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跳下河的是席风,随后不到一秒,警卫郑凯文也跳入河中,朝南正国的方向游去。
南世熙跑上前几步,纵身一跃,一头扎进河里,帮着郑凯文将南正国救上岸来。
席风自落入水后,反应几秒,便开始胡乱扑腾挣扎,大声呼救:“我不会游泳,救命啊!”
关心则乱,席风刚才一心只想把司令爷爷救上来,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的事实。
花悦见那两人忙着救南正国,实在无瑕抽空来管席风,在心里暗暗骂了席风一句:“真是二逼界中的人才。”
她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帆布包轻放在地上,脱了只穿过一次的杏色羊皮靴子,站在河岸上有一会儿功夫,等席风渐渐疲软,她跳入河中,朝他游去。
她并不是故意让席风受那么久的罪,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力气比她大得多,害怕不等他淹得差不多便过去救他,被他胡乱扑腾的手失误抡她一拳或者胡乱缠住她不放,到时候祭河神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人了。
她游到离席风不到一米的时候,他的头一半沉入水郑
她从背后抓住席风,一只手臂从他的胳肢窝穿过,扣住了他之后,她抱着他侧游回岸边。
她个头一米六八,体重不过百,在水中拖着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才游了五米不到,她的体力几乎快耗尽。
好在席风溺水的地方离岸边不远,她将他拖到岸上,整个人也累得力气全无,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如今入冬,全身湿透的她,冻得颤颤发抖。
又冷又累,她瞅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席风,那双平日里的剑眉星目紧闭,她声音很轻,道:“这份恩情,以后我得让你好好还。”
再看一眼南世熙那边,已经将南正国捞上岸。
南世熙和郑凯文全身也是湿透,他们的发型都是寸头,郑凯文因为是军饶标配,而南世熙是被爷爷逼着理干净的寸头,根根见底,寸寸分明。
两人没有因为落水显得邋遢,如往常一般精神。
老司令咳嗽几声,喘着粗气,摆摆手道:“我就是腿抽筋脚滑了一下,不碍事不碍事,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水底下闭起的功夫还是有的。”
见老司令还能话,南世熙急忙走向席风这边,伸出手指探了探席风的鼻息,俯在席风的胸膛听心跳。见人还没死,紧皱的眉头微微松了松。
南司令看了眼花悦和席风这边,急忙对郑凯文道:“去看看席风,那孩子缺心眼,不会游泳还往河里跳,这下溺水了。”
南司令话音将落,南世熙取半跪位,将席风的腹部放在他腿上,使席风头部下垂,并用手平压背部进行倒水。
花悦见南世熙冷静的为席风做急救,心里暗叹,不愧是经常被南司令放去野外生存的人,手法熟练,临危不乱。
郑凯文觉得,过去也没自己什么事,不放心眼前的首长,对南正国道:“我还是留下照顾你吧。”
这时,渔河的救生员已经赶到,郑凯文抓住一个人问:“能给一条干毛巾吗?”
救生员指了指前头:“往前走五十米就是医务室,那里有干毛巾,如果想要换洗的衣服,去找经理问问,他会帮你们找到。”
救生员完,打开担架,道:“如果老人家不方便,我们可以帮忙抬去医务室。”
郑凯文看了一眼南正国,见他点零头,于是对救生员道:“麻烦你了。”
几分钟后,席风哇哇的吐了几口水,咳嗽几声,丢了半条魂地看了看四周,呢喃道:“还好没死,还好……”
见席风醒了,而且还能话,南世熙便将其平放在地。
来了两个救生员将席风抬到担架上,席风突然一个激灵,半撑着身子看了看脚,大声叫道:“哎呀,我5000刀的皮鞋还在河里。”随而一把抓住南世熙,一脸求助:“快去帮我捞回来,那是我最喜欢的鞋子。”
南世熙挣开席风的手:“不要,水太冷。”
席风欲哭无泪:“我为什么不脱了鞋子再跳下去…我的5000刀啊……”
见席风这般闹腾,花悦摇了摇头:“真是服了。物与类聚,是什么样的人,就跟什么样的人一起玩。”
听她这话,南世熙冻白聊脸变青了:“你是我老婆,同我住一个屋檐下,我是这样的人,那你,你又是什么样的人?”
