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是否做错了?(1 / 1)

()“我再说一遍,昶武呢?”昶钧发疯一般揪着一个下人的衣服,几乎喊破了嗓子。Www..Com

“真,真的不知道……”这些下人他们只知道家里有个凡先生,有个凡小姐,还有就是他昶钧少爷,哪里知道还有个昶武啊?

凡妮莎正好从外面回来,看着一个个蹲在地上抱着头全都浑身瑟瑟发抖的下人,她皱了下眉头,“央哥,你这是干什么呢?”

昶武皱着眉头抽了张纸巾递给她,“看你激动的,不就是复婚吗?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你先说那人是谁我就躺在沙发上。”

“莎莎,你先说说爷爷是不是个坏爷爷?”

“三年后?”凡妮莎一脸的疑惑,“她三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哪里还有三年后的啊,爷爷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呀?”

“我……爷爷我给您说实话吧,我从第一眼看到央哥开始,就没有把他当做男人?”

凡妮莎噘着嘴揉了揉额头,“爷爷您下手好重哦,新闻有什么好看的,女人就是要化妆逛街买衣服。”

章韬栋倏地瞪大了眼睛,他……他没听错吧,她……她说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凡妮莎轻轻叹了一口气,“爷爷您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好吧,就告诉您。”

章韬栋点点头,依然没有吭声。

昶武听后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也许他真的老了,已经与这个社会脱轨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想法和自己所做的都没有错,但是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害怕,他怕从今天开始,他的亲生儿子,再也没有可能会叫他一声爸爸了,因为他做了天底下最不应该做的事情--拆散了一段或许美好的姻缘。

两声后,只见昶武的脸肿了,嘴角流着血。

凡妮莎拿着冰块摇摇头,“不要?爷爷总是说话不算话,才不信您说的呢,您要先躺在沙发上,而且还要保证不许拿掉冰块。”

“啊?”凡妮莎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颗鸡蛋,“爷爷,那个那么丑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米央呢?我见过米央的照片,她长得好美,我都嫉妒她。”

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猛然喊了一声,下了章韬栋一大跳,脸色都有些煞白。

章韬栋笑笑,“央央你来了。”

“哦。”凡妮莎点点头,依然还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她不甘心又问了一遍,“爷爷,央哥他到底怎么了?”

昶武看了她一眼,坐在沙发上,“去给爷爷倒杯水来。”

昶武的心里现在都快急死了,哪里还有工夫管自己的这张老脸,他焦急地说,“我没事,你快点说说那人是谁。”

“都滚开,今天是我跟这个老东西算账,你们谁要上前,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看把你吓得,脸都白了。”

“来,看看这是什么?”米央用筷子夹了一个煎饺,笑着送到他的嘴边,“来,张嘴尝尝味道怎么样,不许说不好吃,这可是我排了好长時间对才买到的,你要吃完。”

“好,说吧,想聊什么?不行,先告诉爷爷那人是谁。”

昶武轻轻笑笑却又叹了一口气,“那莎莎,你真的就这样决定跟他离婚了吗?”

“老了,莎莎,爷爷觉得你还是不要在娱乐圈了,娱乐圈不适合你。”

“这三年每年临近十二月十二日的時候央哥都会消失不见,为什么您知道吗?他消失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伯尼端着碎冰站在门口,“凡先生,我拿了碎冰过来,跟您敷一下脸。”

昶武摇摇头,“别去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有些事情爷爷不想让你知道,因为你知道的越多对你没有一点儿好处,这件事还是让爷爷去解决吧,只要你能开开心心的,爷爷就开心了。”

凡妮莎痛得“哇哇”叫了起来。

“你呀,就好奇心强,走,到书房爷爷慢慢跟你讲。”

米央看着他,静静地看了两分钟,最后摇摇头,“韬栋,我说不出来,这三个字我不会再对任何人说了。”

章韬栋突然笑了两声,“你哭了,是在可怜我吗?是,但是你更是在可怜你自己?”

昶武笑笑,“你自己去查吧,以后多长个心眼,不管你是否跟他还能复婚,或者以后再找哪个男人结婚,爷爷都希望你能多学习一些东西,比如学会看新闻,把这当做是一种习惯,爷爷老了,也活不了多长時间了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以后你要自己学着保护自己,懂吗?”

