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显灵(1 / 1)

<>不知不觉中两天过去了,村委会那帮人也没有再次上门来交涉。

中午时分,苏慈刚刚从山上采药归来,就看见庵堂的院墙四周围了不少村民,那些人,正挥舞着榔头和铁锨,沿着庵堂的围墙外拼命挖土,其中不少村民犹自在嘀咕和埋怨。

“你没有记错吧?挖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好东西,刘四疤的话你也信?”

“刘四疤给我看了那几枚挖到的大清钱币,绝对是没错的!”

就听咣的一声,一个人的榔头刨入土中,像是碰到了什么硬东西,那人放下榔头,小心翼翼扒开土,竟然从中提出了一口老大罐子,那人什么也不顾,抱上罐子就跑,谁知早被急眼的村民拦住,将罐子摔在地上打碎,撒落了遍地铜钱,转眼间被哄抢一空。

没有抢到铜钱的,未免一脸懊丧,挖起土来更为勤快,转眼之间,庵堂的围墙已然岌岌可危。

好好的,这些村民为何知道风陵庵藏有钱币?

苏慈又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原来刚刚安静的两日,只是在酝酿着下一场密谋。

苏慈一手丢了药筐,跪倒在庵前,对着那些挖宝的村民哀求道:“各位大叔大伯,风陵庵自奠基至今,已然堪堪将近两百年,平时也庇佑一方山水风调雨顺,却从未连累过大家,眼下这座庵堂已然破旧不堪,我苏慈恳请各位叔伯们放手吧,否则毁了庙堂,菩萨们必然怪罪的!”

一人冷笑道:“小苏啊,风陵庵属于村中资产,若有宝物也是人人有份,这事情村里都不管,你又操着哪门子闲心!”

“就是!你又不是和尚,你又没有钱修庙,挖到宝物,我们也分你一份,若然大家一起发了财,共同出钱将这庵堂重新建起来也无不可!”

苏慈见这些村民见财眼红,又哪里能劝得住?

风陵庵藏宝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久之后,闻讯赶来的村民越来越多。

这当儿,又有一个村民挖出了一罐钱币,顿时使得那些没有抢到财宝的村民陷入了极度疯狂之中,庵堂之外一片狼藉,尘土飞扬。

那院墙已然年久失修,哪里吃得住众人疯狂挖掘?

就听轰的一声,侧面一堵围墙终究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就听一人大声道:“这庵堂外都有铜钱,说不定庵堂内宝物更多!”

“进去挖!”

“管他娘的,这座庵堂破败已久,即便有菩萨,也早就搬走了!”

此刻一呼百应,陷入疯狂的村民潮水般从缺口处涌入院中,在堂前堂后开始了另一番疯狂挖掘。

此刻的苏慈已然陷入极度愤怒之中,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打又打不过,讲理也讲不清,真是欲哭无泪。

花婶知道了这个情况也跌跌撞撞爬上山来,看着那些红了眼的村民,口中连连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我在风陵庵下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庵中藏着宝物,这究竟是哪个天杀的造的孽啊!”

花婶知道局面已然失控,只能稍稍宽慰苏慈几句。

由于在庵堂前后挖了许久也没有挖到宝物,不免有人打了退堂鼓。

就听人群之中,有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嘀咕道:“刘四疤说那座观音像之下必有异宝,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不怕菩萨怪罪吗?”

“事都做了,还怕个鸟!”

“干!”

周边一伙人商量完毕,一窝蜂涌进了正堂,围着观音像看了看,一起商量着准备动手推倒这座观音像。

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呆若木鸡的苏小和尚,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容,哼了一声,却冷不防被一双可怕的眼神死死盯住,顿时愣在了当地。

庵堂之内,众人正要动手之时,就见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突然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踉跄着撞入庵堂,噗通一声跪倒在观音像前方,浑身簌簌颤抖,告罪道:“观音娘娘饶命啊,我王德只是受了堂兄王富指使,预先在庵外埋了两罐不值钱的铜币,目的只是借大家的手,将这座庵堂拆毁,以便修建度假村啊!”

一边说着,王德的身体震颤得愈发厉害,口中连连告饶道:“观音娘娘饶命啊,我王德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站在庵堂外,苏慈恨极了了那个獐头鼠目的始作俑者,他一步步走进庵堂,目光冷厉地看着磕头谢罪的王德,内心极度震怒,他手中掐住念珠,默诵着光明咒,内心默默祈祷:“师父,保佑我,恶人当道,若然不加以惩治,这个世界将永无宁日!”

