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网(1 / 1)

白露开着车,一边放着音乐开到了米粉店。看起来心情不错。

路上,小包子从奶奶家里打电话过来问妈妈回家不回家吃饭,又问了妹妹的妈妈回家不回家。

白露告诉儿子,自己正要去接妹妹的妈妈回家。

小包子这时突然蹦出一句话:“妈妈路上小心。”

白露莞尔:这儿子……

车开到一半,如预计的,塞车了,这下回家八成要晚了。白露想了想,只好又拨了电话告诉婆婆让他们先吃饭。

这样堵堵塞塞,到了米粉店时,天色黑了,指针指到七点钟。

白露停了车,走到米粉店门口。比起上次她来,又隔了一段时间,只见门前人气凋零,门可罗雀,服务生在门前扫地,像是要打烊的征兆。

不才七点吗?

居然没有客人了?

以前那种热闹的络绎不绝的人流量,对比起现在,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白露提着包走进米粉店,里头,果真,一个客人都没有。

苗莘坐在角落里的地方,一只手按着计算器,每按一秒要停三秒以上,偶尔整个人如失魂落魄状,脸上的迷茫显示着她不知何去何从。

“苗莘。”

听到声音,苗莘抬起头,看到了头顶上落下的日光灯罩在白露的脸上,使得白露一张脸更白更美,好像发着光的仙女。苗莘笑了:白露姐姐真是个大美人。

“你来了。快坐。”苗莘站起来给白露搬椅子。

白露见这个情况,只好坐了下来。

苗莘亲自给她倒茶。

白露问:“只有你一个人吗?”

环顾店里,好像只有苗莘一个人。

“没有客人。我让他们都先回去。”苗莘叹,“要裁员了。不知这店能不能开下去?”

“出什么事?”白露说,“我记得之前这店生意做的好好的。而且你们家的米粉,我挺喜欢的。”

“谢谢。”苗莘勉强挤出一丝笑,“再好吃也没用,如果突然成了人家的眼中钉的话。”

白露听了她这话,抓起她倒好的茶杯,轻轻啜一口茶。

苗莘吞着口水,也不知道如何说起,更不知白露能不能帮上忙。毕竟,是不是有人暗中使坏她没有证据,纯粹是猜测。这样一来,想抓到幕后主使的小人,连条线索都没有。

苗莘不知道,白露对于她这家店迟早会陷入危机一事,在心里头已经早有预料。不然,不是见着时机差不多了,她也不会专程到她店里再来看一看。

白露神情平静。苗莘以为自己说的话白露不敢兴趣,深叹口气坐下来:诚然自己的事,白露姐姐一样帮不上忙的。

白露转了下腕表:“走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记起白露是来接她回家吃饭的。苗莘这才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准备收工。

有个服务生是在店里负责关门的,所以,苗莘收拾东西并不用太长时间。白露喝了两杯茶功夫后,苗莘已经收拾妥当,提了个小包,和白露一块离开米粉店。

两人上了白露的车。白露打开车灯,照了照前面的马路,说:“你们这地方,到了夜晚真是有些偏僻。”

苗莘以前常在这里住,倒是有些习以为常,现在听白露这样一话,再看看马路,似乎如此,道:“这附近好像在施工。以前,这个点上人还多一点。现在是更少了。”

是不是这样的缘故造成她的店人流量骤减,王姐却说不是。

白露知道这附近人流量其实没有怎么变,只是这块地方,确实治安不太好。到了夜晚更甚。亏了苗家当初选择住在这附近,苗家可能是贪图房租便宜,却不知道,如果不是某些人在暗中如何,苗家哪能住的安全。

现在,事态变了,那些人,八成是要改变对苗家的态度了。

白露望着前面的路,目光闪烁不定。

苗莘坐在她旁边,只觉她一张脸沉静到让人有点可怕。

车缓慢地向前开着,这条马路说是人流量不多,但是,由于附近可能没有停车场,路的两侧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使得原本不宽敞的道路又缩掉了一半路面。在这样的马路上开车,实属要小心谨慎。再加上附近施工,如果停了辆工程车,路面上的宽度只能容一辆车通过。

