎么还这个动静了?为了跟人儿老头套近乎也不至于这样啊!人家大爷是标准的外地口音,怎么从他嘴里出来听着别扭,但怪好玩的--”
“冰山--这地方可不是字面意思,不是说有冰啊!”很显然,大爷有点兴奋,可能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很亲切,笑着看着灵聪“叫山,但其实并不高,目测也就有个几百米的高度,这山很少有人知道它,就算附近的居民也大多数不晓得的,不是因为它不高、不出名,而是这山很邪性,前半部分是坡形的,人们可以正常上山,可走到一半,也就三百米左右处,就被封住了--”
“为什么封啊?不高也没什么危险的--”
王小诚也觉得奇怪--
“这啊,也是它成名的原因,这山的后侧很陡峭,也可以说是垂直的,有些老人说它呈90度,就同悬崖一般,很危险的,三十年前,这地方没有被管制,那可是发生好多奇怪的事情啊--其中就有对夫妻--”老爷子突然有些兴奋,大声说道“那男的欠了外债,夫妻两个为了躲债,就来到了这里的最高处--”
指着山顶,大爷都快掉眼泪了--
“那男人想一死了知--”
老头声音有点嘶哑,放慢了脚步,一双眼睛紧盯着前方
“大爷,您--”
灵聪也觉得有些奇怪,这老人眼神中带着无奈还有不舍,好像对这里有种极其特殊的感情一样--
擦着眼泪,假装坚强--
“可女人不想死,她觉得十几万钱对于两个三十多岁的人来说并不难还,于是,这对夫妻就在这里安了家,一住就是十年,靠着自己这双手还清了一屁股的外债,还找到稳定的工作--”
“是您吗?那个男人--”
“对,那男人就是我,那女人就是我老伴--”老头一脸骄傲,咧嘴说道“这儿就像我的家,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邻居,我当初就是被这儿的美景吸引了,留恋美好,才没有跳下去,没有这儿,我老头子可也活不到今天了,更别提过上好日子了--”
“你们看--”指着半山腰的唯一一颗参天大树,骄傲地说道“它,三十多年了,是我们夫妻两个一起栽下的,就像我们的孩子--”
说到动容之处,又落下了眼泪
“不说了,不能耽误你们正事儿阿--”拉着王小诚,“咱们从这面走,这有一处比较隐秘的小路,可以直接到达山顶,要是不熟悉这里地形的,很难爬到最上面的,到了半山腰就得折回来--”
话说的多了,自然也就混熟了,老头也就没了顾忌--
“大爷,今个可真是多亏有您啊!!!”
“也是咱们爷们有缘分,若是那个领导在,我是不可能说这么多的,话多了给自己惹麻烦啊,可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真是没人愿意来啊!!!”
“大爷,您说这相隔不足一公里远,一面那么繁华,这面又这么冷清,这还是在一个广场里吗???”
“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啊,这环境啊就像一个人的名气一样,一旦臭了,也就无人愿意来这儿了,更别提知晓了!!!”老头有点沮丧“可惜这个冬暖夏凉的宝地了,以前就一直被大家传言有鬼魂出没,如今摊上这人命案子,怕是更难翻身了!!!”
像是在自言自语,老人的神情很复杂--
左拐右拐,捉迷藏一般--
“大爷,这地方别看不高,可有点陡峭啊!!!若是外人,估计上了山了--”
“是啊,知道这地方的人很少--前些年有个看样子很有钱的人来这里晨练,他说是想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想静静--”
“还有这样的人?”
“啊,看穿着打扮是个有钱人,戴着一副眼镜,像个知识份子,可眼神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怪,你乍一看像个有文化的人,说话也是客客气气地,可骨子里透出一种东西,说不好--”老头挨个看着身边的小伙子,笑道“十多年前,那人看着也就三十出头,可言谈举止非常的成熟,说话的声音虽然浑厚,但却温中带怒,听着让人害怕--”
“是您老介绍他过来的吗???”
“是啊!我领他上的山,但好像就只来过那一次--”
“您是怎么知道人家就来一次啊???”
“小伙仔--”老头拍拍灵聪,和他并排走着,笑道“我这人天生是那爱操心的命,我当时怕出啥事儿,就连着多次来这里看情况,可一连七八天都没再见着那人--”
众人都沉浸在大爷的故事里,虽然无法分辨真假,但听得都很认真--
“快看!!!”
叶小碟的尖叫声,吓得灵聪险些摔倒。
“小伙仔,小心些--”
老头扶住灵聪,倒是一点也没害怕。
顺着小碟手指的方向--
“那是什么???”
“怎么好像是件衣服--”
“看上去毛绒绒的,好像是某种动物--”
“傻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动物,你当这是动物园啊!!!”老头很淡定地说着,“那个位置正好是在半山腰,也是通道最小的一处--”
带着大家伙,加快了脚步--
小碟看上去有点害怕,老觉得那东西在哪儿见过,可又想不起是什么,紧紧握着灵聪的手,抖着--
“别怕,我在哪儿???”
灵聪这个宠妻狂魔,关键时刻总能带给叶小碟力量--
两人你瞧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地
“可别在这儿秀恩爱了,我这儿心里七上八下的,还老分神看你们俩个--”
蒋小凡可不管灵聪高不高兴,实话实说着。
“这小伙仔,什么事儿都能赖人家身上--”
大爷有点不乐意了,蒋小凡吐着舌头,还一脸委屈地--
气氛有点紧张,大家都想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东--
歪脖树的树丫上,一件说白不白的毛绒绒的连体衣挂在哪儿,迎着风也不摇摆,看样子有点重,风根本带不动它。那一大滩的血色,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地刺眼--
“聪儿,是那件衣服--”
叶小碟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