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按照她们的要求将人带来这里了,竟然还想自己留在这里供她们消遣,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公主请见谅,府里来了这么多客人,作为今日宴会的主人,总不能连个照面都不打,就在这里躲清闲吧?”白木槿笑着回道。
泰安不满地睨了一下眼睛,道:“她们算什么,难道能和我们几位相提并论?”
“来者都是客,不分高低贵贱,都要以礼待之,公主认为呢?”白木槿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泰安哼了一声,算是作答了,她总不能说因为那些人的地位不如她们公主郡主,就可以怠慢,传出去,她这个公主不知道要被多人人恨上,名声也会不好听的。
长安公主是年龄最长的,似乎也是这些人中最深藏不露的,到现在没有多说什么话,所以白木槿并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汀兰一样对自己持敌对态度。
此时她才善解人意地道:“安平郡主只管去忙,不必招呼我们了,听闻九皇叔也来了,还有本宫的几个兄弟也一并赴宴,不如就派人将他们请过来,等郡主忙完了,再来作陪不迟!”
白木槿点点头,算是应下了,才告辞离去,差人通知白慕辰和陆青云,将那些王子公孙都请到望星楼去。
她自己则回到花厅里,因为客人并未到齐,她还得留在这里撑场面。
没想到楚郡王府的人没来,倒是派人送了礼,而且还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献礼,白木槿知道,恐怕没什么好礼相送。
那人是楚郡王府的管事,也就是上回在郡王府门前招待白世祖夫妻的那位。
“奴才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管事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白木槿当着众人的面,虽然知道楚郡王府的人没安好心,还是客气地请了人起来,道:“礼物交给本宫就好,若是管事有兴致,可以留下来吃杯茶再离开!”
那管事摆摆手,道:“多谢公主恩典,但是奴才奉主子之命来献礼,主子交代要当着郡主面展示礼物,才算尽到了心意!”
白木槿看着他笑得不怀好意,便问道:“究竟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还非得要本郡主先看过啊?”
“说贵重谈不上,但这是楚郡王妃亲手作的一幅画,礼轻情意重,还请郡主笑纳!”管事说的诚恳,可惜眼里却带着挑衅,似乎白木槿不敢当众拆画就是怕了楚郡王府一般。
周围的客人都用兴致勃勃的眼神看着白木槿和那个管事,楚郡王府和这位安平郡主的过节,早就传遍了京城,这会儿楚郡王妃派人来献画,还要当众献,定然是没安好心的。
不过她们看热闹自然不怕事儿大,还想一堵白木槿化解危机的风采呢,当日宁国公府的振臂一呼,引起了多少人的瞩目?
白木槿环视了一下众人,看到她们热切的眼神,便知道,今日无论看不看这幅画,都会落入楚郡王妃的陷阱里,不看,别人就会传她对楚郡王妃的示好不假辞色,看不起楚郡王妃。
看了,那这幅画画的定然不是什么好寓意,又得被人指指戳戳的看笑话。
白木槿笑了笑,才大大方方地道:“既然郡王妃如此盛情,本宫自然不能辜负了,就请这位管事替本宫将画轴打开吧!”
那管事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拉束着画轴的红线,那画随即展开,是一副百鸟朝凤图。
“素闻郡王妃丹青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开口赞叹的是护国夫人,素来和楚郡王府交好。
那管事眼里得意洋洋的,仿佛画是自己画的一般,可惜看向白木槿的眼神却带着隐隐的讽刺。
白木槿早就看出来,这幅画有问题,明着是一副恭贺她得封郡主,百鸟来朝贺的意思,可是那凤凰,却是只假凤凰。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人惊呼道:“这哪里是凤凰啊,看看……郡主之尊,若是凤凰也该是七尾,可那凤凰既无头冠,也只是六尾。是只假凤凰呢!”
一句假凤凰,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神齐齐飘向白木槿,都想看看,面对楚郡王妃明目张胆地讽刺和挑衅,这位郡主是大发雷霆,还是忍气吞声?
那人说完之后也惊觉自己莽撞了,在场的人都不是有眼无珠的,怎么会看了一会儿还发现不了那是只假凤凰,分明就是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罢了。
不过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木槿的身上,没人注意到率先指出凤凰有问题的人。所以她也讪讪地躲到人群里,将自己隐藏起来。
陆菲媛站到了白木槿的身边,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生气,白木槿对她安抚一笑,人家都找上门来打她的脸,难道她还要把另一边脸也伸过去不成?