白露小心抓着方向盘,让了对面一辆车先走以后,再开上那条只剩一辆车通过的夹道时,前头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一辆车,是刚好挡在了路口左角上。

这块地方根本不该停车的。更何况那辆车连车灯都没开,如果不是到近旁根本看不见。白露的车通过夹道才发现这辆车时已经刹车来不及,砰一声,车头撞上了对方的车尾。

强烈的撞击,让白露的头撞到了方向盘,额角顿时一阵烧辣。

还好,没有被撞晕了,白露极快地睁开眼,先看到了在副驾座上坐着的苗莘。苗莘是头角撞到了挡风玻璃,身体没有她白露结实,结果真是坐在座位上晕了过去。

白露很快松开自己座位上的安全带,探出手触摸苗莘的脉搏,观察对方的嘴巴动了动的样子,应该伤的不是很重。

倒是自己的车头因为这一撞,冒出了一团白烟。

白露只好踢开车门下车查看车况。

下车时,白露留个神将车门关了。再绕到车头,打开车前盖,里头好像是电路不知哪里烧了,冒了白烟,能闻到一股臭胶味,好在没有真的起火。白露拿手捂住鼻子,一只手像是要掏口袋里的手机准备打电话让人来帮忙。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忽然从黑暗里蹿了出来,直奔到她背后,黑影右手亮出的一把小刀,像是要一刀横过白露的脖子。

夜里,只见一飞亮的白影划过空气。唰的一声,正当对方得意着应该得手时,却见刀子刺去的目标以更快的速度一闪。不止刀子没能划中目标。拿刀的那只手,迎面接到的是女高跟鞋后跟上尖利如刀地一踹。咔,刀子落地,男人惨叫一声,是手腕骨断了。

女人全身最有力的的武器无怪于是脚上穿的高跟鞋了。所以,别小瞧了喜欢穿高跟鞋的白露姐姐。白露姐姐穿高跟鞋,可不是为了炫美,是为了携带武器。因此没有几个人知道,白露姐姐挑高跟鞋是有标准的。最低标准,那就是能保证她一踹,能直接踹掉对方的命根子。

眼看那男人跪在了地上,弯下身体满头大汗。

刚使过飞毛腿的白露两只脚稳稳当当站在马路上,她特意试了试那只刚当做武器使用的高跟鞋:嗯,没有问题,鞋跟踢断人家的骨头依旧很牢固,回去连修鞋费都不用花了。某某牌子的鞋跟质量就是好,可惜贵了点,每次等打折都让她等得辛苦。

对方,像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她。

白露捡起对方落在地上的小刀,在指间,好像杂耍似地玩了会儿,评价道:“刀子不错。市面上应该买不到。是从哪里进口的吧。”

听到她这话,男人那双眼珠子露出抹凶光,像是要吃了她一样。里头含着的另一抹悔恨更不用说了。是因为完全没有想到她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白露姐姐刚才那一系列轻松的动作,不止是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已。男人往地上唾了口,由于搞不清楚白露姐姐的身份,愤愤道:“你不是在人事局里坐办公室的吗?”

