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徽还未至门口便听见连连的惊叹声,等她踏至懰落园时才忽的明白为何,纵使这些年她在外生活,见识了不少种类的花草,却依旧心悦惊奇于这里的庞大复杂,这里仿佛一个真实的自然境域,近借碧秋湖,仰借鹤君山,叠山理水,栽植花木,虽由人作,却宛若天开。
观望之时,身旁的西月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颤声说道“小姐,是老爷。”苏清徽微微侧身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精神矍铄的青衣男子。
两目相接时,她看着他的眼里没有阔别十几年,今日初见的疑惑、迷蒙、惊喜,只是一片了然,坦坦荡荡的了然,仿佛这十几年光景她从未离开过。
想及此,苏清徽默默低眼,哑声行礼说道:“女儿清徽见过父亲。”头顶安安静静,只有风过枝叶的声音,和着她有些微紧的呼吸,在苏清徽甚至都以为他是不是未听到时。
头顶突然响起低沉的一声“起来吧”苏清徽依言起身倒是没错过苏维言眼中的那一抹得意,:“叔父,原来这是清徽妹妹啊。”“怎么,维言何时见过清徽?”苏崇转身问道。“啊,是今个儿我来看望叔父时,在院外瞧见清徽妹妹,还未来得及问询,妹妹便错身走开了,我后个还疑惑是哪院不懂规矩的丫鬟呢。”
“西月”苏崇有些威严的声音响起,“清徽不识人知礼,你也不知么。”西月惶恐的跪下“回老爷,奴婢该死,可,可,是…..”“父亲”苏清徽清声打断西月说道“清徽知错了,还望维言姐姐大人有大量,清徽自领罚。”
她说完苏崇倒是一怔,一旁的苏维让笑着开口释局道:“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拘礼,日后自然就熟捻起来了”“哈哈,是了是了,维让这话在理,只是这礼得树,管事”“是,老爷”一旁的林管事接声说道。“去西苑找个嬷嬷,好好教教小姐礼仪。”
说罢苏崇又朝着苏清徽补充道“禁足十日好好反思,去办吧”,“是”管事得了令便起身告退。一旁苏维让开口提议道:“既是如此,叔父,那我们继续这满园风光?”苏崇应声说好,也不顾身后得意洋洋的苏维言和面无表情的苏清徽,两人便缓步向前走去。
苏清徽再回到醒园已是午时时分,“咳”她打断一旁喋喋不休抱怨的西月,无奈的说道“西月,我渴了”“哦,是,小姐”西月一边说着一边手脚伶俐的为她倒茶,“小姐,今日明明不是你的错”“是与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可是,今日小姐受委屈了,还为奴婢…”呵,她轻笑一声说道“我本就不是这深闺大院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旁人多说两句又有关系呢,再者,你这话痨的性子,若我今日不阻止,你怕是要把这几日的琐事都说尽了。”
“不是的,小姐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记着呢。”西月轻声反驳着说,眼圈已然有些微红。
苏清徽一时有些懵怔,不知如何是好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清徽小姐”苏清徽转身,看见林管事正站在两米开外请示,“林管事”她起身应道。
“清徽小姐,老爷遣小的来送这留瑾”她目光一转便看见林管事手中捧着的那一株花,神情微微一滞,“西月”“是,小姐”说着西月上前收下那留瑾。
“劳烦林管事跑这一趟,清徽很欢喜,在此谢过父亲”“小姐不必多礼这是奴才分内之职”“对了,”林管事补充道“老爷吩咐,小姐刚来府上,想必一切都不大熟悉,若是小姐觉得西月一人伺候不得力,嬷嬷明日就来伺候小姐起居。”“不必了,”苏清徽缓了缓口气说道:“替我谢谢父亲的心意,清徽记下了”“是,奴才必定转达,奴才告退”“管事慢走”
“小姐,这花真好看,只是这名字怎的未听过”“恩”苏清徽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望着这珠花默默出神,是啊,既来之,欲留之,必谨之。今日是她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