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们该怎么做?”南宫梨雨迫不及待地问道。
林烈云悄然露出一抹微笑,低声道:“我怀疑两旁石壁上另有一扇门,那人就藏在石壁的背后。我们现在只能想办法把他逼出来。”
“南宫姑娘,等会还需借用你的火辰。”林烈云道。
“好啊!火攻计!”南宫梨雨大为兴奋,恨不得马上行动。
林烈云道:“山洞面积极广,南宫姑娘的辰力是否足够?”
南宫梨雨断然道:“哼!区区一个破山洞,哪能难得住本姑娘?林烈云你先退后,让你见识下本姑娘的实力。”
说罢,南宫梨雨不由分说地就把林烈云往山洞外推去。林烈云很快就被赶出了山洞,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目视着南宫梨雨快步走进山洞。
不多时,只见火光冲天而起,山洞霎时被熊熊烈焰所吞噬。凭南宫梨雨四阶术者的实力,想用火焰席卷整个山洞,并非难事。
赤红的烈焰在面前燃烧,林烈云站在洞口,也能感受到火辰恐怖的高温。
“一年多不见,看来南宫姑娘也没有荒废修炼。如今她的实力,在四阶中鲜有敌手了,就算与呼延狂风单挑,亦能不落下风。”林烈云心道。
身为朱雀塔的唯一传人,南宫梨雨的天赋毋庸置疑。若非林烈云屡屡得到高人指点,恐怕现在他的实力还不及南宫梨雨。
林烈云背着双手,在洞口静心等候。他默然地看着洞内的烈焰,暗道:“还不肯出来吗?”
就在这时,只听洞内的南宫梨雨嚷道:“林烈云,你的办法不行啊!”
林烈云微微皱眉,暗自猜测:“莫非他已经不在山洞里了?”
“喂!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啊?”南宫梨雨又喊道。
“南宫姑娘,还能坚持吗?”林烈云高声问道。
“烧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南宫梨雨答道。她明白林烈云的意思,旋即加大火辰输出,山洞两旁的岩石都要被高温熔化了。
其实林烈云也拿不准,自己的计策是否有效。他唯有让南宫梨雨继续施行火攻,静待变化。
果然不出所料,火攻计起到了应有的作用。随着一声痛苦的吼叫,躲藏在山洞里的那家伙终于坚持不住,放声大喊。
闻言,林烈云大喜,虽然他此时身在山洞外,但仍能根据声响判断那人藏身的位置。他先是对南宫梨雨道:“南宫姑娘,停手吧。要是把他烤死了,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南宫梨雨听话地把火辰收回,在火光照耀下亮如白昼的山洞,霎时暗了下来。然而炽热的温度,却迟迟没有散去。
林烈云急速冲入山洞,脚步不停地朝着某个方位奔去。南宫梨雨紧随其后,两人前后出现在山洞的某个角落里。
“就是这里了。”林烈云指着面前的石壁,说道。
如若没有林烈云的指引,南宫梨雨只会以为这是块普通的石壁。正是因为它的平凡无奇,才让林烈云和南宫梨雨迟迟未有找着。
南宫梨雨直接把林烈云推到一边,兴奋地道:“你退后,让本姑娘来。”
林烈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唯有任由南宫梨雨出手。
火辰迅速在长剑上凝聚,南宫梨雨甩手一剑,劈在石壁上。看似坚硬的石壁,转眼就被砸得分崩离析。
石壁的背后果真另藏玄机。一个小型的石室展现在林烈云和南宫梨雨面前,石室内黑漆漆的,若没有南宫梨雨的火辰照明,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林烈云往前行几步,在他的脚下,正躺在一名男子。这名男子全身多处被烧伤,倒在地上,气若游丝,有如半死不活。由此看见,石室并非是完全密封的,否则南宫梨雨的火辰不可能穿透石壁钻进石室里。
这名男子艰难地抬起头,愤恨地看着林烈云。显而易见,之前藏在山洞里的人正是他。
“终于逮到你了。”南宫梨雨得意洋洋地道。
林烈云并未多言,俯下身子,伸手按在这名男子的身上。金色罡气流转,林烈云正查探男子体内的伤势。不多时,林烈云松了口气,缓缓站起身。
南宫梨雨连忙问道:“怎么样,他还能撑住吗?”
林烈云点了点头,答道:“伤势并不严重,但如果不及时治疗,也会有性命之忧。我们都不懂医术,现在唯有先把他带回去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来害我?”这时,男子冲着两人怒目而视,吼道。
南宫梨雨叉着腰,没好气地道:“本姑娘还想问你是何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哼!这里是我家,我为何不能在此出现?”这名男子咆哮道。因为过于激动,他忍不住剧烈咳嗽。
听罢,林烈云眉头微蹙,疑惑问道:“你说这里是你家?”
“正是!”男子冷冷地道:“你们又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家?”
林烈云听完这名男子所言,心道:“如此看来,反倒是我们误闯了进来。”
但此时,不甘示弱的南宫梨雨开始极力反驳:“就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谁知道你说的是否真实,心里是否在打什么鬼主意?再说了,你说这是你家,你有何凭证?”
男子大怒:“我挖的山洞,我建的石室,难道这还不够吗?”
