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烈等人已经逼近两百步内,眼见已经暴露,战士们都迅速地将早就装填好子弹的枪端了起来,瞄准前面的人影就开始射击。
“呯呯呯呯”一阵枪响,为首的盛登科、郭虎、耿继茂三人以及他们身旁的亲兵纷纷滚落马下,侥幸未死的几人在地上不停翻滚,痛嘶哀嚎!
大兴军装备的击针枪虽然后膛仍然有些漏气,但因为发射的是覆铜钢弹头,发射药用的又是无烟火药,这使得子弹出膛的初速很快,穿透力大为提高,在两百步之内能够穿透五毫米厚的钢板,更不用说清军穿戴的各种盔甲。
相对于一枪毙命的鞑子来说,没死的还更加痛苦,他们受伤的部位基本都在四肢,子弹进去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孔,而出来之处就成了一个大洞,无论谁挨这么一下,没有马上痛晕过去都算得上是神经大条。
只是一个照面,鞑子三名首脑便全都死于枪下,剩下的人连抵抗一下的心思都没有,转身往后便跑,也有那聪明些的知道往回跑也是死路,于是就躲藏到了街道两旁的角落之中。
“追!”赵见田一声大喊,战士们放开脚丫便追了上去,但鞑子拼了命四散奔逃,况且又是在黑夜之中,却哪儿能够追得上多少?
不过这一阵枪声却让三元宫一带的鞑子炮灰更加惊慌起来,本来就只有两三千人,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是因为大兴军怕伤亡太多而不愿强攻,但这种局面最多能维持到天亮,到时候在这儿的士卒仍旧难逃一死!
这时背后又响起枪声,腹背受敌的鞑子犹如惊弓之鸟,纷纷借着黑夜的掩护四下逃窜,有的更是脱掉衣甲扔掉刀枪躲藏进了民房之中。
在前面担任正面攻击任务的是一师白可俾部,此时听到鞑子背后响起枪声,哪儿还不知道是特战队员们深入到了敌后?
一声令下,大兴军全线发起攻击,一路根本无人抵挡!
只一个时辰,大兴军便夺取了四城八门,占领了两广部堂、巡抚部院、广州府衙以及平南王府、靖南王府。
然而鞑子早就已经逃得干干净净,两座王府里面更是一片狼藉,连瓶瓶罐罐都没有留下几个,只有府库、六榕寺旁边的兴平粮仓还完好无损。
大局抵定,尤烈和樊三又回到了城外。
“王爷,耿继茂的家小在南门内被拿获,但尚可喜那老贼却早就将家眷送出了广州,据拿获的下人交待,府中财物都被管家、管事昨晚带人全部搬走,王军长正命人全城捕拿!”
李元利勃然大怒,“好大的狗胆!这些狗贼竟然敢虎口夺食!”
“弥深,写命令!”
“令陈奇策率水师严密巡查江面及东西两壕涌,高信部入城参与搜捕,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挖地三尺也要将这些狗贼拿获!”
“令王拙派军中精锐士卒配合刑部官吏立案追缴鞑子财物,尚耿二贼府内所有管家管事、下人仆役,两广部堂、广州府衙、抚院、布政使官廨所有官吏衙役,尽数给我缉拿归案,一个都不许放脱!”
根据军情司的情报,尚可喜和耿继茂自入广州以后,杀人无算,劫掠金银珠宝无数,后又在市井之间设收私税,民众苦不堪言。
估计短短数年之间,尚耿二藩在广州劫掠加上横征暴敛来的财物,最少也有数百万两,李元利还指望着用这笔银子来开设工厂、建造战船,可没想到大兴军流血流汗地破了城,却被那些要钱不要命的狗贼截了胡!
这让他如何能不火冒三丈!
“令户、吏、礼三部官吏速速入城,张贴告示,接管府库,所有缴获财物,一律登记造册入库封存,若有私自藏匿者,从重惩处!”
“令军法处速速派人全城巡逻,有趁火打劫者、妄图生事者当场斩首,不必上报!”
一连串命令发了下去,李元利犹自气得不行,又把军情司联络处处长封义叫来痛骂了一顿。
“军情司一年花那么多银子,却只能做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们送上来的情报,要不就是可有可无,要不就是随便花点银子就能买到的东西,真正得用的能有几件?”
“迄今为止,军情司人员没有策反过任何一名鞑子将领,也没有配合大军攻下过任何一座城池,唯一一次在武昌,还令得我损失了一员大将!”
“就连这次攻打广州,你们除了开始传递出来那点东西之外,还做了什么?你们什么都没做,就躲在屋里等着大军破城!”
“广州如此重要的地方,你们在尚耿二贼府内和各府衙竟然没有安插人手!价值数百万两银子的财物被人搬取一空,军情司不但事前毫不知情,事后竟然也没有任何线索!”
“你自己说说,本王要尔等何用?”李元利越说越气,他猛地一掌拍在右手边的小几上,竟然将那条小几一下拍得四分五裂!
封义跪在地上直冒冷汗,李元利说的这些问题确实都存在,让人无从辩驳,但是这些人平时并不归他管,他也只是代人受过。
等出够了气,李元利才让封义站了起来,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军情司现在主要是龚顾淮和戴轸在负责,这两人虽然都是大兴军的老将,忠诚度毋庸置疑,但军情司的工作和带兵打仗完全不一样,它不但要收集情报、监控内外,而且还要潜伏、刺杀、策反,甚至要在合适的时候在敌后制造混乱、策划起义、兵变等等,涉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这些对于没有经过专业培训过的人来说,哪儿能够搞得清楚?
李元利对这些也不太懂,但他可以指出方向,具体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
要不把黄埔军校建起来?李元利心中突然闪出了这个带点恶趣味的想法。
去年他就和刘体纯商量过开设一所正规军校的问题,但因为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直到现在都没有提上日程,现在打下了广州,短时间内肯定要坐镇此地,正好将这事给一起办了!
想到后世的蒋校长,李元利只能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