白露微眯了眼,刚才那阵功夫,她是看清楚了周围。原来今晚上这块地方比平常更安静,都是对方已经做过安排的了。比如说,故意两边加了不少车堵塞路面,造成来往的车流量骤减,来往的人流量随之骤减,而且路两边的店铺几乎都关了。她有理由相信,连马路上的摄像头,应该已经被人做过了手脚。

这些迹象,苗莘没有看出来,她白露开车一进入这里,则全看出来了。

加上刚才对方主动招供的那句话,对方肯定是早安排人在她工作的单位门口守株待兔,只等她过来这边时落网。

只是,谁能想到,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她白露从来不做螳螂只做黄雀。

在地上小心翼翼挪动身体伺机要逃的男人,突然听到了车子的声音,这下脸上真的慌张了。

向他们驶来,突显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辆马力大的越野车,一看车外壳不一样的打造,都知道来历不凡。

越野车,唰,在白露和男人身边停下。四个人,训练有素,从车门两侧跃出。其中两个人走到了犯人两侧,拿出手铐。另外两个人,则走到了白露面前,唰,要敬礼时,被白露一摆手制止了。

吕宪标只好摘下帽子抹了把汗说:“白局,以后你能不能提前通知,我都怕我们来晚了。”

因为来到现场看到这个情况,明显是白露姐姐一个人把罪犯都搞定了再让他们出马。这么能干的领导,让他们以后怎么有机会立功表现?

吕宪标和其他人只要想想都头疼。

白露姐姐看起来,倒是挺怕被他们念的,拿一句话匆匆搪塞他们:“车刚撞上的时候,我忘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听到她这话,才知道原来她早设了局等他落网。一刹那,男人气得脸都黑了:“最毒妇人心。”

白露不怒反笑:“我该钦佩你,居然一个人出马,没有打算让你姐姐或是你姐夫过来救驾吗?”

如果不是料定只有他一个人,白露也不是傻的,早叫自己人出来帮忙了。不然她布置那么多人待命干嘛。只是,在她一路开车过来到下车所观察到的情况时,更让她笃定了对方只有一个人。因为,这样的布局,不像是一伙人的动作。如果是一伙人围攻她,应该在她车刚被撞时就动作了,而不是等到她下车。

对方在洞察到她的想法和听到她的话时,已是冷汗淋漓,身体挣扎起来,这会儿是非要逃不可了。

白露冷笑一声,让手下扯下了对方的脸罩。露出的那张脸,正是林园园的弟弟林楷斌。

说起她记起林楷斌这号人物,要说到上次和林园园在米粉店碰过面之后,令她疑心顿起。回到家,拿出以前的同学相册,翻了半天,果然,翻到了一张林园园当时带弟弟和他们一群同学一块在保定附近郊游的合影。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林园园自小以这个弟弟深感骄傲。白露后悔自己一时没有记起来。所以在同学会那晚上,其实林楷斌开车来接林园园回去时,她早该想到,早该认出来的。

林家只有这个独子。林园园对这个弟弟的感情很特别。白露相信林园园对于自己弟弟做的事不知是不会不知道,而且,是帮了自己弟弟做了不少事。

只是,这家人,怎么和苗家苗莘扯上关系的?

白露的眼神不由飘到了车里依旧昏迷中的苗莘:看来这个问题只能回头问苗莘了。

林楷斌被两个人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气喘吁吁,宛如一只垂死挣扎的狼。

其实他会一个人动手倒也多少出乎了白露的意料。看得出,这个人做某些事,恐怕是与林园园那两口子不合的。如此一来,说明更老奸巨猾的人是谁。白露眼神一暗,挥手让底下人将这人抓上车带回去细致审问。

林楷斌被押上车时,仍用想要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她。

吕宪标等人看到他那种目光都担心。能看出林楷斌是真想杀了白露。所以,费尽心机布了这个局,一直耐心地守株待兔。

“是我疏忽。没有想到你比你老公更有一手,更有能耐。不过没关系,比我聪明的人有的是,你抓了我一个,下次,等着给你老公收尸吧。”

林楷斌放完话正要猖狂大笑,白露冷冷的一声不咸不淡的笑,即让他变了脸色。

“要是我老公只有这点能耐,他不用当我老公了。”白露以废话少说的口气说。

林楷斌的脸白了白。

白露不屑地瞟过他一眼,没有对他往下说的话是:如果她没有这点能耐,君爷也不会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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