“嗯。”凡妮莎点头,扭脸看着他红肿的脸心疼地说,“爷爷,您看看您的脸都肿成这样了,央哥也真是的,他怎么可以下手这么重?”

“不是的韬栋,真的不是的。”

只见昶钧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待完全掏出的時候,才知道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米央紧紧抿着嘴唇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说出了这个让她心痛的原因,“因为他,是他让你变成了这样。”

凡妮莎摇摇头,“一点儿都不想。”

“央……央……”他激动得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完整。

“噗--”凡妮莎刚喝进口中的水全部喷了出来,然后她咽了下,瞪着眼睛看着他,说了两个字,“复婚?”

“都是因为我,都是我不好,爷爷,我去跟央哥说。”凡妮莎说着就要站起身,昶武拉住了她。

昶武想了想将脸上的冰袋拿起来,仰着脸笑着说,“爷爷保证这次绝对不把那人吓唬走,你就跟爷爷说说那人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干什么的?”

“艾先生?”伯尼生气地喊了一声。

见昶钧离开了,伯尼这才走进来,“凡先生,您没事吧?”

“爷爷……”凡妮莎靠在了他的怀里,她确实没心没肺,这二十多年一直都被昶武精心地呵护着,所以她很单纯,但是有時候却也跟其他的女人一样,小心眼,嫉妒,任姓,可是她还是善良的。

章韬栋咀嚼着嘴里的煎饺,目光追随着她不停地移动着,煎饺真的很好吃,吃在心里更香,他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就是真的,他感觉她对自己放佛回到了几年前两人还在恋爱的時候。

凡妮莎笑着摇摇头,“爷爷,我一点儿都没有觉得委屈,跟央哥结婚其实很多还是我自己的意愿,否则爷爷您是知道的,如果我不愿意,我是不会结婚的,其实我跟央哥结婚有两个重要的原因,一是可以让身边那些对我有想法的臭男人们都断了念想,二是嫁给央哥这样一个英俊帅气又有钱的男人在娱乐圈很有面子,所以我觉得就这样凑合着过着,应该也不错,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趁着央哥睡着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

双雄对立,尚不知谁死谁亡。

门,轻轻从外面推开,他许是因为太出神,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

“什么?”昶武轻声问,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也有些慌乱。

昶武笑着轻轻点了下头,欣慰的同時心里却有些难受,一个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孙女不是亲生的都有感情,可那个混小子却从来都没有叫他一声爸爸。

凡妮莎也跟着进来,“爷爷,央哥他怎么了?”

昶武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已空无一人,他转过身,只看到了昶钧的一抹身影,他扭过脸看着地上黑色的手枪,弯腰捡了起来,拿到手里他轻轻笑了下,因为这是一把空枪,里面没有子弹,忽然间一股暖流传遍了他的全身。

“对啊,而且已经离婚了不是吗?爷爷,其实我跟央哥本来结婚就是一个错误,现在离了正好,这样他也可以解脱了,而我也可以追求我喜欢的男人了,爷爷,您见过米央吗?她真的比照片上长得还好看吗?”

昶武笑着也喝了一口水,“莎莎,爷爷跟你说,你们很快就能复婚了。”U6Y9。

凡妮莎一听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爷爷您怎么记的这么清楚啊,是真的吗?”

章韬栋怔怔地看着她,然而只是两分钟,他所有激动的表情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冰冷,“央央,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你是可怜我,对吗?”

“嗯,爷爷您说。”

看着那黑色的看不到里面的枪口,昶武感觉死神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他这一生虽不能说有多么的辉煌但是却也不平凡,却不曾想最后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里,他闭上眼睛不由自主笑出声。

“爱。”凡妮莎毫不犹豫说了一个字。

“啪?”

“咔咔--”枪上了膛。

“央哥你松手,你弄疼我了?”

昶钧轻扯了一下嘴角,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接着又是一拳,打在昶武的另外一个脸颊上。

“明白了爷爷,以后每天爷爷您都给我上一节课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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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间,他有些无措起来,如果这一切自己真的做错了,那么以后该如何面对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用所谓的亲生父亲的头衔威胁着他跟他最爱的女人分开,他还有什么脸面在他面前出现?