“不够!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奈何南宫梨雨死活不肯相信男子说的话。听南宫梨雨这么一讲,这名男子被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身负重伤,恐怕早就要与南宫梨雨拼命了。
南宫梨雨还不肯罢休,嘴上不愿饶人。她正欲再言,却被林烈云及时拦住了。
林烈云朝南宫梨雨使了个眼色,示意后者不要再说下去。于是南宫梨雨只好作罢,冲着躺在地上的男子哼了一声。
随后林烈云看向男子,问道:“若真如阁下所言,那便是我们鲁莽了。你的损失,我们会尽可能赔偿的。”
男子毫无动静,撇过脸去,根本看也不看林烈云。他恨透了这两人,更不会相信林烈云所言的赔偿。
见状,林烈云只好问道:“还未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无名无姓。”男子敷衍道,他明显不打算回答林烈云的问题。
林烈云无奈道:“在下林烈云,我旁边这位是南宫姑娘。”
“你们是谁,与我何干?”男子不屑地道。
“阁下身受重伤,不如先跟我回去疗伤吧。禹陵城里有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他们定然能治好你的伤。”林烈云诚恳地道。
谁知男子听完林烈云之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们就别假惺惺的了,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跟你们走。”
林烈云还欲再劝,却见南宫梨雨忽然上前一步,俯身一掌就把男子打晕。南宫梨雨回头看向愕然的林烈云,道:“跟他废话什么,直接带回去就好。”
事情木已成舟,林烈云多说无益。他唯有苦笑着把男子扛在背上,与南宫梨雨走出山洞。
说来也巧,之后的事情变得顺利。他们在深山里转悠了半天,居然奇迹般地走出了深山,出现在禹陵城城郊。
两人不及多想,眼看着男子的伤势愈来愈重,他们加速奔进城去。不久后,他们的身影就出现在城守府内。
此时除了曹琥诚,秦王和淮王也在府中。林烈云把情况向三人讲述了一遍,曹琥诚立即命人唤来军医,把男子带下去疗伤。
男子被送走后,五人重新坐定。淮王杨之玄率先说道:“林少侠和南宫塔主此行,收获颇丰啊!”
林烈云摇头道:“事情如何犹未可知,要是不小心弄错了,把无辜者牵涉入内,那可就罪过了。”
“大师和薛雷钧怎么不在?”南宫梨雨随口问道。
曹琥诚答道:“他们二位从那日离开后,就再未回来过。我曾派人去找,最终也没有找到。不过以他们的实力,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等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带着重要的情报回来的。”
想起当日发生之事,林烈云仍有些不自在,但此时他更在乎薛雷钧和疯僧的下落。
“该讲讲两位王爷的发现了。”曹琥诚忽然说道。
这时林烈云才把注意力落在秦王和淮王身上,只听淮王杨之玄讲述道:“其实我们的发现与你们相仿。我们到北面深山探寻时,在几条村子里打听到一个相似的传说,而且这几条村子里的村民都提及黄泉镇和南面深山的村子。”
“只不过在南面深山村子的数量上,村民们的讲述有些出入。有人说共有三条村子,也有人讲是两条、四条、五条。”杨之玄道。
“看来黄泉镇是真实存在的。”林烈云颔首深思道。
杨之玄亦道:“我们也是这般认为。村子的数量并非重点,我们觉得最重要的应该是那所谓的黄泉镇。”
“那么村民们有提到过食尸鬼的传说吗?”林烈云问道。
“这倒没有。”杨之玄摇头道。
“如若黄泉镇真实存在,那么食尸鬼的传说应该也不是凭空捏造。”曹琥诚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应尽快找到黄泉镇和那三条村子的具体位置。”
南宫梨雨道:“我们只能等大师和薛雷钧回来了。”
说着,她还有意看了林烈云一眼。林烈云神色如常,他已然接受这样的结果。
“大师和薛少门主已有数日未归,我们还是再派些人去找找。”杨之玄提议道。
“王爷所言极是。”曹琥诚颔首赞同。
然后,杨之玄看向林烈云和南宫梨雨,问道:“两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当然是继续到南部深山查探。”林烈云答道。
“那我们与你们一同行动,反正北面深山已无线索可寻。”杨之玄道。
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黄泉镇和食尸鬼最为可疑,因此秦王和淮王决定把主要精力放在这方面上。
曹琥诚道:“请两位王爷放心,末将会派人到北面深山仔细探寻,若有任何发现,定然及时禀报。”
“那就劳烦曹大将军了。”杨之玄笑道。有人代替他们到北面深山,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时杨之玄看向林烈云,问道:“对了,方才林少侠和南宫姑娘带来的那人,不知对我们的行动是否有帮助?”
林烈云道:“我们是在南部深山中发现他的,当时他鬼鬼祟祟,一见到南宫姑娘,就急急忙忙地藏进山洞里。我们还以为是敌人,这才把他拿下。”
“至于他是否知道黄泉镇的事,我们也不清楚。”林烈云道:“如今他身受重伤,就算我们要询问,也要等到他伤势好转再说。”
杨之玄点了点头,道:“此人十分可疑,或许他能为我们带来新的线索。”
林烈云道:“他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被南宫姑娘打晕了而已。有玄武军军医的治疗,想必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正有此意。”杨之玄道:“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我们静待那人醒来吧。”
然而没过多久,立即就有一名玄武军士兵赶来,在曹琥诚耳旁低语。曹琥诚听罢,面露喜色,对众人道:“不出所料,他已经醒了。”
“这么快。”林烈云诧异道:“玄武军军医果真是医术高明。”
“如此再好不过了。”杨之玄站起身,对众人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前去。”
言毕,杨之玄与秦王已率先离开堂中,林烈云、南宫梨雨和曹琥诚亦相继出门离去。
正如方才那名士兵所言,男子的确醒来。此刻他正躺在床上,身体许多地方都被系上了绷带,他的伤势,似乎并不如林烈云所言那般轻。
当林烈云等人到来之时,男子仿佛丢了魂似的,并没有察觉他们的出现,自顾自发呆不语。直到杨之玄开口问话,男子才把目光移过去。
“本王杨之玄,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杨之玄道。
男子瞥了他一眼,神色平静。在林烈云看来,眼前的男子只能用心如死灰来形容,虽内心想法不可知,但面上表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