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不管苏尧尧是否想要反抗,违反在这里已经形成了的所谓的自然秩序,她都已经把事情做出来了,一切的事情都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挽回的余地了。
她能够回去吗?
苏尧尧不知道。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像是现在一样从这个窗口愤然跳下去,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出什么才能增加穿梭进去楚危所在世界的可能性。
苏尧尧能够的,估计是只有堵上一把。
苏尧尧脚下是高楼,从上在下看,她第一次在高处俯视到了这个居住了十几天,美的不可思议的空中美景。
地上有些郁郁葱葱的树木,飞流直下的山间瀑布,林中小溪,一切一切,从上面看去,好像都是一个个弱小的渺小景观,色彩复杂艳丽,却让人刚觉生机勃勃。
从这里跳下去,希望她真的可以见到楚危吧。
苏尧尧闭上了眼睛,脑海中连续不断的开始回想起来那个人的面容,他们一起生出来的一个孩子的面容……还有那一天惊鸿一瞥她在梦中看见的楚危那张已经暗淡憔悴的不成样的俊脸。
勇气突生,一想到了若是自己还不能回去那个小傻瓜身边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苏尧尧就心中恐惧顿生,楚危憔悴嘶哑的声音重新闯进了她的脑海,除了心疼和悲痛,苏尧尧竟然想不出来任何别的东西。
他能够怎么做?
唯有一跃。
从房顶脱离,苏尧尧做的干净又利落,仿佛是一只张开了翅膀的飞鸟,苏尧尧翱翔起来,徜徉在了天空之上。
再像是开的最绚烂的一朵昙花,疏忽衰败,留下的满地的凄凉。
心头,她最后闪过的念头,是那一天她第一次进如楚危身边,看到那个紧紧痛苦思念自己的男人和那个和他同样,需要着自己的孩子。
夜深入梦。带走的可能是苏尧尧一条在这里生活下去的权利和意义,可放弃生命,她带去的,是一个家庭幸福生活的愿意和幸福。
“皇上。”飞鸟即将折翅,她竟然好像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那个人还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从困倦中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双疲倦的眼睛,察觉到了他的接近,楚危疏忽笑了,他说:“你来了,我又等了好久。”再疏忽而笑,灿若星辰。
……
在某个夜晚,苏尧尧的魂魄仿佛是走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那个楚危在的地方。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冰冷异常的屋子,一个冰块儿堆积成山的屋子,一个白衣带孝身段消瘦的男人,一个……尸身即使在低温之下依旧面色青白,不似活人,引人厌倦的自己。
最让苏尧尧印象深刻的,绝对是楚危,她朝思暮想的小皇上。
楚危是怎么样的呢?
本来白色的发丝好像是褪去了光泽,苏尧尧仅仅是在虚空中用眼睛一扫都能够感觉到这头发丝上面的憔悴和散乱,楚危之前可曾经受过这些?
苏尧尧觉得不可思议,又心疼的无可奈何。
她身处于虚空之中,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帮助自己显出实体的办法,苏尧尧尝试了在楚危面前出现经过碰触,可是没有作用。
不管苏尧尧怎么努力,怎么尝试,就算是她几次三番的频繁触碰楚危的头发,抚摸楚危的脸胖,他依然像是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一样,把什么东西忽略过去一样。
苏尧尧的一切,楚危都不能看见,所以,苏尧尧没有任何办法。
她迷茫和无措。
因为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的一场梦还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担忧这是客观存在的。
可能确实是自己的一场梦,因为思念楚危,担忧他,所以幻想出来了一通可能楚危也是一样的在思念着自己,的一场梦。
也可能…,真的是真的!
想到了这个可能。苏尧尧内心止不住的惊惶。
有关系吗?当然是有关系的。
若是楚危离开了自己真的是这么惨,那自己究竟给这个人原本就悲哀的人生增添了多少的痛和灾难,不止是如此,楚危是一个什么样的的人,没有人比苏尧尧更加呃的清楚,他没有多少感受到爱,在意能够感受到爱的,就是从自己身上,自己可以是他一生幸福的开端,事实上,在她还存在在楚危的世界的时候,自己确实是他快乐的代表和源泉,但是,这不一定就表示她走了。楚危的快乐永远的消失了,他不能承受了。
不至于彻底的消失,呵!
他们还有那么多的美好的回忆,楚危尽可以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努力去回忆,用尽最后的生命去照顾他们共同的责任,之后呢?
这或许是可以给楚危带来短暂的快乐,可是以后呢?
难道这个青年要一直这样思念他到了死去?
苏尧尧不知道。
事实是不是真的这样,可是如果真的如同她现在所见到的这样,楚危应该怎么办呢?