他数日以来,不断采集月华,精神力已然有了一定的提高,此刻又然愤怒到了极点,脑中的那片光明海磅礴释放,再度凝聚出一道强烈的精神冲击,无声冲入正不停磕头的王德的脑袋中,就听王德惨叫一声,忽然仰头栽倒,不省人事。

此刻苏慈也然由于用脑过度,软瘫在地,却被一旁赶来的花婶扶住,花婶只道他悲伤过度,再三安慰他。

那些正准备推倒观音像的村民,冷不防听到王德的忏悔,并且又道出了内中原委,未免吓了一跳,又加上做贼心虚,纷纷笃定是观音大士显灵,连连跪倒磕头谢罪,七手八脚将晕倒的王德抬出风陵庵,狼狈逃下山去。于是乎,一场挖宝闹剧戛然而止。

王富指使族弟散布谣言嫁祸风陵庵的事,顿时被传得沸沸扬扬,使得王富一连几日杜门不出,做了缩头乌龟。

而那王德由于遭受了莫名的刺激,成日家神神道道,逢人就磕头礼拜,连称:“观音菩萨饶命啊,我再不敢了!”

此等情形,唬得那些当日参与挖宝的人心中惧怕,纷纷跑到风陵庵中烧香谢罪,又一起动手,将倒塌的庵墙重新垒起来,填平了那些挖出的坑坑洼洼,还布施了一些财物。

而观音大士显灵威名,顿时传遍了附近的十里八乡,使得一些善男信女慕名前来烧香布施,风陵庵的香火气息一时间渐渐旺盛起来。

庵堂之前,苏慈对着观音大士的神像默默祈祷:“师父,您就是我心目中的观音大士,若非是您保佑,风陵庵也许早就不复存在了,您放心,布施的财物,我一分都不会动,只等攒够了,就重建风陵庵!”

这日午后,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一声声深沉的雷霆不停在远空轰鸣,周边暗得吓人,转眼间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苏慈伫立窗前,望着窗外铺天盖地的雨幕,感受着大自然的伟力,忽然间心中有些不安,忖思那个女孩定然早就接到了他的绝交信,也一定听了父母的规劝,即便伤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将缓缓淡化。

他的世界,原本就应该是孤独寂寞的。

而她的世界,也定然是光明美丽的。

这样却是一个极好的结局。

事情虽然想开,心中兀自有痛,苏慈知道,所有的痛会化作祝福,庇护那女孩一世平安。

正在此时,关闭的庵门突然被咣当推开,一个被大雨淋湿的娇俏身影跌跌撞撞闯了进来,站在庵堂前的雨地里,大声喊道:“苏慈,你给我出来,你个懦夫,胆小鬼,你当着观音菩萨的面,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食言而肥?你以为我齐念妤会在乎你的一封绝交信?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的命运我做主,没有我的同意,你凭何和我绝交?要绝交也可以,请将欠我的,还给我!”

女孩一边喊,一边哭,泪水裹挟着雨水,在颊上纵横。

苏慈的一颗心瞬间纠结,他默默走出屋子,走到雨地里,企图将那女孩拉进屋内,手却被对方啪的打开。

站在那女孩的对面,苏慈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说道:“齐念妤,我苏慈只是一个小人物,渺小到不能再渺小,便如一只虫子,会轻易被自然的力量碾为尘埃,求你放过我,好不好?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我的世界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冲击,便如这场大雨,倘若再强一点,或许整个庵堂将会彻底倒塌,而我的生命便会彻底终结在这里,这就是我的命运,而你的世界,根本不在这里,我们原不该相遇,即便暂时相遇,也必将如两条偶尔交叉的直线,此后也不会再重逢!”

“睁开眼睛,苏慈,我要看看你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女孩的一双美目在喷火。

迷茫的雨水中,苏慈缓缓睁开了他的眼睛,怯怯的看着那双愤怒的美目。女孩隔着雨幕,定定的看着那双澄净而痛苦的瞳孔,嘴角微微抽搐,脸上的神情转而凝固,瞬间变为讥讽的笑意,冷笑道:“算来,我齐念妤真是瞎了眼,原来你苏慈真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懦夫!”

女孩仰天大笑,只是笑声未毕,突然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在雨水中如花绽放!

与此同时,女孩的身体在雨幕中仰空摔倒!

此刻的苏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愫,他的身体敏捷冲出,速度达到了极限,终于在那女孩即将倒地的一刻,将那具纤柔的身体托住,看着那双微微闭合的美目,不仅哽咽道:“不值得,齐念妤,为我苏慈,真不值得你这般付出!”

女孩闭合的美目倏然睁开,定定的看着苏慈道:“我知道你的痛苦,也正如我的苦恼,苏慈,你本就不会撒谎,一切都写在脸上!”

女孩推开苏慈,用力站直了身体,发问:“为什么要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你以为一味退缩就能获得解脱?他们就会放过你?别做梦了好不好?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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