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们离去后,薛雷钧道:“林兄,我还是觉得我们不该回去。就算流民们走了,我们不需要再照看他们。可是我们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如果现在又回到方才战斗的地方,殿下他们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要是我们一不小心,被西陆人和陈*队发现了,那可就不妙了。”
“不如我们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去等他们吧。”薛雷钧建议道。
然而林烈云不同意,道:“凌兄他们还深陷在敌人的包围之中,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去。放心,我们先远远观望,见势不妙,立即离开就好了。”
针对这个问题,林烈云和薛雷钧各执一词,最后疯僧实在看不下去了,吼道:“你们别吵了。听和尚我的,等天亮了,凌小子他们还没过来,我们再折回去看看。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和尚我保你们能够完好无损地回来。”
既然连疯僧都这样说了,林烈云和薛雷钧也就不再争吵。四人又等了一夜,凌封羽等人还是没有回来。于是按照计划,他们顺着原路,朝着巴图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没有了拖累,他们前进的速度极快,等他们抵达之前战斗的地方时,凌封羽等人和西陆术者都不知所踪了。
地面上只留下一条条的血痕,经过了一夜的时间,鲜血早就渗入了泥土当中。疯僧看见这里空无一人,便道:“可能他们早就离开了吧。”
“何事?”林烈云问道。他也算是昨夜一战的亲历者了,韩延良下的那一步棋确实巧妙,他还以为帝*至少有了非凡的战果。
薛雷钧在一旁道:“难道是那些西陆术者的出现,打乱了韩前辈的计划?”
韩延良颔首无奈地道:“不错,就是那些该死的西陆人。我和我的数千骑兵本已经攻下了东门,只要等身后的大军一到,巴图鲁城定然落入我手。但没想到的是,那些西陆术者突然杀至,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普通骑兵对上术者,确实很难受。”薛雷钧道。
韩延良接着道:“昨夜战斗的失利,迫使我军只能暂时退出巴图鲁城。如今我手下的上万军队,正围在巴图鲁城的四周,封锁他们所有的城门。”
“这是想要断绝城中的粮草,逼迫陈*队偷袭吗?”林烈云猜测道。
“不单是如此,我们还有另外的计策。”韩延良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冷笑道:“我要让陈国人和西陆人尝尝我韩延良的厉害。”
还没等谜底揭开,薛雷钧就已说道:“难道韩前辈打算‘围城打援’?”
“薛少门主果然聪明。”韩延良笑道:“巴图鲁城是西秦高原的咽喉,如今城池被围,陈国不可能不救。我已经命人回去禀报侯大将军,请他多派军队过来,一定要把巴图鲁城死死地围住。”
薛雷钧拍掌笑道:“妙啊!陈国多步兵,骑兵少之又少。而巴图鲁城正好位于平原之上,适合骑兵作战,这样一来,用帝国的精锐骑兵对战陈国的步兵,绝对是占尽上风。”
“对,就是这样。哈哈!”韩延良朗笑道。
“这么说,帝*队只要守在城下,就能坐收渔人之利了。”林烈云亦是笑道。
韩延良却是轻轻摇头,道:“这样就太便宜陈国人了。帝*初来乍到,而且又经过昨晚的失利,士气也有些低落。因此,我决定,明日一早,领兵攻城,一定要给那些陈国人尝尝帝*的厉害。”
“这样是否冒险了一点,毕竟陈*队也是训练有素的,况且敌人在城上,我们在城下。”林烈云深有疑虑。
“那可不一定,我猜那些陈国人绝对不会甘心窝在城里的。”韩延良笑道:“陈谷达这个人,实力还行,但没什么谋略,而且容易冲动。他见我军咄咄逼人,一定会忍不住率军出城的,到时候我一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已绕过了陈*队驻扎的巴图鲁城,抵达了位于城池东面的帝*营。军营之中,军旗飘扬,人马齐整,纪律森然,颇有一番气象,好似要把对面的巴图鲁城一口吞下。
众人下马,韩延良带着四人一路缓行,直接走进了中军大帐之中。林烈云边走边打量着两旁或站立或行进的士兵,赞叹道:“帝国士兵气势如虹,焉能不把巴图鲁城拿下。”
“那是当然,定要让陈国人血流成河。”韩延良可谓是意气风发。
但是林烈云一听到“血流成河”这个词,心中却是一跳,暗道:“我倒是忘了,这支军队是用来杀人的。今天过后,不知又有多少人客死他乡了。”
他自是一阵感慨,就在这时,他们已经步入帐中,各分宾主落座。很快,帐外走进了几名士兵,他们端来了食物和酒水,放在了按上。
韩延良举着酒杯,朗声道:“今日我特别高兴,一是有贤达来访,二是等会要杀得陈国人片甲不留。我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