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了许久,柳长青看向陆百川的眼神变得有些推崇,珍重施礼道:“陆兄慧眼如炬,还请陆兄教我。可叹我漂泊各地,门下却无人可传授衣钵。”
陆百川不解:“教你?我能教你什么?”
柳长青道:“陆兄就别戏耍我了,这世上能收如此之多的天才为徒的,估计世上唯陆兄一人。你定有独特法门,能一眼甄别资质、体质。”
陆百川笑道:“柳兄你就别抬举我了,我哪有那样的本事。这都是杨兄弟带给我的造化。”
“那小子能有这等本事?”柳长青愕然。
陆百川挠挠头道:“或许是所谓的福报机缘吧。杨兄弟为人不重出身,又好挖掘人才。比如我这大徒弟,如果没有杨兄弟,她可能一生都不会进入修行圈,更不知道自己的资质有多高。就像被蒙尘的明珠,永不得显露于世,所以才给她取名‘明珠’。”
柳长青沉默。
陆百川见柳长青没了谈兴,问道:“不知柳兄下一步有何打算?欲去往何处?”
柳长青道:“本以为此次来梧州,不是我死在白暮云剑下,就是他倒在我脚下。生死尚未知,所有暂没有下一步打算。”
陆百川道:“柳兄,你我同道,相识一场。大道茫茫,此后不知是否还有见面之时,实在有些不忍。如若不然,就在杨宅住上一段时间,慢慢再做打算。我也好多请教你这些年的武道感悟。”
柳长青想想:“也好,我也正想看看你那些徒弟。不过今日得罪了杨宅主人,我倒不在意。只是他...哈哈。”
陆百川也笑道:“柳兄多虑了,杨兄弟性格随和,嬉笑红尘,些许小事不会介意。”
却说梅雨尘、厉天行四人,兴高采烈去看比斗。哪知道现场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满满当当,根本容不得他人挤进去。
四人费了好大力气,却除了前面人的背影,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厉天行骂骂咧咧,其余三人也垂头丧气。
梅羽尘有经验,见今晚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夜市必然通宵灯火辉煌。索性提议不看了,四人去逛逛夜市,反正义父也没说什么时间回去。厉天虎、厉天彪两人年幼又没见过市面,闻言又开心起来,催促着厉天行,四人早早就离开了中心广场。
四人左转右转,逛夜市,吃点心、买小玩意。也没去理会走了多远,逛了多久,早早将今日出来的目的忘到了脑后。
直至深夜,四少年玩的尽兴,也不知走到了哪里,一路欢声笑语,直至凌晨,行至一处小巷。忽听前方传来一声低呼:“救命!”
巷子深处漆黑一片,隐约见两团黑影在趴在地上。四人对视一眼,厉天行胆大,带着三人就进去查看。
待走近,借着微弱的灯光,见一男子浑身是血,头裹头巾,紧闭双眼,呼吸已是微弱。旁边一少女,气喘吁吁,应是力歇瘫倒在地。
梅羽尘仔细一打量那少女,惊道:“天行哥,快来。是她?”
正在查看那男子伤势的厉天行,也凑过来,一看也惊讶万分。容不得多想,问道:“怎么是你?”
那少女正是白家小姐白苎萝,梧州城内豪门子弟里,有数的几人之一,平日里高高在上,但此刻却狼狈不堪。
白苎萝看清面前这些人,不禁暗暗叫苦,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前段时间还叫嚣着要教训他们几人,今天生死存亡之际,居然撞上他们,真是时运不济。
此时,远处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怒骂声。白苎萝也是平日里骄横,落到如此境地,也放不下面子,悲愤道:“后面有追兵,若不救我就赶紧离开,免得被误伤,或者把我二人送给那帮畜生领赏钱。”
厉天彪脾气火爆,见这少女还如上次那般不饶人,顿时火气上来,便又要斗嘴。厉天行伸手阻止,决定道:“形势危急,多说无益,我们抓紧时间带上她们二人逃走。”
其余三人也没异议,纷纷帮手把二人扶起来。梅羽尘实力最高,背起稍重的男子。厉天行则背起白苎萝,问道:“你那什么白家,在哪个方向?”
白苎萝在厉天行背上急道:“别回白家,我就是从白家逃出来的,往城外跑。”
梅羽尘回头指指背上的人道:“你确定要去城外?这人伤势很重,就算送你们到城外,你们两人也跑不了多远?”
白苎萝顿时神色黯然,叹道:“不出城,我们也无处可去,估计全城的豪门大族都在找我们。”
梅羽尘看了厉天行一眼,道:“回去找城哥。”
“好”厉天行应道:“天虎、天彪,你们两人在后面掩护。”
“我在前面带路,你们尽管跟上我就行。”梅雨尘说罢施展身法,疾速而去。
另三人也不多说,各自施展身法,快速跟上。
厉天彪道:“尘哥是不是走错方向了,那边不是回去的方向?”
厉天行喝道:“不要多问,羽尘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只管跟上。注意看后方有没有人追来。”
四人不再言语,急速赶路。厉天行背上的白苎萝,只感耳边风声急速,四周房屋疾退。心中大为吃惊,她能感觉到这人修为低微,却没想到速度竟不弱于融合期高手。
她对城邦熟悉无比,见四人跑了两三个时辰,竟是往西城跑了一圈,又才折去南城,最后又故意饶了数十条街,才往南丘跑去进了一处宅院。
此刻白苎萝才放下心来,这些少年经验老道,这样绕恐怕连金丹高手也能被绕丢,追兵是不可能再有了。
四人带着两位伤者,直接来到前厅。事关重大,梅羽尘只能去后院告知杨城,让他来定夺。
杨城刚又睡下不久,听见梅羽尘来叫门,顿时仰天长叹,痛苦不已。但听说救的人,是白家大小姐,也深感事情不简单,让他把人带到后院,自己则急急忙忙又穿衣起来。
待他匆匆来到议事厅,见厉天行四人正照顾着两位伤者。那白家少女只是些皮肉伤,但仍是惊魂未定,身形还是有些紧张的发抖。想她在白家,地位素来尊贵,走到哪里都享受尊宠。今晚突逢巨变,平日里对她阿谀谄媚的族人,却对她拔刀相向。若不是二叔的心腹们拼死相救,恐怕她二人早死在自家中。
她哪里受过这种罪,事情发生时间急促,也容不得她思考。直到此刻危机渐去,她才为今晚的巨变感到紧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