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城们的时候,刘力挖了个简单的坟墓,把几人葬了下去。
然后他在一边找了点纸,点了起来,两人看着那些燃烧的火焰,沉默了很久。
“走吧。”望着渐渐熄灭的火焰,刘力拿着几人的遗物转身离开。
余梁停了一下,然后把身上的绷带全部解下,扔到了一边的草地里。
一圈圈白色的绷带落在地面上,然而右手的绷带却始终没有拆下。
“你的右手?”刘力疑惑地看着他。
刚刚余梁已经给他说了,绷带是为了在野外隐瞒自己的真正身份,而今解下绷带,右手上却还留着,这让他不太能理解。
余梁淡淡一笑,解释道:“我的右手受了伤,所以才一直缠着,过几天就好了,先进城吧。”
他拍了怕刘力的肩膀,揭过了这个话题。
他的右手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跟那些哨兵一样,被曼钢金属彻底包裹着。
而这些年,他一直有意识地去控制自己,不去使用小树的力量,好在这些年也没有出现什么逼得他动用力量的敌人或者怪物,才让他一直没有恶化。
但他依旧很小心,从没有在人前摘下过绷带,,一旦被人发现,没人会放过他。
城里的卫兵还在驻守,看见从想要进城的两人,并没有放行。
“证件。”一名卫兵喊道。
余梁和刘力两人掏出了证件,放到卫兵的手上。
“进去吧。”卫兵仔细检查一番后才放行。
走远后,刘力开始感慨。
“自从三年前浩劫发生后,现在联邦可以说是风声鹤唳啊。”
余梁也同意这个看法,联邦一下子损失了四百座城市,少了近一半领域,元气大伤。
现如今强敌环伺,内部也不好过,无数的流民涌进了天启,给天启的管理带来了极大的难度,到处都是乱象丛生。
“现在这个世界,我们尽量活下去吧。”
余梁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目光闪动,“接下来你要去哪?”
“去把这些东西送到该送的地方。”
刘力拿着从那些人身上拿下的遗物,刚才那些人的尸体已经被他们埋在了城外,这些东西算是他们的最后证明。
“干这一行的多是亡命之徒,虽然没什么家人,但总归是有些在意的人的。”
“我跟你去吧。”余梁说道。
刘力的小队原本四个人,在组队的时候,他们就约定过,如果谁活下来,就要把东西交给要给的人。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是猎人城的猎人管理中心,刘力把其中两份当作两人死亡的证明,领到了一些东西。
随后,刘力把这些遗物和其他的东西分别寄了出去。
“刚才寄出去的两份,一份是那个金系法师的,叫做王文,他无父无母,只有一个远方的表哥还活着,里面是一些钱,他希望表哥能在家乡给他找一个坟地埋了。”
“另一个是那个火系法师的,叫做陈不落,同样是无父无母,他只是说,他的遗物随便找个地方寄出去,反正没人要,传到哪就到哪。”
刘力笑了笑:“我给他寄到了一处海边,那里有我的一个朋友,我让他把这些遗物扔到海里,这也算满足他的愿望吧,四处漂泊。”
“这最后一份呢?”
余梁问道,他看见刘力手上还拿着个吊坠,精雕细刻,看起来应当是蛮贵重的。
“这是那个木系法师的,他叫做严宁。”
“就是他,害死了其他人,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会把他骂一顿,或是打一顿,但现在人已经死了,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刘力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悲凉与无奈。
“但我大概猜到了为什么,他跟我们三个不一样,我们三个活过一天是一天,而他是纯粹为钱而来。”
“我们只组队了短短几天,也一起合作狩猎了几次,所得财物也大都给了他。”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情况,其他两人也不在意这些,他们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我则私下里去查了一下。”
“他有个女儿,十岁,而今重病,需要很多钱来吊着,而且过几天就要继续买药了,所以他今天晚上才想着那头夜魔狼。”
“我要把这个吊坠拿去给他女儿。”
余梁默默地听着,跟在刘力的旁边。
经过这一番话,他已经大概知道了,而刘力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小女孩那。
“那小女孩怎么办呢?没有了钱,她会病死。”
刘力仰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打算把她带走,我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
余梁同意了刘力的看法,这也算最好的解决方案了,小女孩无人抚养,一个人很难在这样的乱世生活下去。
两人来到一间破旧的房子旁边,门口破破烂烂,没有一丝灯光从门缝露出来。
“有人吗?”
刘力敲打着门口,却又不敢用力,生怕直接把门口敲破。
砰,砰,砰。
敲门声规律而轻盈,但敲了很久,却没有人回应。
“怎么办?”余梁问道,“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万一小女孩病重开不了门怎么办?”
刘力一听,瞬间就有些急了,他直接往后退数步,然后猛地一撞。
砰!
原本就有些破旧的门口一下子就被撞开了。
与此同时,黑暗里有一道弧光闪过,对着刘力的腰间横下。
“什么人!”刘力大吃一惊。
但这样的动作并没有能够得逞,对于余梁来说,要拦下这柄刀并非难事,他用缠着绑带的那只手,直接抓住了那一道弧光。
“刘力,开灯。”余梁喊道。
当灯开启后,室内一片清明,他们两人这才看清,那把刀一边握在了余梁的手上,另一边握在了一个小女孩的手上。
那小女孩奋力地想要把刀拔出,但她的力气比不上余梁,只是徒劳的挣扎。
“你是严宁的女儿吧?”刘力看着那个女孩问道。
这里只有小女孩一个人,她应该就是严宁的女儿了。
那小女孩没有回答他,眼见这把刀拔不出来,直接对着余梁缠着绷带的手咬了上去。
“啊——”小女孩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