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岚停下剑,将剑收身后,拿起水壶喝了一大口水,擦了嘴角的水问祝温言:“昨晚没睡好?还是…下山碰鬼了?”
祝温言瞪他一眼,坐地上喃喃道:“小爷我遇见也是美丽的女鬼…。”
孙暮凡从山下拿着一封信高兴的跑上山,老远就对三人挥手了,看样子应该是有喜事。
“怎滴?你爹升官了?”祝温言问。
“好消息,我要当哥哥了。我小娘生了一个妹妹,十天后家里办酒席庆祝,可要一起去呀。”
“呦,果真是喜事,老来得女。”祝温言拿走他手中的信,没兴趣的看了眼又塞给了他。
霍岚撑头问:“倒是想去,就是…师父这边…。”他目光转向打坐的慧空师父,三人齐刷刷看向他,他打个嗝,挑眼闷声做答:“自己去问你师父…看我做甚?”
三人互看一眼,齐齐将他抱住,撒娇道:“慧空师父最好了,你得帮我们说话好呀!慧空师父,你最好了!”
慧空师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嫌弃道:“你们这些小鬼真烦人,恶心死我了。行吧,回来记得给我带好酒!”
三人高兴的向他鞠躬,肩挽肩的离去,嚷嚷着要去后山练剑,其实是偷摸着去河里抓小鱼。慧空师父笑一声:“你们这些小鬼…真是。”
微风袭来,送来山野中的花香,阳光正好,炊烟袅袅。
月夜,满地的碎影落在庭院里,皎洁的月光穿过小窗落在祝温言的枕边。
他睡不着,心里想着柳如梦,翻来覆去,心里痒痒的,他多想见她一面,告诉她自己叫什么,多大了,家住哪里。这样是不是有点唐突?可是我,就是想见她。
祝温言穿上靴子,绑好马尾,拿上长剑,洗了把脸,偷偷的关门离去。
霍岚从床上坐了起来,将孙暮凡的腿挪开,给他盖好被子,快速穿上衣服,跟了上去。
月色清冷,竹林之中,祝温言高瘦的身影映在落叶之上。腰间的长剑上的青色穗子随着他走动而跳动,夜里静悄悄的,他怕鬼,脑子里不断浮现出恐怖画面。
霍岚跟在他不远处,心里想着,到底是谁能让他大晚上跑下山?他可是怕鬼,怕黑的。
祝温言加快了步伐,想快点穿过这片竹林。
霍岚跟紧了,踩着碎叶,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祝温言心里琢磨着,我一个人怎么感觉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他猛的转身,持剑要攻击。
没有人?
他心里有点恐慌,后退几步,突然脚下一空,他心里大叫不好,伸手胡乱一抓,抓到了落叶,就重重的跌进了他们做的捕兽陷阱里面。还好没有放利器,不然就要死这里了。真没想到,既然被自己做的陷阱给陷害了。
正当他要爬出陷阱时,一张熟悉的面孔赫然出现在上方,将他吓了一跳,抬头定睛一看,既然是霍岚这厮!
霍岚笑眼盈盈的看着他,身后是漫天的星辰。
“你有病啊?大晚上跟着我?差点吓死我!“祝温言骂道,霍岚委屈噘嘴,将他拉了上来。
“你好意思说,大晚上跑出去。你要是被拐走了,那我和暮凡怎么办?”
祝温言拍去身上的尘土,瞪他一眼:“我一大老爷们拐我做甚?没了我你和暮凡是不知道吃饭睡觉了?”
“不和你贫了,你大晚上出来就是为了喝酒?不才不信,上次,你回来都没有带酒,不像你的风格。说,你是不是去见谁?”霍岚挽手,轻轻抬了抬下巴问。
祝温言苦笑,不愧是霍岚,这都知道。
“是呀,我去见一个人。”
“谁呀?谁值得你大晚上下山?不为了喝酒,为了见她?”霍岚好奇的问。
“去了就知道了,你长成这样,我很难有机会啊。你别出面!”
霍岚嚷道:“我长这样丢你脸了?喂,你等等我!“
戏楼
柳如梦在台上唱着最后一场戏,她时不时的在座中找着祝温言,心里很失落。李尽欢同往常一样,拿着花篮在座中等她表演完。
祝温言霍岚二人站门口,祝温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柳如梦,她穿着戏服,如此美丽动人。
霍岚小声问:“你想见的人就是这小花旦?”
祝温言痴痴的点头,霍岚笑着说:“何时风流倜傥的温公子,也爱上了听戏?”
祝温言挽手靠门框上不削道:“你管我!”
霍岚摸索着下巴道:“这戏子的命运是很凄惨的,大部分自己赚的钱都被班主拿走了。戏子要想赎身,可得花好些钱呢,而且像她这种受人喜欢的戏子,得更多的钱。你听没有呀,我在跟你说话呢!”
祝温言仿佛与世隔绝,眼中,心里都是柳如梦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牵着他的心。
霍岚叹口气,这家伙,多半已经陷入了那神奇的爱情之中了吧。
“如梦,你看是那个公子。”云舒小声对柳如梦说,柳如梦恍然一抬头,就看见了依在门框上的祝温言,脚下一空,既然失足跌下了台。
“柳姑娘,怎么摔了?小爷我来扶!”
“我来扶!这柳姑娘一直对我笑呢,她是喜欢我的!”
“胡说八道!”
台下一片混乱,李尽欢拼命挤进人群,护在她身旁。
祝温言大步跑向前,推开挡在自己跟前的人,一步一步靠近她。柳如梦惊呆了,真的是他,他来找我了。
“如梦,你没事吧?可有伤到?”李尽欢着急的问。
“你谁呀?你敢推我?你知道我谁吗?”
祝温言拔剑,指着那人冷声道:“不想死这里,就快点滚!”
众人赶忙后退几步,祝温言将柳如梦从地上扶起来,用剑指着李尽欢道:“你不怕死?”
“他是…。”柳如梦想解释的,李尽欢松开她的衣服,低头小声道:“你也可以保护如梦……。”
李尽欢满眼泪水的看了眼柳如梦,跑出了戏楼,云舒追了出去。
霍岚差点被李尽欢给撞到,他摸着胸口叹口气:“这些个年轻人真的是…。”
祝温言不知道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
班主道:“今儿的戏就到此结束,大伙儿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