她想着,真的这样。大概等到了他们的孩子成人了,楚危就会过来找自己了吧。
也许会从高处一跃而下,像极了一条挣扎着脱离泥泞不堪的沼泽的鱼,希望着能够冲向有自己的彼岸?或者是还有什么别的可能,热还有什么别的死发。
楚危一向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和疼痛的,可能他也会,无声无息却痛苦万分的任由自己失去生命在自己这一具已经冰冷了的怀抱里吧。
她想着,若是考虑楚危的思想,楚危更多的应该是这么想的。
苏尧尧看了看楚危,他眼睛微微闭起来,好像正在入睡。一双眸子深深地厚厚的掩盖在了浓重的黑眼圈之下。
苏尧尧的眼神飘忽不定,最后紧巴巴的挂在了他沉睡着的消瘦的脸庞上。
苏尧尧不知道这些天来他究竟是怎么度过的,怎么的,就从一个好好的人,瘦成了现在这样……形销骨立的样子?
楚危被她用尽全部心里,捧在手心里娇养出来的那一点点肉,好像忽然消失了一样。
苏尧尧看着竟然觉得心疼的难以名状。
怎么办呢?
她在梦中开始急切的常识去触碰。
能不能碰到他,能不能再让自己抱抱他。
苏尧尧注意到寒冷的氛围几乎使爱v为打了个寒颤,顿时她的一颗心被这个因为睡梦中寒冷而紧紧纠眉的男人揪紧了。
心疼再次溢满了心口。
苏尧尧不断的尝试着在这里拥抱,给他一个温暖,在他不深沉的梦中给他一个依靠,但是……不行,不管苏尧尧再怎么努力,一切都是枉然。
苏尧尧的手指一次次的从楚危鞣酸的发间穿梭而过,一次又一次从他的脸上滑落,她发出的声音,一次又一次没有再楚危的耳边激起来任何的浪花,苏尧尧真的不知道,以及还能够做些什么。
那天清晨,她伴随着眼泪醒来。同时伴随着还有楚危一双泪已朦胧的双眼。
是不是错觉。
他零三一梦之间梦见了皇后?
这么多天来,皇后终于看自己了吗?
楚危羽睫微动,却又在绝望中逐渐暗淡。
不可能的,他自己有否认了自己,如果是皇后怎么可能在梦中一点点都不搭理自己?
她那么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忽略自己,怎么可能能够离开自己。
想到了梦境中,苏尧尧虚幻缥缈的离开的背影,楚危悲从中来。
那天清晨,他醒来的也不好受。
从此,苏尧尧经常入梦。
梦见她心思念念的那个男人和一团小孩子。
在她的梦中,楚危从来没有和她的孩子有过多少亲密的接触。
在楚危一切都比不上苏尧尧的世界观里,苏尧尧生下来的这个孩子的存在基本上就是拆散了他们两个人的原因。
他对这个孩子残留了最后一丝善念的原因大致就是苏尧尧的爱,她表现出来对孩子的期待。
楚危禁不住想,苏尧尧已经死了,但是还有这个孩子,她会不会因为牵挂这个孩子,从而对他留恋一点儿?
多回来看看他?
即使是在梦中回来看看他?
这可能吗?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已经封魔哦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即使他现在是真的疯了又能怎么样呢?有谁会关心他吗?
唯一会关心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又一夜,他却又梦见了苏尧尧。
然而这一次,她真实的竟然让楚危忍不住希望这是真的。
“皇后……”
空中无形的手接触了他的脊背。
楚危惊呼出声。
这是不是真的?
苏尧尧也不敢置信。
这晚她仅仅是只能够单单的用眼睛去看他了。
竟然是已经可以用手摸到了。
天!
再一次看到他明显又憔悴了的脸颊,苏尧尧忍不住伸出手,哪怕是知道自己这一次应该也是摸不到人,也想着至少再次尝试一下,谁知?
苏尧尧的手指竟然就这么直直放在了他的脸上。
手指接触到了那块儿白皙的皮肤。
苏尧尧一震。
真的,摸到了。
楚危更是呆呆地愣在了哪里,他好像是闻到了皇后身上的气息,可是之后,不知怎么着,竟然有什么东西碰触了他的脸颊。
楚危一双眼睛睁的很大。
这个反应,更加确定了她是真的碰触到了人。
苏尧尧顺着他更加明显的下颚线探索,划过精致的下巴,走过此起彼伏的颈线,最后停留在了楚危背条曲线优美的背部,缓缓停留。
留下了一身的,被电流穿过一样,浑身酥麻烦的楚危。
他好像真的遇到了皇后的出现。
一时之间,楚危竟然脑子都不能正常的运转。
闹心得不可置信。
与欢喜紧紧的交缠在了一起,让楚危震惊的一时竟然没有话都说不出啦。
“……皇后,是你吗?”
良久,楚危喉结上上下下不断的滚动,终于说出来一句话。
“是。”苏尧尧回,但是开口竟然没有声音。
“嗯?”
楚危问:“是你吗?皇后?你回来了?”
他急切的发问,犹如被惊喜砸中的孩子。
期待的等着苏尧尧的一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