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荷给众人的东西都已经买好之后,天还是大亮,此时正值杜淮安处斩之际。
“要不要去看看?”
付镇看着杜月荷问道,要是再这么逛下去,付镇担心她身子会累坏,而且杜月荷脸上已经露出略显疲惫的神情。
杜月荷回头看了付镇一眼之后,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刑场之中,人山人海,付镇特意找了一个比较高又比较宽阔的地方,这样避免了和大家挤做一团,视线也极好,能看个清楚。
不知道人死前是不是都会变得极其敏感和睿智,杜月荷他们明明站在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可是杜淮安还是一抬头就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杜月荷的身影,眼里露出恶毒凶狠的眼神。
付镇也看到了杜淮安的眼神,特意上前一步,将杜月荷好心地拦在了身后,他不想让她看到将死之人的诅咒。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付镇只希望杜月荷一切都可以顺顺利利的,顺顺利利嫁他为妻,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再伤她分毫。
“杜月荷,你个孽障,就算我死了,就算我化为孤魂野鬼,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杜淮安声音廖亮又十分渗人地吐出这几个字,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顺着杜淮安的目光望去,果真看到高楼之中站在的七皇子和杜月荷站着的一群人。
杜月荷心领了付镇的好意,但是还是站了出来,站在杜淮安的面前,让他好好看着,谁是胜者,谁才是败寇。杜月荷居高临下目空一切的俯视着下面的一切,杜淮安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双手在镣铐之间不断地挣扎挣扎,手都红了一大片,也始终都没有挣扎开来。
除了杜淮安,还有一个人更加的生气,便是付奕。付奕向皇上讨了这执行官的差事,因为他的人,只能由他亲自下令处死。
有一个小厮突然出现在付奕的身边说了一句什么话,付奕脸色突然一惊,整个人立马就兴奋起来。
离施刑还有一刻钟,付奕突然走到云信林的面前低声说道:“云大人,你以为你的亲属真的能够跑掉吗?本王还以为你怎么突然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背叛本王,原来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云大人,你想不到吧,你的妻儿老母又被本王找到了。哈哈哈,你毕竟跟了本王这么多年,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我会把他们全都送下去陪你,全部。”
付奕的脸上露出鬼魅的笑,云信林原本无神又浑浊的双眼突然充满了恐惧,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付奕脸上的笑容并没有褪去,很快,那个小厮就带了一个盒子上来。云信林一看,彻底地崩溃了。
盒子里装的是他儿子的人头,云家就只有一个儿子,是云信林的独苗。竟然,竟然就这样被二皇子杀了。
这么多年,云信林想到自己为二皇子尽忠了这么多年,临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后场。
云信林突然发疯,头发一下子全部都变得乱蓬蓬,一双猩红的眼挑衅似地看着付奕。付奕很享受坐在上面的感觉,虽然少了云信林和杜淮安,对他来说就是缺了两个强有力的臂膀。但是既然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且云信林既然敢背叛自己,就该让他受到应有的报复。
场上一片混乱,云信林一直都在和周边的那些侍卫撕扯,付奕也不阻止,只是坐在上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这些,都是云信林活该承受的。
杜月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赶紧下楼,朝裁缝店跑去。
付镇他们在后面跟着,但是被杜月荷的一声怒斥给喝住了。
“你们在茶楼等我,谁都不许跟来!”
付镇知道杜月荷的性子,虽然着急,但是相信杜月荷从来都不是没有性急之人。现在她这么紧张,一定会有自己重要的事要去做。
秋菊她们却是明显的不放心起来,想要跟着前去。每一次杜月荷出事,春桃秋菊他们都只能看着杜月荷干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现在明知道小姐有事,也不能跟上去。这样的感觉,让春桃和秋菊十分委屈。
杜月荷一个人很快就到了期杀阁,而且她故意将暗卫召了出来,然后施了点小计,躲开了暗卫。纵使现在杜月荷对付镇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么怀疑了,但是也不能将期杀阁就这样暴露出去。
付镇知道杜月荷的身边有暗卫保护才没那么着急,可是当暗卫跑回来告诉付镇跟丢的时候,付镇的脸色立马铁青,一张脸臭得说不出话来。
“臭丫头,你舍得来了?”
自从上次在宫里见过之后,杜月荷就再也没有和迟谷子见过面。明知道迟谷子是一个人偷偷跑回来的,甚至还不告而别。杜月荷心里却不生气,她早就了然这迟谷子的性子。但是今日见了他,也没摆一个好脸色。
“你上次不告而别我都没跟你算账,这次也不是来看你的。乔二娘在哪?”
杜月荷语气不似平时那般沉稳,还带了点生气的意味在其中。迟谷子可是不敢惹这生气的女人,谁都知道女人生起气来是最恐怖的。
二娘,二娘在上面阁楼呢,你去找她吧。”
迟谷子还没说完,杜月荷就疾步走了上去,完全把迟谷子甩在了后面。
“这臭丫头,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急躁了。女人心,真是难以让人猜透。算了,还是药材好,药材从来不会有脾气,只有老头子能对他们生气,还是药材好呀。”
乔二娘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而且在看到杜月荷之后,脸上又多了几分愧疚。
“二娘,云信林的家人是不是出事了?”
杜月荷死死地盯着乔二娘,想在她的眼神里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但是并没有,乔二娘的眼神正是在很坚定地告诉杜月荷云信林的家人的确是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