白木槿微微蹙眉,将画拿到手里,仔细欣赏了一番,赞道:“嗯,郡王妃的妙手丹青,果然极好。只不过……这百鸟为何要朝贺一只孔雀呢?真是奇怪啊!”
那管事以为白木槿根本就领会不到楚郡王妃的讽刺之意,还暗暗觉得这个丫头脑子也太笨了,这么明显的讽刺都看不出来,人家是在嘲讽她这个郡主是徒有其名,不是真正的凤凰,只是一只飞上枝头的雀鸟罢了!
看客们心里大概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不少人都拿同情又带着轻视的眼神看着白木槿,她们还当这位新晋的郡主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却原来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真是令人失望啊!
白木槿嘴角露出些许嘲弄,道:“都说百鸟朝凤,楚郡王妃要不是连凤凰都不认识,就一定是在嘲讽这些前来道贺凤凰于飞的神鸟的,谁让这些贺喜之鸟竟然连凤凰和孔雀都能认错,还傻兮兮地过来道贺,楚郡王妃是这个意思吗?”
白木槿眼里露出锐利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管事,话里的冷意十分明显,管事感觉到心里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众位看客顿时被白木槿的话给激的神色大变,这楚郡王妃也太过分了些,要讽刺白木槿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连带着讽刺今日来道贺的客人呢?
“哼,我看楚郡王妃不只是要讽刺那些道贺的鸟,还要加冕凤凰之人呢!要把一只孔雀捧上高台,难道不是在讽刺圣上有眼无珠吗?楚郡王妃真是好大的胆子!”说话的人是陆老夫人,她之所以刚刚不说话,等待的就是白木槿的发难。
众人听了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起来,心里更加惴惴,这一幅画竟然连带着连皇上都骂上了,楚郡王妃恐怕要倒霉了。
管事的立刻慌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郡主请见谅,我家王妃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爽利,精神不济,还强撑着画下这幅画来道贺,并没有讽刺郡主和各位贵客的意思,更不敢讽刺皇上,还请郡主明鉴!”
白木槿手里拿着这幅画,轻蔑地看了看,道:“画是好画,可惜画画的人存心不良,都说我手画我心,楚郡王妃若是没有此心,又怎么能作出此画呢?”
管事吓得冷汗直冒,他以为楚郡王妃这幅画就是骂骂郡主是虚凰假凤,哪知道被白木槿这么强词夺理,竟然犯了众怒,还要背上大不敬之罪。
管事不禁后悔起来,应该再劝劝王妃,不要争这一时之气,如今闹得进退两难,若是白木槿又像上次一样咬着不放,楚郡王府又得成为京城的笑柄。
“楚郡王妃也太目中无人了,我们好端端地来贺安平郡主晋封之喜,怎么倒被人讽刺为有眼无珠,贺错了对象,真是岂有此理!”说话的是威远侯夫人何氏。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虽然知道楚郡王妃针对的是白木槿,但这画里的意思的确也顺带讽刺了这些来道贺的人,都觉得楚郡王是个没眼色的。
虽然这些人大多不如楚郡王妃的身份高,但好多人根本就不把楚郡王妃放在眼里的,京里的贵人,有时候不是爵位高低来评判地位高低的。就像四大世家的人,他们眼里普通的王爷都不算什么,更别说一个小小的郡王妃了。
“大家也别气了,楚郡王妃看不起咱们这些人,往后咱们自然也不能去碍了人家的眼,以免咱们去做客,还要被人眼花走错了门!”说话之人正是王家的长媳谢氏。
谢氏是谢家的女儿,虽然不是族长一脉,但按辈分还得喊陆老夫人一声姑母,今天来宁国公府赴宴,不仅是为了家里打探消息,更是看在陆老夫人的面子而来。
刚刚她对白木槿生出的些许失望,这一会人全都烟消云散了,这个小丫头果然不凡,三言两语就将窘境打破,反手一击,给楚郡王妃树下这么多敌,若继续闹僵下去,恐怕还得得罪圣上,楚郡王妃真是得不偿失!
如此聪敏机智的姑娘,难怪夫君会看重,她今日来此也是为她的长子看人的,她的儿子不是她自吹自擂,那绝对是翩翩少年郎,而且天资聪颖,自幼就是被当成未来王家掌舵人培养的。
自然她的长媳必须是个足够优秀的女子,否则她可看不上眼。这白木槿出身不低,如今又得封郡主,聪明且善谋,不似普通贵女那般只会附庸风雅,或是勾心斗角,上不得大场面。
所以她相看这么一会儿之后,心里倒是有了几分赞赏,虽然还不到让她下决心来求娶的地步,但帮她说几句话倒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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