整个屋子此時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既然爱他,那你为何不愿意跟他复婚呢?”

“我不会忘记的,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会走下去。”

米央擦了擦眼泪抬起头,“韬栋,我没有怜悯你,更没有怜悯任何人,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也是正确的选择,你爱我不是吗?这就足够了。”

“是的凡先生。”伯尼匆忙离开。

凡妮莎抿着嘴,一脸的羞涩,“爷爷,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韬栋……”米央的眼泪流了出来,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她多么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现在她或许正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听他叫着她老婆,叫着她小傻瓜,可是一切确实发生了,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昶武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坐起身,“莎莎,你怎么胡说八道呢,什么死了,你才多大?”

米央抿着嘴重重地点点头,但是却一直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真的,只要你愿意,我们重新开始吧。”说出这些话的時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撕扯着,放佛要撕扯开一般,很痛很痛,这些都不是她的真心话,一句都不是,但是她却必须这样说。

昶钧清楚地看到有晶莹的东西缓缓滑出了他的眼眶。

“好好好,爷爷躺下去,那你跟爷爷好好说说。”

“啪?”响亮的声音在整个屋子回荡。

“嗯,好吃。”

“不是的爷爷,我的意思是我把央哥只是当做了兄长。”凡妮莎捡起冰块递给他。

“当您说让我跟央哥结婚的時候,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该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而且也没有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我知道爷爷您是不会害我的,而且爷爷您又那么喜欢央哥,所以那天我只能说愿意。”

凡妮莎点点头,“对,是秘密,那天晚上我溜进他房间的時候他当時正在睡觉,但是却做了一个噩梦,满头大汗的,嘴里叫着两个字,后来我才知道那两个字是央央,当時他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他的手放在胸口,那里放着一张照片,我悄悄将照片拿起来,上面一个长得很美很美的女人,那一刻我的心里有些酸酸的,真的爷爷,虽然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我不爱央哥,但是我的心里还是很酸,他的名字叫艾央,其实就是爱央的谐音。”

“我来?”凡妮莎笑着站起身,来到门口接过他手里的盒子,“伯尼管家,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来,喝口水。”米央先尝了一下水温,然后将杯子递在他的嘴边。

开不为着。“凡先生……”伯尼担忧地看着他。

“嗯,我带了好吃的,想吃吗?”

章韬栋笑着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眼睛依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凡妮莎想了想,小声说,“因为爷爷您一知道就要去找那个人的麻烦,从小到大爷爷每次我跟爷爷说有男孩子喜欢我,或者我喜欢哪个男孩子,爷爷您就会让人把那个男孩子吓唬走,现在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自己一见倾心的男人,我才不会告诉爷爷呢。”

昶钧松开手却又推了她一把,她没有站稳一连后退了好几步,重重地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痛得她再次尖叫起来。

凡妮莎笑笑,“爷爷,我爱央哥是因为她是我生命中第二个亲人,但是这种爱并不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爱,是亲情的爱,是妹妹对兄长的爱。”

昶武摇摇头,“我没事。”

“闭嘴?”昶钧吼了一声,凡妮莎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却不敢再叫一声,下人将她扶起来,她撇着嘴走到昶武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一脸害怕地看着昶钧。

昶武听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爷爷一直以为你喜欢他,原来这一切都是爷爷的一厢情愿,委屈了你了莎莎。”

“你呀?”昶武狠狠地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说你没心眼还一点儿都没冤枉你,整天只知道化妆逛街买衣服,连新闻都不看。”

“砰砰砰--”有些不合時宜的敲门声响起。

“好吃吗?”

“快点躺下去。”

“央哥你干什么?”凡妮莎转身躲开,只是还没来得及跑走,就被他一把扯住了头发。

昶武没吭声,伯尼犹豫了几秒,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接着是凡妮莎,再接着是其他的下人。

“错误?什么错误?”

“啊?”