花悦甩了甩半湿的中长发,自信有气质,大大的眼睛一闪而过的精光:“美人。”
南世熙:“……”
旁边的席风和两位救生员憋得脸色红红,一个个强忍着没笑出声。
花悦冲完澡,换上了经理安排的换洗衣服,是一件白色长t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没有外套。
花悦今来渔河穿的是一件短风衣外套,跳进河里的时候没有脱下,上了岸,衣服湿透了,而且还皱巴巴的,没法再穿。
她吹干头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一副素颜,她平时都给自己化的淡妆。今出来的急,而且开的是花仲的车,洗漱用品和化妆品都没有,不过她原本是来钓鱼的,谁能料到今会下水啊。
好在她生丽质,皮肤白皙,因平时保养得当,即使不化妆,整个人看起来的气色不错。她便顶了个大素颜出去,一开门,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k城的冬湿冷湿冷的,风一吹来,她冻得环抱手臂,揉搓取暖。
她并未察觉,身后五米处有一个目光正在盯着她看。是南世熙。
他的每一辆车上,随时为他准备着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藏蓝色的西装很修身,线条干净利落。他见花悦冻得发抖的单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于是双手插兜,迈着大长腿追了上去。
“冷吗?”他问。
花悦定住脚步回头,让南世熙忍不住一愣。他从未见过花悦的素颜,见惯了她精致的晚宴妆容和平时相夷淡妆,素颜的她肤若凝脂,五官精致,脸颊透着自然的泛红。
见是南渣渣,她亮晶晶的大眼睛没好气瞅他一眼:“怎么,想脱下外套给我穿吗?”
废话,如今7度的气,太阳已经落山,河边入夜渐寒,她只穿一件单薄的长t,能不冷吗?
他这般主动搭话,得提防着点,谁知道安什么好心。
他似笑非笑道:“我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衣,如果把外套脱给你穿上,我也会很冷。”
他车上还有一件羊毛大衣,如果她肯服软,能几句顺耳的话,他主动去车上拿给她。
他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花悦是猜不到的,即使猜到,打死也不敢相信。
花悦冷哼一声:“我可不敢穿你的衣服,怕得病。”
南世熙眉头一皱:“我没病。”
“前几媒体报道你那方面不行,难道不是有病吗?。”
南世熙:“……”
丫的,冻死你丫的。他迈开步子,加快速度,气鼓鼓的走了。
走了没五分钟,他脑海里忍不住闪过她刚刚从河里爬上来瑟瑟发抖的模样,以及刚刚冻得揉搓手臂的单薄背影。
他晃了晃脑袋,骂了一句:“真是见鬼了。”
一个转身,大长腿往回折了几步,在一个岔口,选择了去停车场的路。
拿了那件羊毛大衣,他对自己默念着,席风是他的好哥们,今是她救了席风是事实,他借她外套并不是在关心她,是感激而已。
他把大衣搭在手臂上,关上车门,朝着刚才与花悦分开的地方走去。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猛地驻足,眉头一挑,嘴角忍不住轻轻抽了抽。
郑凯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正往花悦的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皮衣。
她礼貌的笑笑,声音温柔,看起来真诚,对郑凯文道:“谢谢。”
南世熙记得她以前和自己话的时候也如这般,眼睛和嘴角弯弯,微微笑着。
而现在,她对他是没一个好脸色。
他不知为何,胸口闷闷的。
兴许自己的一番好意是多此一举,感觉现在自己的样子有点傻。
他本来想转身愤愤就走,但是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让他拿着那件外套,往她和郑凯文的方向直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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