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的过程是痛苦的，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拍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的NG还是把楚言心态给搞崩了。
作为一个小配角，出场镜头加起来也只有四五分钟的角色，楚言本以为牟献杰会对他放宽要求，然而……
“眼睛往哪儿看呢？重来！！”
“动作利落点OK？不要拖拖拉拉的，这个动作你都NG多少次了？我说了无数次，动作必须干净利落，这样剪辑出来的镜头才有电影视觉美感，不然和拍电视剧有什么区别？”
“眼神！！观众需要看到你眼神传达的情感，而不是一对死鱼眼！”
“爆破不会炸到你，你不要畏畏缩缩的！靠近一点……对！再靠近一点！”
拍了一上午的戏，最后的结果是，只完成了两个镜头！
“我尽力了……”
看到牟献杰对拍摄进度不太满意，楚言只得无奈地说道：“你说的很多我都没法理解，只能靠自己摸索。”
出乎意料的是，牟献杰皱眉看完今天上午拍完的素材后，并没有对楚言发火，脸色多云转晴，竟然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拍了拍楚言的肩膀，这位鲜少夸奖人的大导演很满意地说道：“表现不错！拍摄进度没关系，毕竟你的戏份不多，就算再慢也慢不到哪去。令我感到诧异的是，我本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做，没想到你的表现竟然比我想象中更加完美。”
说到这，牟大导演话锋一转：“有兴趣做一个演员么？”
“不了不了……”
楚言大囧，牟导这脑洞之大令他佩服不已。
今天的表现他自己都觉得糟糕，从拍摄现场其他主演的偷笑声中他也明白，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表演的天赋，完全是在尬演。
牟导你这样昧着良心夸我，不觉得内心有愧么？
……
上午的戏拍完，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实际上剧组并没有解散，下午还要继续拍摄，但下午没有楚言的戏份，因为剧中他出场时间就在上午旭日东升的时刻，所以他的戏份拍摄全部集中在上午。
累了一上午，楚言回到影视城的酒店后洗了个澡就想倒头睡觉。
没想到就在他洗完澡准备补觉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楚先生你好！很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但我是真的有事找您。”
门外的刘晔一脸微笑，充满歉意地恳求道：“可以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们聊几句么？”
楚言很随意地说道：“进来坐，有什么事就说吧。”
刘晔在客房的沙发上坐下后，盯着对面的楚言问道：“说正事之前，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请说！”
“你觉得今天的拍摄体验怎么样？”
楚言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很糟糕！我算是明白了隔行如隔山的道理。任何一个行业，想做好做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呃……”
刘晔很显然没有想到楚言会这么回答他，顿住片刻后才说道：“这个问题其实也很好解决，如果您是想在这个领域深入发展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将您培养起来。我们公司和国内几大影视高校都有合作，让您进去深造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楚言拒绝得十分干脆：“不了！我压根就没想过在这个行业发展，比起当演员什么的，我还是喜欢打职业。”
他知道，乐娱一直想让他进入娱乐界发展，甚至想把他培养成公司一哥。
但楚言却对此兴致缺缺，演戏唱歌什么的有个屁意思，先不说那些有的没的，光是比起赚钱效率就不如打职业来得多。
刘晔来之前做了很多准备，知道楚言不会在这个事情上妥协。于是，他很聪明地不提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马上开赛的3v3剑荡八荒预赛海选。
“虚拟竞技是朝阳产业，我们乐娱也很想在这个新兴行业中大展拳脚。1v1剑荡八荒我们有您就足够了，但3v3剑荡八荒我们还想组建一支战队，这次找到您，主要是想征询一下您的意见。”
刘晔看来是代表乐娱文化高层来向楚言打探口风的，因此很坦诚地说道：“公司高层最近做出了一项决议，投入3.5个亿进入《天刀》，全力打造一支实力强劲的3v3战队。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夺取冠军，主要是想借助3v3剑荡八荒这个平台，向全世界玩家宣传乐娱。”
有点意思！
楚言一听就明白了，比起1v1剑荡来说，3v3的队伍机制很明显更被大资本钟情。
乐娱文化VS太天真国家队？
从广告层面来说，乐娱这步棋肯定是走对了。
楚言以专业人士的眼光分析道：“我就说说自己的个人看法，刘部长不介意的话可以听听。”
“您尽管说！”
楚言思索道：“3v3是一个小队模式，这就注定是各大资本搏斗的主战场。乐娱如果是想通过组建一支3v3战队来宣传自家公司的话，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但你们得考虑一个问题，投入这么多，最后能不能打入全球64强？”
“对！就是这个问题令公司十分苦恼。”
刘晔点点头后说道：“你说投入这么多，万一乐娱战队连预赛复赛都没通过，根本无法在全世界观众面前露脸，那不就亏大发了！就我们了解的信息，目前已经有很多企业，组建了属于自己的3v3战队，和他们比起来，我们乐娱的竞争力实在不强……”
讲到这里，刘晔偷偷看了眼楚言的脸色，觉得时机差不多后，才缓缓道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做了两手准备。”
“一方面，自己的战队肯定要组建，万一打进全球64强，那就赚了！凡是总有万一，人若没有梦想的话，那就跟咸鱼没什么区别了。”
“第二，我们除了组建自己的战队，还准备用一趣÷阁资金，赞助实力强劲，打进全球64强希望很大的队伍。”
说到这，刘晔已经是图穷匕见了，在这种疯狂暗示下，要说楚言还不明白刘晔是什么心思，那他就是真的蠢了。
楚言自然不傻，只是瞬间就明白刘晔的潜台词是什么了。