昶武略微想想,最后摇摇头,“不知道,你跟爷爷说说。”

“你说什么?”昶武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分贝,表情也有些难看。

“你喜欢上了一个人?男人还是女人?”

一个二十岁的娃娃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上了一课,非常生动的一课--生命不在于长短。

“当然是男人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女人。”

章韬栋再次笑了,原来自己猜的没错,她不仅仅是可怜自己,更是替那个男人赎罪。

章韬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就知道她不会说,就知道她的心里全是那个男人,可是他不明白为何她要可怜他?难道是……

章韬栋的身体很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她说我们重新开始?

凡妮莎噘着嘴摇摇头,“不懂,爷爷,您才六十岁,还年轻着呢。”

昶武知道他应该会开枪,因为这将近三十年,他无時无刻不在他身边,所以他很了解他,但是他现在还不想死,至少要死也不是这个時候,所以他笑着说,“打也打了,也该消气了吧。”

昶武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好,可是什么又是不好呢?也许在儿子的眼中他还不如那个钟印鸿和钟鹤轩的吧?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六十年活的有些窝囊。

可是他却不张嘴,米央以为他怕烫,所以说到,“不烫,真的。”

“莎莎啊,爷爷跟你说件事。”

“真的韬栋,以后就让我照顾你,做你的双腿,好吗?我知道,虽然我配不上你了,但是--”

凡妮莎笑着抿着嘴趴在他的身上,“爷爷,我就您这一个亲人,一个爷爷,您是我最爱最爱的人,如果没有您也就没有现在的我,爷爷,谢谢您,虽然是我的父母给了我**,但是却是您给了我生命,养育了我,所以爷爷,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照顾您,孝敬您。”

“那我给你一天的時间,整理好跟他的关系,处理好你们之间的一切,然后来我怀里,或者就留在他的怀里,我不希望你给了我希望最后却又将我的希望浇灭,到那一天,我或许会放手,但是也或许会做出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昶武擦了擦两个嘴角的血,摆了下手,“你们都下去吧。”

“好吃就对了,来,把这一半也吃了,我去给你倒杯水来,不然一会儿又噎着了。”

昶武无奈,只好躺在沙发上。

见她回来昶钧松开下人,转而走向她。

章韬栋依然笑着但是却没应声。

他知道从自己爱上央央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也拿不起枪。

昶武不解,“那既然是这样,爷爷问你愿不愿意嫁给他的時候你为何说愿意呢?”

今天虽然出了太阳,但是温度却比昨天还要低三四度,米央今天穿得很厚,看起来会让人误以为她一夜之间吃胖了。

昶武推开他们,舔了下嘴角的血,冷冷地看着昶钧,在心里说道,很好,为了一个女人,你打了你的亲生父亲,昶钧,做可真是个孝顺的儿子?

“每年的十二月十二日央哥都会去名罗市的鸣声陵园,因为那里埋藏着他最爱的女人,我跟着他去过一次,就是上个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流过泪,但是那天他却哭了,他跪在在那个女人的墓碑前哭了,所以我知道,这辈子就算是有一天我爱上了他,他也不讨厌我,我也永远不可能住进他的心里,所以我很理智地关上了那扇或许已经悄悄朝他打开的爱之门,到现在我真的很庆幸自己的选择,所以我才能遇到现在我爱的那个男人。”说到这里,凡妮莎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也许这就是一个女人真的爱了一个男人吧,她所有的羞涩都不由自主显露了出来。

“可是我喜欢,爷爷,您就让我在娱乐圈吧,等哪天我不喜欢了就立马退出,好不好?”

“只有杀了你我才能消气。”危险的声音从昶钧的嘴里发出,紧接着--

“这才差不多。”凡妮莎咧开嘴笑了起来,“爷爷,到底三年后是怎么回事啊?”

“干什么?他除了工作还能干什么?”

昶武伸出手真想再戳她一下,却又不舍得,一脸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额头,“爷爷跟你说对不起还不行啊?对不起了,爷爷错了。”

昶武生气地看向门口,“进来?”

昶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你就要学着多长个心眼,明白吗?”

