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魏广微、熊廷弼、李逢春、徐光启、亓诗教、张续我、张铨、黄诚平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也是儒门信徒,他们也是属于仕大夫的一员,也像是别的儒生一样,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儒家广阔胸怀,让他们做这商人的利益代言人,肯定不干。
像孙承宗、熊廷弼、李逢春、徐光启、张铨这些人,尤其如此,他们是有理想和抱负,绝对不是用钱和利益就可以收买的。
但是让他们在占尽便宜,占尽了好处之后,不知不觉为他们说话,使用利于商业发展的政策,却是可以做到。
像魏广微、张续我、亓诗教、黄诚平这些人则简单很多,便出了权力、金钱和女人,没有拿不下的。
特别是魏广微这吏部天官,在获得权力上的好处之后,再将女人往他房里送去,这是完全达到了控制的目的,别忘了,京城稍大一点的妓院,幕后都是东厂控制的。
另一员干将亓诗教,对于钱和女人,他的兴趣不大,但是他醉心于权力,自恩师方从哲道隐后,他想在朝中呼风唤雨,就必须抱上新的大腿,帝党是最好的选择了,没有米柱在人脉和资金上的支持,他当不上副都御史,更不可能当上这五省总督。
连公认的高智商低情商的李学士都知道投桃报李,人精一般的亓诗教,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米柱又不是让他们贪脏枉法,为杀人抢劫者庇护,也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违法勾当,只是在制订政策之时,多向商业倾斜,让皇帝等人多赚一点钱,这有何不可?
作为兵部尚书的熊廷弼,他有调动全国之兵的权力,但是掌兵的一样缺钱和粮,没有钱粮,谁人听你的?而且只是让他为皇帝效力,这会有什么难处?
最难搞的应该是孙承宗,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有伟大抱负的人,心中自有理想,这权力和金钱是打动不了他,他品行高洁,并不是贪婪的人,但偏偏他是最容易搞掂那一个。
执掌户部,这是大明的当家,他当然知道当家难,柴米油盐贵,大明的负担极重,从收税获得的钱,要应付朝廷、宗室、救灾、战争、平物价方面的支出,根本是力不从心,这才会出现,大明这上百年,出动十万以上的军事行动都力不从心,相当艰难,都是穷闹的。
如果是像这两年这般打仗,正常的财政早己崩溃了,根本无钱粮可支,所以他只要有钱用,根本不在乎是偷来的,抢来的,他是为朝廷和天下用钱,没有任何的私心,用得光明磊落。
孙大人心有朝廷,胸怀天下,在他的眼里,只要是为朝廷弄钱来,再用于朝廷和国家、用于百姓和民生,那钱就是抢孔夫子的,从孔庙金身刮下来的,都是合理和符合道义的。
像这一次大型战争之后,光是钱粮的支出,士兵的抚恤,就是天文数字,如果是以前的尚书大人,肯定会坐对愁城,拆东墙补西墙,滥发交子,甚至再引发一次万历二十年蓟州兵变式的惨剧,也有可能。
但是孙承宗则在约见皇家银行的代表,商量借钱的事了,国库是无钱可支,只能指望来年的税收,他是以来年的税收作抵押,向皇家银行借钱,他许下了极高的利息,他向总办李辅梓忽悠道:“你也不看看,明年国税局正是谁?东卫米公,本官花了大力气才拉来,有他在还怕收不了税,还怕弄不了钱?”
李辅梓道:“利率很吸引人,但抵押和保证还不够,这是很大的一笔银子,皇家银行在支付方面也有很大压力,一旦出了什么岔子,某唯一死向董事会交待矣。”
孙承宗道:“与朝廷做生意,一本万利,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立即在这契约上签字字,这一笔大买卖,立即可成了。”
李辅梓道:“国家有需要,银行也应该挺身而出,但是这一份协议,在董事会那里受到了质疑,主要是抵押和借贷方,抵押好商量,可以延长海关的权限,借贷方我们希望是户部,如果有几位阁臣和皇上担保,这就更好了。”
孙承宗拍案而怒,喝道:“给你脸了不是?啰啰嗦嗦,诸多制肘,这银行也是皇上的,必要时没收归公,让你这奸商去扫茅房,还得意否?”