“男人一般会做两件事,一是想法挣钱,二是想法找女人,而他恰恰就在做着这两件事。”

“你可以不说这三个字,但是请告诉我,你来我身边的理由,我虽然爱你,但是却不想让自己不安。”

米央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不后悔。”

“爷爷,您知道吗?”

“那个女人不要你了,你就来这里撒野,有本事你在钟家撒野,没出息的东西?”

“爷爷,央哥他刚才怎么了?”凡妮莎又问了一遍。

“爷爷,您流血了。”凡妮莎吓得再次哭了起来。

“对啊,难道你不想吗?”

凡妮莎疑惑了,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什么呀?

凡妮莎笑着拿着冰块在自己的脸上挨了一下,说道,“爷爷,您躺在沙发上,我把碎冰袋放在您的两个脸颊上,这样一会儿您的脸就会消肿了。”

“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

“爷爷见过三年前的她,也见过三年后的她,你是想说哪个她呢?”

“你干什么?松开莎莎?”昶武一脸愤怒地从外面进来。

“现在还不能告诉爷爷。”

章韬栋闭着眼睛仰着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看着她,“那我要听你说一句,你爱我。”

“不是,这都是爷爷的错,如果爷爷知道你不喜欢他,爷爷也就不会这么做了,现在他肯定恨死爷爷了。”

凡妮莎也看了他一眼,说道,“伯尼管家,一会儿你去弄些冰块过来。”

章韬栋盯着她足足有十分钟,最后他问了一句,“你真的已经决定跟昶钧分手回到我身边吗?永远都不后悔吗?”

“莎莎,爷爷犯了错,而且还是无法弥补的错误。”

“央央,你对我真好。”

“莎莎,爷爷跟你说啊,从爷爷第一眼在医院看到你的時候爷爷就知道你跟爷爷有缘分,你看看,咱爷孙俩在一起都二十多年了,一转眼你都是个大姑娘了,爷爷也老了,不过就算是爷爷老了,在这个家里爷爷还是能做的了主的,你们复婚的事情包在爷爷身上,你就放心吧,好好忙你所谓的事业吧。”

昶武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爷爷真的没事,为了你,爷爷挨两拳又算得了什么呢,没事的,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消肿了。”

“是,莎莎小姐。”

“谁?”昶武瞪着眼睛伸着脖子看着她,那表情放佛只要她说出那人是谁他就一下子把那人撕成碎片。

昶武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戳了一下,“你呀,说你没心没肺的,一点儿都没错。”

凡妮莎想了一会儿,低着头轻声问,“爷爷,您养育我多少年了?”

凡妮莎把两个碎冰袋轻轻敷在他的脸上,这才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他身边,“爷爷,我想跟您聊聊天。”

米央以后地抬起头,见他正看着自己,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韬栋,好东西,想吃吗?”

凡妮莎吓得是花容失色,跟他认识三年,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发怒的他,简直就是一头发疯的狮子。

艾央?昶武微微皱了下眉头,自己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他给他自己取的那个有些女姓化的名字,直到莎莎此時说起他才知道这名字还有这样一层意思,爱央,难道他真的很爱那个女孩子吗?难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错了吗?

“当然不是了,爷爷您对莎莎可好了。”

“凡先生,您怎么样了?”伯尼慌忙跑上前扶住他。

凡妮莎笑笑,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爷爷,生与死原本就不是人能控制的,而且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你是否在有限的日子真正地活过,是否在有限的日子里真正地爱过,我觉得我这二十年过得很精彩,而且很开心。”

昶武叹了一口气,以为她忘记了不问了呢,谁知她还在记着呢,他拍了拍沙发,“坐下,爷爷跟你说。”

“爷爷,我知道您一直都很疼爱我,可是爷爷,我跟央哥真的只是兄妹,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有時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个叫米央的女人,虽然她死了,但是却一直都活在央哥的心里,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也能一直活在那个男人的心里,那我就知足了。”凡妮莎痴痴地想着,想象着有一天自己真的死了,会跟想象中的一样吗?那个男人也会跪在自己的墓碑前流泪吗?

看他一脸惊讶的样子,米央笑笑,轻轻将他额前的头发理了理,轻声说,“韬栋,我们重新开始吧。”

“爷爷,你就让我去吧,那次我还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羞辱米央,我要去跟她和央哥道歉。”

昶武再次瞪大了眼睛,“当做兄长?可是爷爷问过你的,问你愿不愿意嫁给他,你说愿意啊,既然愿意嫁给他,难道你不爱他吗?”

章韬栋抿着嘴唇轻轻点了下头,似是在赌什么似的,“好,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央央,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记住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凡妮莎点点头,一脸的无所谓,“当然是真的,爷爷,我正要跟您说件事呢。”

拿着枪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章韬栋打断了她的话,“不是的央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昶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什么事?”

凡妮莎红着脸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刚张开嘴。

昶武笑笑,轻轻拍了拍她,也许这就是米央的与众不同之处吧,不然自己那个混蛋儿子怎么会对她那么的死心塌地呢,“爷爷问你,你知道这段時间你央哥都在干什么吗?”

米央笑笑,“我跟他之间已经处理好了,我不需要一天的時间,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新开始。”

“为什么?”

昶武深吸了一口气想了片刻,“二十年零一个月又两天了。”

“秘密?”

“是……一个男人?哈哈,爷爷您就躺在沙发上让莎莎给您把冰块敷在脸上,快点。”

“爷爷……把你央哥和米央拆散了,这就是他为什么那么生气的原因。”

医院的病房里,章韬栋呆呆地看着窗外还算柔和的阳光,可是心却阴霾密布,从今以后生活里就再也没有阳光,就算是烈日当头,那又怎样?

“爷爷救我,头好痛?”凡妮莎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当然了,爷爷的记姓非常好,不会记错的。”

凡妮莎皱着眉头挠了挠头,就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到了书房她还是忍不住又问道,“爷爷,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莎莎不知道。”

米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点头,“那当然,我对你不好那对谁好呢,以后我就是你的双腿,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疼?你有我疼吗?”昶钧吼道,紧紧抓着着她的头发几乎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凡妮莎一听立马坐起身,“爷爷,我跟您说,我是真的不想跟央哥复婚,我,我压根都不喜欢他。”

但是昶武却说,“伯尼你去看看做些午饭吧,我有些饿了。”

“拆散?”凡妮莎愣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爷爷,是不是因为我?”

“爷爷,怎么为了我?”

凡妮莎接过纸巾擦擦嘴,“不是爷爷,您说我跟央哥复婚?”

“央央,我爱你,我很想把你刚才说的都当成真的,但是我骗不了自己,因为你的眼泪告诉我,你在心痛,因为昶钧对吗?你爱他,就像我爱你一样,因为我们都有爱的人,所以我能体会你此時的心情,央央,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去找他吧,他需要你,你要需要他,但是我不需要你,不需要施舍的爱,更何况还不是爱,我即便是失去了双腿,但我一样可以骄傲地活着,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好,今天的上课就到此结束,走,去看看午饭做好了没有。”

凡妮莎一听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好奇,“爷爷,莫非是央哥遇到喜欢的女人了?”

“好。”

“她确实就是米央,只不过是整容后的米央。”

“整容?哪有嫌自己长得漂亮的整成那么丑的人啊,爷爷您看玩笑的吧,不可能,那怎么可能是米央呢。”凡妮莎使劲地摇着头,怎么也不相信那个丑女人会是米央,都是由丑小鸭变成美天鹅的,哪里会有美天鹅变成丑小鸭的啊,不可思议,也绝不可能。

昶武一听倏地坐起身,冰袋掉在了地上,“什么?你没把他当做男人?难道是……你们结婚这么久都没有……没有圆房?”

“好。”凡妮莎点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问道,“爷爷,您还没有告诉我今天央哥怎么了?为何发那么大的火?”

“三年后的米央就是你见过的钟笑笑,她就是米央。”

昶武这才看着凡妮莎,轻轻笑了下,“来莎莎,到爷爷书房来。”

“可是您的脸……”伯尼担忧地看着昶武红肿的双脸。

“是,你是?你觉得我是个残废,所以你可怜我,同情我,所以你才说那样的话,央央,我多么希望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可是这都不是真的,你骗不了我。”

好,既然这样,他是不是应该成全她,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呢?这样她的良心或许就会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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