李辅梓道:“大人此言差矣!皇上只是银行大股东,并不全是他的,这皇家银行是会生金蛋的鸡,日进斗金,皇上要杀之吃肉,草民是无可奈何也。”
孙承宗当然听得明白对方话中反击之意,他只好道:“若非看在形势危急,绝不从你。”
他们当然可以巧立名目整治皇家银行,但是对方后台极大,直接的通了天,最后是不了了之。
而有了这银行,确是给了国家极多的极大的方便,现在朝廷有难,也多一条路子不是?如果没有了银行,日子更加难过。
大明皇家银行,在大明的国家生活中发挥作用,比如朝廷中央往广西广西云贵等边城拔银,或者地方往中央解银,这其中的消耗火耗,多达数成,加上其中经手官吏,上下其手,层层盘剥,三成火耗都是少的。
现在走大明银行帐,可以内部调用,朝发夕至,还可使用银票兑换,方便得很,不知为朝廷节约成本凡几。
以现在为官兵发响,由朝廷负责,就必须真金白银拿几百万出来,但是由皇家银行负责,他们只要将士兵们的帐户数字一改,发凭证一张,士兵们就高高兴兴走人了。
孙承宗哀叹,这世界没有王法了,朝廷没有人信任,反倒是私人钱庄,人人信任,士兵们不也担心钱被人黑了。
孙承宗也想着以户部名义,开一钱庄,户部发银拔响,便由钱庄负责,这么大的业务,应该是大有可为,但是经营惨淡,各部只支不存,他们一发响,第一时间将钱转走,生怕是当官们的会吃了他们的一样,这钱庄是虎头蛇尾,经营不下去了。
孙承宗在感叹,这碗饭就是人家吃的,他们是不知其中门道,难以经营这业务,只有从皇家银行挖来了人,这才可以经营这业务了,否则以现在的速度,关门只是迟早的事。
朝廷经营钱庄,始终是给人不靠谱的印象,就怕他们做成了另一项交子业务,借着做生意的名义在抢钱。
米柱他一切都有谋划,下一个目标就是刘一燝了。
刘一燝,字季晦,南昌县人,父亲刘材,嘉靖进士,官陕西布政使,刘一燝有两个哥哥,长兄一焜,二兄一煜。万历十六年,兄弟三人同时中举。万历二十三年,刘一燝又与刘一煜并举进士。刘一燝改庶吉士,授检讨,刘一煜则为考功郎,掌京察,权力极大。
万历三十一年,大学士沈一贯接受重贿,遭到廷臣的揭发与弹劾,沈一贯让刘一燝向其哥哥刘一煜说情,庇护沈的下属,被刘一燝拒绝,以后的十四年时间里,刘一燝历任祭酒、詹事,掌翰林院事,最后以文渊阁学士入阁,成为顶尖大佬。
南昌梓溪刘氏出自汉光武帝刘秀大刘之家。高祖起兵灭秦,有天下,传景帝封子发为长沙王谥定王,五世光武复兴汉业,分封子荆为广陵侯谥思王。荆子平,封俞乡元侯;平子彪,袭父封,事继母以孝闻,时称“仁义侯”;彪传玄,玄生熙,仕魏为金紫尚书;熙子述,守东平;述之长子建,仕晋为永城令,由广陵而徙临淮,世成临淮刘氏。
梓溪刘氏为汉景帝启公之第六子长沙王发公之衍派也,传至83世光武帝秀公时,儿子刘荆封为山阳王,汉永平元年戊午,被汉明帝贬封为广陵王。刘荆生俞鄊元侯刘平,平生仁义侯刘彪,下传30世至刘埽之(即为从礼公)长者公居南昌梓溪(今南昌向塘巷口),形成著名的南昌梓溪刘氏。
其后裔主要分布在江西南昌、赣州、宜春等地区及湖南、湖北、四川、江苏、安徽等省。
南昌梓溪刘氏始祖长者公(名埽之,字从礼,号云逸,人尊“长者”)于南宋乾道三年始迁定居南昌梓溪向塘剑霞村以来,己有二百六十世,近五百五十余载。世谱凡十三修,世泽相传,子孙繁衍至今,南昌、新建、进贤、丰城等百十余村镇莫不有梓溪刘氏聚居。
而刘姓是南昌各姓氏中排第四位的大姓和望姓,自宋代以来,南昌刘姓在各个历史时期都产生了大量比较著名的人物,其中宋代南昌刘姓名人有刘亨叔等四人,元代有刘文质等五人。
明代有刘一燝等一百多人,万历二十三年全国科举考试,南昌刘氏有五人同榜考取进士,当时被传为美谈,这五人后来都做了官,颇有成就,他们是太傅刘廷柱、太仆刘洪谟、御史刘明、驾部郎中刘一煜、太傅刘一璟,刘家在朝中势力相当大。
明末之伟大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